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正妻便是你
沈大爺也覺得他們的般配不言而喻!墨燁哲笑意不減,抬起修長的五指,提起桌麵上的一壺白開水,往瓦罐杯子裏倒了一杯水。也不講究禮節了,直接撩開她的被子,遞給她,她卻不接,隻管咳嗽。
沈老太似乎也想起了什麽,忙也補救:“不過沒關係啦,田心姑娘這般好,墨將軍也這般俊,自古郎才配女貌,登對著,有婚配算什麽,又妻室亦不能阻擋兩顆相愛的心。”
寧甜茗懷疑,沈老太和沈大爺這是故意在撮合他們!先是掏出了墨燁哲的底子,再暗示墨燁哲,即使有婚配了,也應當選擇心底喜愛的佳人,對她好。
聽起來,這話倒是有幾分合著寧甜茗的胃口。
寧甜茗想故意挑逗他,便說:“這不合情理,他的心,應該裝著他的正妻。”
“我覺著,”墨燁哲心如明鏡,微微靠近了幾分,略壓低了聲音,“我會把你與正妻同等待之。”
這言中的意思,寧甜茗倒是聽得有些歧義了,到底是把她與他的正妻平起平坐,還是要把她變成正妻啊?
想了半天,想不明白。
她這簡直是自己拿無聊的問題來煩擾自己的。從始至終正妻不就隻有她一人麽?
不能讓墨燁哲煩惱,反而讓自己煩上了,何苦來著。
寧甜茗拉過被子,直接蒙頭蓋臉,免得自己的小心思,被瞧見了。
直了直腰板,偷偷瞄姑娘,此時她繼續用被子捂著自己,悶在裏麵,不會悶壞了吧。
他家的姑娘可不能悶壞了,他會心疼的。欲要伸手扒拉開她的被子,但又覺得不妥當。人家沈老太都說了,天下好男子那麽多,不要非吊死在墨將軍這棵樹上。
外麵的天空,已漸漸昏暗了。
“你是不是應該回去了?”夏天的空氣,是悶熱的,寧甜茗捂得有些受不了了,自顧自扯開了被子,側臉看了看外麵的天空。
此時天邊的太陽已經隱藏在山巔之邊,隻露出最後一陣光芒萬丈照射著大地。
“今晚不走了。”墨燁哲也抬頭看看天空,天都快黑了。
軍營那邊,大概也沒啥事,那便不回去吧。反正軍營還有東風諳在,他的能力也是不言而喻的。如今,他隻想多陪陪她,她身上的傷還在,萬一再來了別的敵人,那她該如何是好。
雖然兩人都沒有再次確定彼此的身份,可在他的心裏,她便是他這輩子要護著,愛著,捧在掌心上的女人!
現在,他還在思考,是否需要把她接到軍營那兒住。一來是因為沈家老宅那兒死過人,不吉利,不敢讓她一人住,二來吧,就是想黏著她!
隻是目前,軍營裏都是男子,每日練兵練兵,日子枯燥無趣,他擔心她長期住下去,會覺得無聊。而且他們之間的那一層關係還沒捅破,不是很方便。
“啊?”不走了?
寧甜茗猛然把錦被拉開,驚呼出聲。
他要留下來,哪兒有地方給他住啊?
看到姑娘如此驚訝,墨燁哲微微笑,“或者,你跟我去軍營小住一段時日也可以。我總擔心,鷹閎還會回來。他們不會罷休的。”
他可還不知鷹閎的手臂,已被砍下。
寧甜茗沉默著,在認真思考。
他盯著她,她躺著。寧甜茗心裏總覺得哪裏奇奇怪怪的,而且很是不自在。總感覺,他那目光總往不該看的地方看。
“你別看我,看別處!”寧甜茗重新拉過被子,欲要把自己蒙住。
夏天了,被子蓋著,其實挺熱的。方才那樣捂著,都捂出了一身的熱汗,身體黏黏糊糊的,怪難受。
“別蓋著了,熱壞了怎麽辦?我,我出去走走。”
墨燁哲倏忽站起來,走了。
步子有些急且倉促,似乎是害羞了!
墨燁哲害羞了?怎麽可能啊?
夜幕降臨,村長家裏的人,也都相繼從外麵幹活回來了。
了解到家裏來了客人,也不表現出太多的驚奇。平常村長便是一熱情好客之人,家裏客房多,村長夫人還讓兒子多收拾了一間空的廂房,讓寧甜茗與墨燁哲單獨一間。
不知是無意的撮合,還是有意的撮合,總之,就是明裏暗裏撮合。
本來,寧甜茗還想要求,給墨燁哲也騰出一間屋子的,但這是別人的家,她怎能提出太多要求。
反正是夫妻,共處一室又何妨?
“房間收拾好了,請墨將軍與田心姑娘隨我來。”村長的兒子喚作金牛,長得短小精悍的,還真的像一尊金牛。
“多謝了。”寧甜茗坐起來,微微點頭道謝。
“客氣了。”
墨燁哲伸手去扶她,“小心點走,別把傷口碰到了。”
聽著他溫和叮囑,心裏總有一絲感動。
“嗯。”她輕輕點頭,卻是滿懷的欣喜。
他的手掌很寬闊,修長的手指很漂亮,但她猜測,他的掌心上,應是布滿老繭的,否則太不符合將軍的身份了。
有一種想掰開他的掌心來細細瞧瞧的衝動。
但這衝動被她克製住了。如今他可不知自己是他的媳婦兒呢,可別做出太過不符合身份的事了。這兒是古代,禮儀行為,自當按照這時代來,否則會遭時代譴責,這是入鄉隨俗的理。
出門走至另外一間廂房,她有意無意地用眼尾偷偷打量身側的男人。
他的身軀高大,儼然比她高出了很多,但溫和的線條卻給人一種安全感,似乎特別可靠,不管發生任何事,隻要有他在,便沒有什麽可怕的。
心兒又在歡樂的鼓點上跳躍,“咚咚咚”,很有節奏感,散發著生命的力量。
“到了。”
金牛在前邊引路,穿過廳堂,來到了左手邊第三間廂房。這兒的大門,敞開著,似乎是一間熱情好客的屋子,在迎接客人。
金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墨燁哲扶著寧甜茗進去,安置她坐在圓桌旁的軟榻上,他則站在她身旁,給人一種離開半步都不舍之感。
屋子裏的物什,一應俱全。什麽桌椅板凳,床榻簾帳全都備至有。
“往日,客人經常來,這些都是備著的。”金牛自顧自地解釋起來,“不過,田心姑娘可放心,床鋪簾帳,都是清洗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