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擔起相公的責任
“多謝了,今天真的是太麻煩你們一家了,這恩情,田心記在心裏了。”寧甜茗溫婉地抬著頭,仰望著金牛,淡笑著。
那笑容,是傳到心裏的感激,讓人看了,便知道是真心的感激。
“不必言謝,田心姑娘與墨將軍都是咱們村的大貴人的哩。”金牛憨憨笑著撓頭。
“二位若是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到隔壁廂房喚我,我便住在隔壁,那我便先出去了。”金牛往外走,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看兩人,小心翼翼的詢問,“田心姑娘是要跟墨將軍一間屋子麽?”
寧甜茗臉騰一下就紅了。
不等他們回答,金牛又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哎呀,我這腦子。”
說完,匆匆出去,還順帶把門關上了,貼心極了。
寧甜茗鬱悶,臉皮薄,霞色更紅了。
“那個……我今晚坐在這裏便好,我扶你到床榻上。”墨燁哲眼神也亂了亂,心更是蕩漾不止,忙著給自己找點兒活幹,否則一直這樣幹沉默,那才更尷尬。
“其實,我腳沒受傷。”這句話,想說出來已經無數次了,那會兒在場的人太多,都顧及著他的感受,沒說。
“啊?”腦子一時間沒轉過來的墨燁哲,頓了頓腳步。
他本來是想著,自己先過去幫她把床鋪好的,再扶她過去的。
“我說,我腳可以走。”她笑眯眯重複。
“知道。”他明白了她的意思,繼續往床榻那邊走去。
頗有相公的風範,把相公的責任也都擔起來了,真好。給他機會,提前預習一下做相公的滋味,也是不錯的。
這廂,墨燁哲微微彎腰,在鋪著床,而另外一廂,寧甜茗用右手撚起桌子上,金牛特地為他們準備的水果,邊往嘴巴裏塞著,邊享受地半眯著眼睛,笑眯眯地瞧著那忙碌的身影。
若是以後,他知曉了自己的身份,不知道是否還會對她這般好?
突然間,她有些害怕,害怕他知道她是寧甜茗,她是那一個被賜婚的郡主,那一個傻子,那一個政~治的犧牲品。
鋪好床鋪,他回頭便看到她皺著眉心,情緒低落。
方才明明還是陽光燦爛的,怎麽突然就烏雲密布了?
他急急走回來,略顯擔心,關切詢問:“怎麽啦?”
“沒。”寧甜茗甩掉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情緒,扯出一抹笑,卻笑得不是很真。
他知道,她的心裏,肯定藏著別的事,可她不願說,那他便不追問了。希望她有一天,不需要再在自己麵前隱藏情緒,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對,他一定要讓她在自己麵前,活得像一個小孩一般純真。隻想,寵著她,任憑她撒嬌鬧騰。
“我扶你過去。”他繼續固執己見,總覺得她虛弱得很,仿佛不扶就會倒下。
行,他想扶就扶。但每次近距離的接觸,這心就狂跳。
她才站起來,他卻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大事,讓她先坐下去,等他一下。
說罷,他竟邁開大步子,走出了廂房,不知做什麽去了。
再回來,手裏拿著一卷白色的紗布。
“你這手受傷了,容易造成二次傷害,需要固定住。”
這二次傷害是上一次他受傷之時,寧甜茗說與他聽的,不曾想,他竟記住了,而且還信手拈來,準確無誤的用上了。
他學著她上次的模樣,把她的手用紗布,固定在身前。
這學習能力,不錯。
寧甜茗會心一笑,任憑他折騰。
片刻之後,他已然操作妥當。審視一番,嗯,包紮得盡善盡美,不錯。
“現在,你可以在床榻上躺著了。”墨燁哲抬了抬手,示意她起來。
她仰頭看著他,不動,卻喚他的假名:“青墨。”
總感覺,這名字特別有韻味。
“嗯?”他柔和的應答,尾音微微上揚。
“謝謝你。”
“謝我做什麽?”墨燁哲一揚眉,有些欣喜。
“謝謝你幫我包紮。”她抬起右手,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掛在身前的左手,“包紮得很漂亮,我喜歡。”
兩人一塊笑起來。
……
且說寧錚易,內傷昏迷之後,被閃風帶離了遷村,去了東南郡的縣城裏,尋找大夫給他療傷。
進了城,安頓安寧王住在一客棧,閃風便馬不停蹄,前去尋找大夫。
不曾想,他方從廂房裏出來,卻見鷹閎也進了旁邊的廂房。
這真的是冤家路窄了。
閃風皺起了眉頭,忙閃躲開來。
此時,他已然囂張不起了,空空蕩蕩的那一根手臂,已包紮好了,臉色略顯蒼白,被人攙扶著進去。臉上雖然蒙著麵巾,還是讓閃風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身邊的人已不多了,大部分都在鏖戰中死傷了。
閃風想,今晚便把他們解決掉,免得他繼續禍害人間。
此時,他得趁早去尋找大夫。但回頭瞧瞧廂房的方向,又擔心王爺一人在此,危險多多。正糾結著,卻見又一大夫提著藥箱子走來。他大概是去給鷹閎看病的。
而此時,鷹閎與他那些人已全部進到了廂房裏,並鎖上了門。
閃風從門柱後走出來,索性朝著大夫招招手。
大夫走過去,看起來挺迷糊的,“是這位爺叫在下來的麽?”
“對,快快請隨我來。”閃風帶著大夫,走進了寧錚易的廂房中。
大夫走到床邊,經過閃風允許之後,掀開被子瞧了瞧,納悶了。
“不是說,斷臂了……”
話不敢繼續說,他怕得罪人。
想想今日前去邀請他的那人,凶神惡煞的,哪裏是邀請,分明是威脅。
“你記錯了。”閃風簡單粗暴回答,端著架子不曾給他正眼相待,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更像一壞人。
“哦哦,我把脈。”大夫的手有些抖。
手抖了,如何能看好傷勢?閃風皺眉頭,稍微不悅。
“你不必驚慌,我這人吧雖然瞧著麵目可憎,但不是壞人。我這主子也不是壞人,不會將你如何的。”閃風寬慰他。
大夫總算定了神,手沒那麽抖了。
“這位爺的傷害挺嚴重,五髒六腑都受到了震蕩,一時半會醒不來。我開幾副藥,暫且續住他的真氣,後期在慢慢修複內傷。”大夫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