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天才本色
“與我無關。”杜嬤嬤冷淡回答，轉身出了書房。
寧甜茗撓撓頭，這杜嬤嬤，對她的敵意不降反而升了，怎麽回事啊？
“唉，這杜嬤嬤真是奇怪了。”蘭熙低聲呢喃。
“如何奇怪了？”寧甜茗好奇，便詢問。
但蘭熙立刻狠狠搖頭，似乎很害怕說起。
好吧，既然她不敢說，那就不為難她了。這時代，誰都不容易，每一個人似乎都活在提心吊膽當中。
出了院子，寧甜茗帶著蘭熙，一塊兒去賬房。
寧甜茗不認得路，全靠蘭熙領著。不過走了這一次，她對將軍府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
賬房在將軍府的最後側，也是最安全的位置。
這古代，賬房可都是這整個府的錢財儲備庫啊，自然不能隨便讓人進來。門外有四個家兵看守著，手裏拿著長矛，挺拔而立，身材魁梧。
昨日看守的不是這些兵卒，他們不認得，，看到她來，便攔下了。
“來者何人？”
“放肆，這是新夫人！”蘭熙氣鼓鼓上前嗬斥那兵卒。
兵卒半眯起眼睛，審視眼前人。
不對啊，傳說中的新夫人又黑又笨，可y眼前的這位，不僅白，而且看起來還很聰明。
不過，這蘭熙他們自然是認得的。
士兵依然嚴陣以待，“那也不可進去。”
蘭熙眉心一皺，道：“夫人進去查看賬目，這是主母大的這位權利，你想不從？”
幾個家兵麵麵相覷，為難不已。
正好，賬房先生文營濤聽到外頭的聲音，便走了出來。
“何事？”他還沒出來，先傳出了聲音，不一會兒，他便開門出來了。
“先生，這夫人要進去。”家兵正為難，看到文營濤，卻鬆了一口氣。
“嗯，”文營濤目光尋向寧甜茗，微微抱拳拜，“夫人安好，請隨鄙人進來。”
“多謝了。”寧甜茗得意地衝著家兵挑挑眉，才提起裙擺，跟著文營濤進去了。
“夫人請坐。”文營濤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實在不像是賬房先生。
“多謝了。”寧甜茗卻不坐。
“夫人是前來查看賬本的吧，鄙人這就去拿出賬簿。”文營濤轉身準備進一小門。
“不是。”寧甜茗阻止他的行動。
不是，那就是要銀子了。
文營濤站定之後，詢問：“那夫人要多少錢財？”
什麽鬼，她來就隻能查賬和取錢嗎，就沒別的了嗎？
寧甜茗扯扯嘴角，伸出了一根手指，“第一，我並非，來查賬的，第二，我也不是來取錢的！”
文營濤不解了，滿臉書生意氣的臉頰，陷入了迷惑中：“那夫人這是？”
寧甜茗揚唇，說明來意：“想教你一種特別的記賬方法，方便易學，而且安全隱秘。”
文營濤一向喜歡研究算籌數字，如今突然聽到夫人說有這麽好玩的記賬法，他倒是有幾分好奇。
寧甜茗從懷裏取出一張宣紙，紙上用娟秀的字體寫著密密麻麻的看不懂的符號，還標注了相對應的算籌，縱排第一個符號，倒是與算籌第一個符號相近。
“這是什麽？”文營濤看著圖紙，似懂非懂。
“這是阿拉伯數字，一個名為阿拉伯國家的國家所創造的數字，因此叫阿拉伯數字。”
文營濤聽得一驚一乍的。這些，他都沒聽說過，可這本來應該癡傻的夫人，卻知道這些，她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啊？
文營濤抬起眼眸，多看了她幾眼，即使他知道，這是不符合禮節的，可就是沒忍住嘛。
寧甜茗繼續解釋：“它與算籌對應的數字我都一一列舉出來了。我教你讀認這些數字，便可以很好的運用到記賬中了，當數字很大是時，我們可以完全不用畫那麽多的橫橫豎豎，亂人眼。”
文營濤看著越發覺得神奇。
文營濤問：“不知夫人是如何知道這國度的？”
寧甜茗不假思索回答：“我在一本古書上瞧見的。”
“可夫人不是目不識丁嗎？”文營濤和蘭熙異口同聲問。
不好，露餡兒了！
“我這幾天不是跟杜嬤嬤學了幾個字嗎，這冊書，亦是最近在主母堂書房瞧見的。”
寧甜茗心慌了一秒，隨後又波瀾不驚了。
可蘭熙不是好糊弄的，“夫人，可杜嬤嬤才教你認兩三個字啊。”
“我是天才啊，舉一反三，一點就通，一學就會。”寧甜茗不要臉地說。
呃，天才與傻子，到底哪個更加真實啊？
“那改天還勞煩夫人找那冊書來，叫鄙人也瞧瞧。”文營濤似笑非笑，溫潤如玉。
“好，定然找來！”
能不能真招來，那又是另一回說了。寧甜茗在腦子裏想。
“行，勞煩夫人了。”
“不礙事，你要不要學習學習這種方法？”寧甜茗重新把問題扯回她的本意上。
“好啊，鄙人試著學一學，若是真如夫人所言那般簡便，鄙人定然采用。”文營濤拱拱手。
“那我與你說說該注意到進位方法，0~9是基本數字，往後10便是由1與0組成，11是1與1排列組成，12、13……以此類推便會得到新的數字，百位數則是1與兩個0組成，千位以此類推。”
文營濤認真聽，點頭表示明白。
如此聽來，倒是簡單明了。
算籌之法，雖明了，可數位越大，算籌之法則越繁亂，如果用這數字，則是一目了然了。
“夫人，這方法甚是神奇，鄙人必定會試著用。”文營濤驚喜現於眉梢。
“嗯，好，若是遇到不懂的，你且來問我。另外，你可以畫表格的方法計算。”寧甜茗又從懷裏拿出另外一張宣紙。
文營濤好奇地盯著她手中還未來得及展開的紙張。
“這是我畫的表格模樣。”寧甜茗攤開紙張，展平鋪在他麵前，“你看，這是總表，總表包括了這一整年的數目，是為宏觀表格。這橫排叫表頭，分別對應舊管、新收、開除、實在。豎排表示年份與微觀表格的具體頁碼……”寧甜茗指著表格，一一解釋。
文營濤不停點頭，喜悅不斷。
眼前的女子，真叫他大開眼界，驚歎不已。
依他看來，寧甜茗不僅不是愚笨之人，還真的就是一天才。
往後的算賬方法，他試著做了兩份，一份用算籌，一份用表格加阿拉伯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