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心計,調入灶房
將軍府的總灶房,就在順齋齋旁邊的院子。
麗花洗完衣物,到灶房外溜達。從前,她在將王府,是在灶房幹活兒的,如今變成了順奴齋裏的洗衣工,很是懷念那在灶房的日子了。
想重新回到灶房做事,坐以待斃可不行,還得想些辦法了。
剛好,這會兒有一個丫鬟提著食盒走來,似乎要去給誰送飯。
她認得,這丫頭是奶娘劉氏那邊的人。
麗花來了主意,眼看她匆匆走來,她也迎麵走去,碰一聲,那丫鬟手中的食盒脫手而出,掉了一地,飯菜紛飛。
丫頭驚呼直叫,慌亂得不行。
“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幫你撿起來。”麗花故作慌亂,幫忙收拾食盒。
可食盒已倒,飯菜已灑,拾起來又有何用。丫鬟嚶嚶哭泣起來。
“別哭了,你這飯菜是要送去哪裏的,重新做一份啊。”麗花邊扶她起來,邊安慰她。
丫頭繼續抹著眼淚,抽抽噎噎道:“奴婢不會做,這飯菜都是廚娘做好的,可如今過了飯點,廚子不在……”
這些飯菜,也是她挨了一頓訓斥,才哀求來的。
過了飯點,廚子不在,這點麗花是摸清了的。
麗花道:“不怕,我會做啊。”
“當真?”丫頭止住哭,似乎看到了希望,抹了抹眼淚。
“真的,走,我們去灶房。”麗花挽著那丫頭的手,便往灶房走去。
灶房自然是不能讓人隨隨便便進去的,可因為有她身邊的丫頭,道謝幾句,也就進去了。
麗花手法嫻熟,按照那丫鬟的要求,做了一頓飯菜出來,看著便美味可口。
她在王府做飯就是出了名的好吃,這點她也很有自信。
“好了,你卻去送飯吧。”麗花做完飯就要走,一副無欲無求樣。
那丫頭叫住她,“姐姐,你可否告訴我你的名字,一會兒我回去也好交代。”
麗花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我是郡主的陪嫁丫頭麗花,以前也是在灶房做事的。”
“好,那謝謝姐姐了。”那丫頭提著飯菜走了。
自從寧甜茗把韓小妹調出灶房之後,這裏少了許多美味的飯菜。
奶娘劉氏看著眼前香甜的飯菜,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飯菜味道都恰到好處,她有些驚喜,“這是哪位廚娘做的?”
“回劉媽媽,不是灶房的人,是陪嫁來的一個丫頭,叫麗花。”雨水低聲解釋,溫溫柔柔的,像極了劉氏的性格。
“哦,進竟然還有如此出眾的丫頭,一會兒你去將她叫來,我看看她是否是正經家奴婢,若是可用,我還想給灶房添幾個廚娘呢。”
灶房的廚娘是少了些,能幹的廚娘更少。
“是,奴婢這就去辦。”雨水轉身出去了,徑直去了順奴齋,尋找麗花。
麗花來了,看上去文文靜靜的,是一個乖巧的姑娘。
奶娘劉氏又問了幾個問題,覺得她不錯,便下令,調她去灶房幹活了。
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在她新進去的時間裏,奶娘劉氏還派了人,專門盯著她。
……
城西染布坊,一身穿粉色粗布羅裙,外加一件深色半袖夾襖,頭綁雙發髻的小丫頭進去了。
她正是將軍府的丫鬟娟子。按照奶娘劉媽的命令,前來取布料。
隨後,進來一個頭戴罩帽的男子,把丫鬟拉到了一旁,遞給她一紙,便閃身走了。
娟子看看四下裏無人發現,便到前台去取布料了。
取了不了,她並沒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一偏僻的小院子,在那兒展開了紙條兒,仔細看上麵的內容。
看罷,取出火鐮兒,直接燒掉紙條,又把灰塵踢淩亂,才抱著布料回府。
……
夜深人靜,白弧勵從牆頭躍進來,門前家兵,正欲要追捕,卻發現是白公子,便改為行禮。
“白公子好。”
“嗯。”白弧勵斜著眼睛看了他們一眼,大大方方走向賬房大門。
兵卒打開大門,讓他進去。
燭光搖曳,文營濤坐在案前,仔細對賬。暗淡昏黃的燭光從左邊照來,照亮了左側的臉,一片溫和。右邊落在陰影中,右側更是投下了一片溫和的黑影子。
他太過於專注,以至於都不知有人進來。
“如此專注?”白弧勵抱著手,靠在門邊,歪著嘴角看著他笑。
文營濤一驚,手中之筆劃了一道長痕,染髒了一片地方。
幸好用的是阿拉伯數字,數字還能看到,若是算籌,恐怕這一片地方就辨認不清了。
“你簡直是鬼魂,走路無聲。”文營濤不悅地瞪他一眼。
“喲,還怪我了?”白弧勵放下手臂,走過去,湊臉看他在幹嘛。
上麵密密麻麻的符號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這是何物,鬼畫符嗎?”
“這叫阿拉伯數字,白兄!”文營濤頗為得意。
“阿拉伯數字?”白弧勵撓撓腮幫,雲裏霧裏。
“說了你也不懂弄。”文營濤給他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
白弧勵不服,越過方桌,往前靠了幾分,“咦,你懂的東西,為何我就不能懂了?”
“請你退後,”文營濤嫌棄的退開了一些,“這是秘密,不可向外人透露。”
“外人,你當我是外人?”白弧勵抓狂了,他可是將軍最要好的知己和最信任的人呢!
要不是將軍請求他坐鎮將軍府,協助文營濤保護好錢庫的財物,他才懶得夜夜不眠,出沒這兒呢。
“走了,走了,今晚你自己寂~寞空~虛吧!”白弧勵轉身就要走。
文營濤卻叫住他:“哎,回來,我這有好東西,記賬好策略!”
白弧勵是商賈,對記賬之法,也是異常有興致,一聽便收住了腳步,折了回來。
文營濤得意洋洋地拿出寧甜茗寫出來的算籌與阿拉伯數字對照的紙張,與他解釋這些。
眸中有喜色,眼裏有驚歎。
“你如何知道這些的?”
“不怕告訴你,是夫人告訴我的。”文營濤雙手攏在他耳邊,低聲道。
夫人,哪個夫人啊?總不會是墨燁哲的新娶娘子吧?
“不用懷疑,就是咱們將軍府的主母,將軍夫人茗郡主。”文營濤似乎知道白弧勵的疑惑,便順帶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