第三十六章 都很疑惑
張維漢不耐煩的冷瞥宋元手裡的舊檔案袋,「看完了,就給我拿回來!你現在膽子大的連師父都敢質疑!」
宋元文件脫手,心裡還在驚訝不服,「師父,咱局裡還有和我重名的嗎?我怎麼不記得,我辦過秦暖被人強.暴的案子?再說,秦暖怎麼會,呢?」
張維漢心知自己這份假的存檔卷宗騙不了鬼精明的宋元,「知道我讓你看什麼意思嗎?什麼重名,就是你,這事這案子你給我記住了,就是你辦的,你和小暖就這麼點關係!別有其他花花腸子,那不是你該瞎琢磨的!出這門,不許再開口提這事兒!」
說完,張維漢拉開門,「到什麼時候得知道聽老人言!把你那點精明腦子都用到案子上,不讓你想,讓你琢磨的事兒把心思都收了!去把冷知信放了,還有,你放他,得讓他知道該領誰的情兒!」
張維漢清清嗓子走了,留下滿腦疑惑的宋元怔愣在當場,秦暖18歲時居然遭遇過性侵!為什麼辦案經手人除了師父還有我?之前秦暖沒來實習時只是聽師父提,她18歲時只知道師父特殊申請局裡扶貧助困資助她上大學。
宋元完全想不明白,去吸煙室抽一支煙,從早到現在狂躁的情緒才完全平復下來,證據說話,沒有證據前就讓他冷知信先逍遙幾天。
宋元再回冷知信的審訊室,表情態度都變得平靜、淡然,雙眸也不再凌厲充滿敵意,他還很大度地伸出煙草味沒盡散的手主動與冷知信握了握,「感謝冷總百忙之中配合我工作,之後有事還需要你們酒店配合的,我會再找你,你可以走了,再見!」
冷知信面上紳士、舉止得體,「我會配合政府部門工作,查明吳溪的死因。實話講,對於吳溪的死,我非常痛心,我們酒店確實有一定責任。」
冷知信表面平靜寒暄,心裡甚是焦灼,我可以馬上離開自然是秦暖起了作用,可從宋元360°大轉變的態度看,完全想不明白秦暖說了、做了什麼,若她只是陳述事實,自己可以馬上走人,宋元卻不該是這態度。
宋元有意先於冷知信走出審訊室,故意在冷知信面前推開3審訊室的門,然後不輕不重的關上,再走到秦暖對面桌子旁重新坐下。
秦暖緩緩抬起頭,明眸恬淡看著恢復平靜的宋元,「元哥,你少抽點煙吧!我聞著你身上的煙味,比剛認識你那會兒重了。」
宋元勾勾唇,看著眼前純凈甜美的秦暖,想著自己剛剛果斷作的決定心底有濃濃的不甘和不舍,人家心有所屬、師父還有態度在,索性就此斷了念想吧,「抽煙緩解情緒!」
秦暖敏銳察覺到宋元此時雖是平靜理智的,他和自己說話時神態卻有點莫名的彆扭,「元哥,你要問什麼?沒事的話,我想走了,我不太舒服。」
宋元干舔舔唇,慢慢伸出雙手拉住秦暖冰涼的細手,「小暖,我剛剛態度不好,你別介意啊!我在這向你道歉。」
秦暖想抽回手,但見宋元面上略有局促,手終是沒動,「哦,沒事!你們工作起來不都這樣嘛。」
「小暖,你都工作了,在外面自己多長點心眼兒,別傻呼呼的被人欺負了。」
「嗯,我知道!」
宋元還想多說些什麼,卻覺得自己和秦暖沒有太密切的關係,什麼話都多餘,他緩緩抽回手,「走吧!回去吧!」
秦暖起身往外走,宋元看她窈窕的倩影離自己越來越遠,緩緩站起來,猛地跨步上前,伸出手臂擋在秦暖身前,「那個混蛋若是欺負你,一定要告訴我!」
秦暖很真誠地笑笑,「再見,元哥!」
隨著她輕推開宋元手臂的動作,宋元的心忽地一沉,「再見!」
秦暖走出公安局,還在想剛剛宋元那讓自己看不懂、猜不透的神情,他有點怪。
秦暖走出公安局大院,抬頭看看陰雲未散的天空,濕漉漉的空氣讓她不禁打個哆嗦,她雙手環上肩膀低頭往前走,疲憊、茫然、壓抑縈繞在她周遭每一縷空氣里,前方的路要怎麼走才能穩健?
不遠處,冷知信坐在車裡焦慮地等了秦暖半小時,瞧見秦暖單薄俏麗的身影走出來,他不停地按車喇叭,秦暖只低頭自顧自往前走,對於車的鳴笛召喚置若罔聞。
冷知信跳下車,三兩步追上秦暖,「秦暖,我在等你!上車。」
秦暖略有茫然回頭,視線對上冷知信絲毫不掩飾焦灼、關切的目光匆忙移開轉頭去看車,她不敢直視冷知信,就像不敢直視自己不知何時對他改變的感覺一樣,「哦,冷總你也在這!」
冷知信苦澀的皺皺眉,「我在等你!你臉色不好,剛剛害怕了?抱歉,我不僅沒能保護你,還牽連到你!」
秦暖輕搖頭,「警察工作嘛,我也是工作而已!」
冷知信遲疑著拉秦暖胳膊,「他都問你什麼了,你怎麼回答他的?」問完,冷知信上下動動喉結,「別誤會,我不是不信任你,我是好奇,他對我極大反差的態度變化,轉折點在哪?」
秦暖輕蹙眉看著車水馬龍的街口,每個人都有各自忙碌奔跑的軌道,大家同在一片藍天下,必然會在很多路口遇到、交錯、擦肩、陌路,我和冷知信或許宿命也該如此,「他讓我說那天17:30以後,我做過的事,見過的人,我如實說完全部,他就讓我走了。」
冷知信凝神細想,「沒什麼特殊的!那他有沒有問……」
「問那晚你帶我去客房的事?」秦暖靈動的水眸首次把目光鎖在冷知信失了冷傲但依然俊逸的臉上,「冷總你明知道他會問,你其實真正想要問的,是我的回答吧?」
冷知信第一次發覺秦暖聰明得令自己驚訝,她語言凌厲起來自己完全應不上話,他滾動幾下喉結,語塞了。
「我說是我自願的!所有在那個客房裡的事,都是我自願的,沒有什麼藥理作用,沒有什麼強勢逼迫。」
冷知信朗目看著語氣淡淡、面色發白的秦暖,勾勾唇,用力把她擁進懷裡,她幫我贏了宋元關鍵性的一局,「秦暖謝謝,謝謝你幫我!」
秦暖感受著冷知信咚咚的心跳,敏銳地察覺到不遠處有如尖刀利刃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里的殺氣能瞬間把自己凌遲得只剩皚皚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