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是自願的
秦暖見宋元集中精力、刨根問底的狀態，咬咬唇秀眉微蹙起來，「後來，我醒了就在圖海雲天的高級套房裡，冷總說是他救的我，我休息好久，頭不那麼疼才自己回家，天下大雨冷總就追出來送我，回家之後，我就沒再出去。」
宋元濃眉皺著拍拍桌子，「你沒全說實話！秦暖我希望你有個端正的態度！」
秦暖咬咬唇，「我說的是實話！」
宋元霍地站起來，邁步走到秦暖面前桌子旁靠坐在桌沿旁，居高臨下睨著她，「你看著我的眼睛，給我所有事情講清楚！」
秦暖感到宋元微向前傾的上半身和凌厲複雜的雙眸給自己的壓力完全承受不起，她微微別過頭不去看宋元，更不敢與他對視！
宋元瞧著秦暖心虛、緊張的表現，心底對冷知信的火氣慢慢燃燒上來，他抿唇粗魯地用手指勾著秦暖下巴，逼她與自己對視，「你在怕什麼？怕我，還是怕說出真相！這屋裡只有你我，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秦暖被動仰起臉看著宋元眼底燃起火焰的雙眸，緩緩起身一點點拉平兩人的視線，那種仰視的交流讓她很彆扭，「沒什麼了，還有就他把衣服借給我擋雨，我把他衣服穿回家，昨天你看到了。」
宋元見秦暖不配合，還有意替冷知信打掩護的狀態，眼底的火噌地竄上頭頂，他雙手用力抓著秦暖的細胳膊，「我在替你出頭，替你查他，他的人、他的酒店處處是問題，以你的聰明和敏感怎麼能看不出來，你居然在我面前袒護他！」
秦暖被宋元大手捏得骨節生疼，「我沒有！」
「還不說實話！你在別墅區聞的那個香是他派人點的，你走一圈怎麼偏偏就恰好在3號別墅外暈倒？是他把你帶走、帶進套房的，你的身體有什麼反應、他對你做過什麼，還用我再幫你推理嗎？」
宋元只覺得面前一臉無辜、油鹽不進的秦暖直要氣炸了自己的肺，「你說出來，他之後做的事才是夠成犯罪事實的關鍵點，當事人、被害人陳述，是最有力的證人證言！我就可以替你把那個混蛋抓起來了，你幹嘛不說！」
「我……」
宋元越氣手上力道越重，秦暖覺得自己兩條胳膊都疼得麻木失去了知覺，完全不是自己的了。
「秦暖，我不帶人進來做筆錄，就是怕你難堪，有我和師父替你撐腰，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面對宋元的逼問，秦暖極其被動尷尬，想逃逃不掉，她眉心擰成死結，閉上眼睛輕吐出幾個字，「他吻了我！」
宋元一聽這話更覺驗證了冷知信所言，「往下繼續說！」
「別再問了，不管他做過什麼，都是我自願的！」秦暖慌亂間吐出這話，把自己都驚到了。
「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是自願的，被迫的，還是藥理反應？」宋元氣得甩開秦暖，重拍拍桌子。
秦暖愣愣地看著宋元出離憤怒的暴躁樣子，臉色一點點變白。
宋元抬手指指秦暖因呼吸不穩翕動的鼻翼，「秦暖我在抓疑似迷.姦婦女的犯罪嫌疑人，作為受害人之一的你，居然吐口而出說是你自願的！你知道自願代表什麼嗎？代表著你們是情侶，他怎麼欺負你、占你便宜都不是違法犯罪行為，他是無罪的，真是這樣嗎？」
說著宋元大手用力抓著秦暖單薄的肩頭，雙目凌厲猩紅，搖晃著秦暖，「你愛上他高富帥道貌岸然的表相了是不是？你是不是愛上他了？說，說話啊！」
面對宋元反應過大的憤怒質問，秦暖被嚇呆了，不僅僅是因為宋元的憤怒、宋元的嘶吼,更要命的是宋元的問話，秦暖茫然不知該如何作答，她怕極了自己現在心裡的糾結，誠然自己再袒護冷知信！
「秦暖，你給我開口說話啊！」宋元自己心裡非常清楚，現在的憤怒，不僅是因為什麼案子了，而是因為那個滿是疑點卻可以傾倒無數女人的冷知信，搶走他還來不及上手追求的姑娘，無論她的身體還是她的靈魂，都不在自己可掌控範圍內。
宋元用力搖晃著秦暖，「快說，是被迫的，說啊！」
哐當，審訊室的門被張維漢用力推開了，老張冷眼看著情緒失控的徒弟，「全樓層就你聲大！例行訊問不叫記錄員做筆錄嗎？出來我和你說句話！」
宋元見到師父，把剛才痛心疾首的情緒緩緩壓下去，頹然放開秦暖，低頭走出去。
秦暖看著那扇關上的門，滑跌坐在椅子上，心裡一片荒蕪。
張維漢把宋元帶到小會議室，拿起桌上一個文件，「吳溪的屍檢報告，她體內的精.液是她相親男友李青州的。那份是李青州的，貌似沒太大問題，不能排除他們的自殺可能性。」
宋元詫異地瞪著眼睛，「師父，即便是這樣，那個冷知信也有問題！」
張維漢清清嗓子，「證據呢？現在沒有足夠的證據，你就不能扣著他不放！師父，小暖她……」
張維漢擺擺手，「元兒，你今天的表現太差了，從我帶你到現在，你今天是最差勁兒的！凡事要沉得住氣、穩得住神兒才行，刑警靠的是鎮定觀察、理智思維、細節追蹤！」
張維漢嘆口氣，有三十年經驗的老刑警、視宋元和秦暖如自己孩子的長輩，他完全了解宋元那點小心思，可眼下卻不是談什麼兒女情長的時候。
「你看看你，跟個發瘋的叫驢一樣！他有多少問題，你得有十足的把握、十足的證據才行。沒有，馬上讓他走，等時機到了，抓住他小辮子再收網也不遲！」
宋元粗掃幾眼，吳溪的屍檢報告，「她們絕對不可能是兩人一起投河自殺！」
「現在是要去查、去審，從吳溪和李青州兩個人身上、屍檢報告找突破口，而非盯著他冷知信不放，甚至還把小暖牽扯進來！」
宋元無奈地攥起手，「師父，只要小暖一句話，我們還是可以……」
「行了，秦暖膽小，被你這樣連逼帶嚇唬的能說什麼實話！再說，她既然已經不在咱這了，你以後就別和她聯繫，你什麼身份、她什麼身份！女大不中留，她愛咋地咋地吧！」
說著張維漢推給宋元一個發舊的檔案袋，「認真看清楚、記住了，看完給我密封好拿回來！」
宋元低頭打開檔案袋，一目十行粗掃幾眼，猛地抬頭，「師父，這個你肯定弄錯了！這，這，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