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即便是小傷,我也會心疼
熟悉的音色響起,怦然心動。
寧甜茗猛然收住腳步,牽動手上的疼痛,又是一陣的冷抽氣。
但轉瞬間,清澈的眼眸裏,倒映出心心念念的那人影之後,喜悅上頭。眉宇一展,他臉上籠罩許久的陰霾隨即一掃而去,神色忽然溫和起來,咧嘴而笑間,白牙顯露,綻放光芒,仿佛換了一人似的。
女子急急忙忙,小碎步上前,卻又止於方寸之間,抿唇輕笑,保持著矜持。
“你來了?”柔柔的問,仿佛預知他要來一般,安安靜靜,是平淡。
男人戰場之上冷傲孤注的身影是何其威武霸氣,而此時,在心悅的女子之間,經曆了一場險些失去的經曆之後,他嘴唇都有些發抖了,哆嗦了半天,才如夢初醒。他心頭一熱,長臂一卷,便將嬌小清靈人兒拉入懷中。
“嘶——”
扯動傷口,是一陣冷氣倒吸。
墨燁哲劍眉一凜,微微放開她,才發現她的左臂上,包裹著白布條,星星點點,有血跡滲出來。
“你受傷了?不要緊吧?我看看。”他忙鬆開抱她的手,轉而又欲要抓住她的手臂,卻害怕弄疼她,急得滿頭大汗,不知如何是好。
“無礙了。”寧甜茗瞥一眼自己的臂膀,輕描淡寫回答。
“是鷹閎?”墨燁哲的眼裏,有怒火,不溫和,也不潤澤,但卻讓她安心。
她知道,那怒火是為她而燒的,自當感激不盡了。
即使她說了無礙,他還是不放心,慢慢地扶住了她的左手,湊近去看她的傷口。
他略微彎腰,低著頭,頜著眼簾,那一雙星目裏,是極其溫和的光。
“傷口很深很疼對嗎?”連話語也帶著軟軟的圓潤的音色,似乎害怕聲音太大太尖銳,會撕裂她的傷一般。
心有羽毛落下,輕輕一掃,卻酥了一片天地。
“真沒事的,隻是小傷而已,不日便好。”
“即便是小傷,我也會心疼。”
他抬眸,順著這方向往上看她,一雙若深潭般清澈的瞳眸裏,透著若有所思的神色,還有一抹難以化解的愁緒。
他看到的,是皙白的下巴,與那誘人心的軟軟糯糯的紅唇,紅唇上,有晶瑩的光亮灑落。呼吸深了深,他朱唇輕啟,卻無言。
即便是小傷,我也會心疼!
煽情的話,暖暖包裹著她。嬌羞讓她亂了情,慌忙中低眉,卻對上那一雙煙波浩然的眼眸,炙熱的目光盯著自己。方寸之間,靠得太近,撲通撲通狂亂的兩顆心,迷亂了兩顆心。
對視著,漸漸燃燒著的紅心,似要破體而出的狂跳。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愉悅體驗之感,仿佛要衝入雲霄,飄飄然,心酥若水。
時間仿佛定格在此刻,眼中隻有彼此。
夫君!
意亂情迷間,這句夫君,差點脫口而出。
寧甜茗率先回了神,羞怯的同時,別開了臉。
“那個,我真的沒事。”
“嗯,以後不許受傷了。”他站直身體,語調略微上揚,霸道卻又不失溫柔。
呃,受不受傷,這是她能決定的嗎?
莫名覺得他像一個小孩,有些許的無理取鬧,但又讓你心神恍惚,興奮不止。
“好。”隻能輕輕地許下承諾。
他詢問:“還有沒有別的地方受傷?”滿滿的,是愁。
“沒了,就一處。”她直搖頭,怎麽覺得受傷卻是一件很甜蜜的事!
“到底是誰傷你的,折斷他的手?”他的語氣裏,多了厲態。
寧甜茗輕笑,微微俏皮起來:“那人已死啦,你且給他一全屍唄?”
那人,是被她的渣爹刺死的,幸好那時他及時出現,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了渣爹,她斂下了笑容,神色凝重起來。
“鷹閎似乎去了軍營方向,不知你是否遇到?”
寧甜茗的心中,變得忐忑,一時便忘記了與他接近而產生的緊張。
此時此刻,她惶恐不安,若是寧錚易獨自麵對鷹閎,必定會吃大虧的。
渣爹也是爹。自己可以罵,別人卻侮辱不得的。
“見了,但他被餘閱打傷了。而且他的犬牙死傷無數,武藝也也不過如此。”墨燁哲站在距離他半尺之處,低眉,看著她,看到她臉上籠罩的愁雲,他滿臉疼惜。
“可有別人在嗎?”寧甜茗還不敢在墨燁哲麵前公開叫那人爹,也不知現今是一個啥情況。
“別人?你指的別人是哪個別人?”墨燁哲略微不解。
“沒,沒有。”她眼神閃爍了下,避開他的視線。
墨燁哲想,她必定是有何事隱瞞著他的。
這女人,是一個小騙子,不僅騙了的人,還騙走了他的心!不過,他就是對她心悅得不得了。
看著她受傷,那傷仿佛就是刺在他心上般的疼痛。
“對了,沈大爺和嬸兒如何?”
院子被糟蹋成那般,估計這沈老太和沈大爺也可避免是要遭罪的。
“嬸兒受傷了,在村長那兒。沈大爺無礙,與村長上山采藥了。”寧甜茗把窸細細碎碎的事與他一一說,但盡量避免了自己身份的暴露。
提及寧錚易時,隻說那是一個見義勇為之人。
墨燁哲還猜測了好一會兒這“見義勇為者”到底是誰。
“人家做好事不留名,咱們也別猜來猜去了。”寧甜茗想,渣爹大概已經離去了。反正墨燁哲也沒見著他,日後也不會見到,那就且當他是一“見義勇為者”吧。
這般說來,倒是有幾分理。他總覺得她說話是有理有據的。
“走啦,回去村長那兒,你這手受了傷,不宜在外久留。順便也看看嬸兒。”他的眸子裏,滿滿柔情,可以把人溺進去。
她不敢多看,看了,是要陷進去的。她還不想那麽快陷進去,是要犯~罪的!雖然說在不知不覺中,她有一半的心已經悄然交付給他了。
兩抹影子,若即若離,不遠不近,在黃昏的村巷之上走著,籠罩在一層淡淡的愛意與柔色裏。
遠處的屋頂梁脊上,有一雙鳥雀,雙宿雙棲,靜靜蹲坐在那兒,相互依偎著,說不盡的情意綿綿,恩愛有加。
此時,四處屋頂之上,炊煙嫋嫋,正是生火做飯時刻,鄉民們都回了家,一天的勞作,也隨著太陽的西落,結束了。
這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規律生活,讓人們生活在一種充實又美滿的自足中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