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好了,夫人懟癡漢
蘭熙狂奔回去,尋找杜嬤嬤。
這郡主夫人,已顛覆了她許些看法。
方才,那醉鬼拿起石頭擲向夫人時,躲藏在暗處的她,簡直看得戰戰兢兢,原都以為夫人的性命恐怕不保了,可她竟毫發無損地躲避開了,更加厲害之事是夫人還會反製其人。
叫她站在一個醉醺醺的發瘋男子身前,她尚會覺得可怕,況且這瘋男人,還不是一般的瘋子,偏偏身材魁梧,力氣大,脾氣暴躁,目中無人。
若是將軍不在,就連管家都懶得惹他,隻給錢打發他走的。
可如今,這夫人算是側底惹毛了那男人。雖說將軍府有資格對付那人,隻是如此一來,那小丫頭往後的日子便會更加糟糕了。
將軍和管家都心善,總不願看到自己身邊之人受罪,哪怕是一個丫鬟。
若不是如此,這小丫鬟早被辭退趕出府了。
蘭熙一路狂奔,好不容易穿過大半個院子,來到了居於將軍府中心地理位置的主母堂。
“沒規沒矩,冒冒失失的。”杜嬤嬤不悅。
杜嬤嬤一向要求嚴格,身邊的小廝丫頭沒有不怕她的。況且她最是善於懲罰人和折磨人了。
今日在夫人身上各種找茬,便是最好的見證,對付夫人的雖都是日常瑣碎小事,卻很容易讓人崩潰。
“嬤嬤,不好了,門前兒出事了,那癡漢醉鬼又來鬧事了,墨管家和劉媽媽都不在,夫人正在與他起衝突,恐怕危險四伏。”
可以啊,還跑到門前兒與那瘋子遇到了,看來這夫人,非安分之輩啊。
“甭管她。”杜嬤嬤捏著手裏的繡品,一針一針繼續繡。
她的拿手之處,便是繡得一手好錦繡,將軍府裏頭,好些繡品,均是她一人做出來的,上到將軍,下到粗使丫鬟,無人不佩服她的繡功,無人不想學她的繡法的。
“可夫人得罪了那癡漢,直接拿水潑了他一身不說,還,還,還控製住了那癡漢。”
控製住了?如何控製?讓一眾家兵一擁而上還是小廝丫頭一窩蜂出洞?
杜嬤嬤放下手頭的繡品,倒是心生幾分好奇。
她到要瞧瞧,這新夫人是拿什麽來收得家兵與傭人之心的。
要知道,將軍臨走時,可是讓管家挨個挨個家兵丫頭下達過命令,不許真的聽從夫人的命令的,偶爾表麵裝出尊敬她,卻不能忠心與她。
杜嬤嬤跟著蘭熙走,一路走,一路嘮叨:“這蹄子,可都違反了規矩啊,該罰才好。”
蘭熙聽得不是很明白,不敢出聲,隻是“嗯嗯啊啊”點頭應和著,表示自己在聽。
且說門外的鬧劇,因在門外,陸續有圍觀群民,雖不敢湊近,亦遠遠觀看。
寧甜茗直接忽略掉那小丫鬟的求饒,舉目在對麵的小廝中尋找人。
她如今手臂有些累了,需要讓一人來幫忙。況且,接下來她還得做出更加精彩的舉動呢。
“來幾人,幫我控製著他。”寧甜茗提高聲音,清脆表達她的意願。
然而,話發出了,卻未曾有半人行動,個個縮著脖子,耷拉著腦袋,生怕叫到自己。
寧甜茗蹙眉,要請他們辦事可真難啊。
不過,她一挑眉,計上心頭:“這是將功補過之機,若是你們自個兒放棄,那隻有罰了。”
又是罰,方才還覺著夫人應是良善之人,如今看來不然。
依然沒有人行動,隻想等著第一個勇敢之人出動,解救他們。
寧甜茗的目光在他們中間尋了一圈兒,決定改變主意,道:“幫我把一桶水取來,潑他!”
這男人還沒完全清醒,需要讓他清醒了再教訓他,免得白費口舌。
還潑,這是要給癡漢醒酒嗎?
“不,夫人,求你別潑了,奴婢求你了。”
那小丫頭倒真是孝順,當即抱住了寧甜茗的腿,求饒不斷,淚水漣漣,可憐巴巴,卻又非常可恨。
正是因她這樣大性子,以及將軍府的這種不斷給錢的方式,縱容了他更為囂張的性子,以為將軍府不敢把他如何似的,有恃無恐,一次一次變本加厲。
今個兒她既接管了內院之事,便要一管到底,徹底斷了他的歪念。
蘭熙和杜嬤嬤一同走來,杜嬤嬤遠遠便看到,控製住韓小山的,不是別人,而是夫人本人。
她驚訝又震撼。
“蘭熙,你來得正好,幫我把水取來,潑他。”寧甜茗看到她們倆,不僅沒有恐慌,反而笑意濃。
蘭熙愣住了,夫人讓她做事呢,要不要做呢?
她微微看向杜嬤嬤,希望她給自己出點兒主意。
杜嬤嬤不言,冷臉看著寧甜茗,越發覺得,此女不簡單。
猶豫不決的蘭熙,最終還是走過去,雙手把水搬到了他們身旁。
韓小山之女韓小妹頓時哭得更慘。她爹醉酒之時,雖對她不好,可平常清醒之時,也算過得去。況且從前娘在時,她是爹的心頭之寶,掌上明珠啊,那時把她寵上天啊。
如今的性情大變,估計與娘親之死,有莫大的關係。
蘭熙把水拿過去了,卻沒有潑。
做事咪咪摸摸的,寧甜茗實在沒了耐心,她用力一按,把韓小山按在地上之後,趁著他一時間爬不起來,迅速從蘭熙的手裏接過了那一桶水,“嘩啦啦”一下,又潑了他一身。
雖是深春時節了,可冷水潑在身上,還是讓人寒意襲來。
打了幾個寒顫,韓小山總算是清醒了幾分。眼裏的狠毒減少了一些,悲傷倒是多了幾許。
不做停留,她再拿過一桶,準備潑下去,韓小妹也在此時撲過去,護住了她老爹。
寧甜茗控製不住手速,“嘩啦啦”,灑了兩人一身。
寒氣侵入體內,韓小妹顫抖不已。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韓小山側底清醒了。
“我怎麽會在此?”韓小山晃晃腦袋,張開雙手瞧了瞧濕漉漉的衣衫,頓時擰起了眉頭。
“可都清醒了?”寧甜茗抱著手臂,居高臨下瞧著他,嘴角微微帶笑。
“你是何人?”韓小山繼續擰眉,性情似乎也變了些。
都說酒能讓人失去心智,果然如此。
“我嘛是你寶貝女兒的主子。如何,清醒了,我們好好聊聊,如何?”
“我為何要跟你聊?”韓小山瞪了一眼跪在一旁的韓小妹,憤憤起來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