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醉酒鬧事,殺雞儆猴
門前,兩人在撕扯。一男一女,女孩步步退,男人步步逼。
男的是一個中年男人,胡須拉渣的,看上去粗魯蠻橫,無理取鬧,兩頰通紅。
女的身穿短襖粗布裙,一看便認得,是將軍府的奴婢。
旁邊站了好些丫頭,隻是袖手旁觀看熱鬧,眼看那小姑娘要被男人摔在地,竟無人上去幫忙,冷漠至極。
“住手。”人未到,聲先到。寧甜茗遠遠就喝了一聲。
大家回頭看來者。
咦,這不是他們新娶進門的夫人嗎?
世人皆道,郡主是一個呆子,傻愣傻愣的。早上見麵時,雖然發現與傳言中的那個黑黑的形象不符,可也覺得她傻傻的。可如今一出聲,倒是覺得有幾分氣勢。
“還不快放開你的豬蹄子!”見那男人不撒手,寧甜茗再次出聲製止。
這會兒,她也已到他們中間來了。
“你誰啊?”中年男人瞪她一眼,不屑地扯扯嘴角。
“我是誰與你無關,關鍵是你現在在欺淩我將軍府的人,這是要殺頭的。”寧甜茗揚了揚下巴,嚇唬道。
“你蒙誰呢,我天天鬧事,也不見得有人管我,哼!”中年男人甩開了丫頭的手腕,直視著寧甜茗。
還天天鬧事呢,夠囂張的啊。
寧甜茗聞到了一身的酒氣味兒,馬上便明白,這人是酗酒滋事的。
誰跟一個酒鬼較真,誰就輸了,要跟他說道理,也得讓他清醒再說。
寧甜茗左右看了看身邊的一眾丫頭小廝,朗聲問:“誰可以幫我取些水來?”
然而,她的話語發出去,卻沒半個人理會,個個都抱著手臂,眼睛盯著天,仿佛沒聽見。
這是不願把她放在眼裏的意思了?
她微微揚唇,“將軍府有禁令,一眾丫鬟婢女,小廝家兵,不得參與圍觀滋事,你等均壞了規矩,當罰!”
聽罷,大家一片騷動。這郡主不是傻子嗎,怎麽一進來,倒是把他們府裏的規矩摸清了?
寧甜茗勾勾嘴角,幸好她隨便翻了一下將軍府的府規,結果剛好就派上了用場,果然是有備無患啊。
寧甜茗趁機往下說:“現給你們將功補過之機,誰若是幫我取水來,我便不追究責任了。”
雖然這將軍夫人沒什麽權威,可畢竟是將軍夫人啊。敬畏之心,還是有的。
此刻,馬上有幾個膽小的丫頭答應去取水,走開了。
其餘的想走,但寧甜茗阻止了他們,“現在誰都別走,一起看完這場好戲!”
這哪裏是一場好戲啊,分明就是要受刑啊。
如果知道這夫人不是真的傻愣,他們也不至於如此膽大妄為,敢到門口圍觀惹事了。
這邊的中年男人,依然麵紅耳赤,與那小丫頭撕扯爭吵著。
從他們的言語中,寧甜茗大概了解到,這男人是小姑娘的老爹,酗酒成性不說,賭博也是癮大,每日賭,賭輸了,便會到將軍府找他的女兒要錢。
若是這女兒不給,他就糾纏著她,不給離去,值得給錢為止。
以前,墨管家為了省事,經常都會給些錢銀,打發他走。可今日管家剛好出去了,便沒人管此事了。
奶娘劉氏也出街了。
在將軍府,除了管家和奶娘拿捏得了主意之外,其餘的都不敢出風頭,畏畏縮縮的。
不一會兒,好幾個丫頭提著水來了。
“夫人,您要的水。”
“謝謝。”寧甜茗隨口道謝習慣了,這會兒也沒改過來。
幾個丫頭震驚之餘又愧疚,愧疚自己為何不明不白就針對這位善良的夫人。
對,就一眼,他們便認定,他們家的夫人應該是善良的了。
那邊的兩人還在撕扯著,那小姑娘明顯哭得稀裏嘩啦,無助絕望了。
寧甜茗彎腰,雙手提起一桶水,往兩人身邊走去。
大家都好奇,這夫人是要作甚呢?
“嘩啦啦——”寧甜茗直接將一桶冰冷的水,往中年男人的身上潑下去,毫無預兆,冰冷刺骨,中年男子濕了一身。
撕扯女兒的動作止住了,他晃蕩了幾步才站穩,站穩了,便抬頭尋找“罪魁禍首”。
“你……你,你敢潑我!”看到寧甜茗手裏拿著桶,他明白是這囂張的女子幹的好事了,露出了凶殘的目光。
那些個丫頭看著都覺得害怕,紛紛往後縮了縮。
而寧甜茗倒是勇猛果敢,站立在他麵前,不曾做出半步後退。目光直視著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此時此刻,還能笑?這心理得多強大啊!
“為何不敢,你能來將軍府撒潑,我也能在你身上潑灑,不拖不欠,公平!”寧甜茗放下木桶,拍拍手,笑吟吟。
撒潑潑灑,倒是對得整齊。
中年男子一瞪那紅眼,蹲下去,拿起一塊石頭,便要往寧甜茗身上砸,嘴巴裏嚷嚷著:“你是活膩了吧?”
on,果然是未被馴化的野蠻人,怪不得大家敢怒不敢言了。
眼看著他把石子飛擲出來,寧甜茗趕緊側身避開,而後迅速閃身到他的麵前,手臂一抬,準確無誤地從他的身後一左一右,將兩手牽製住,別困在了他的後麵。
“你放開我。”中年男子掙紮,卻無果。
一眾丫頭驚呆。夫人威武,小小身板,貯藏大能量啊。
那男子,起碼比寧甜茗大了將近一半肉身,可在她的控製下,竟動彈不得,可想而知,夫人力量大得很呢!
就如將軍那般,看起來溫溫柔柔,笑嘻嘻的,可上陣殺敵,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猛然間覺得,夫人與將軍,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這世界沒有誰非要針對誰,他們跟新夫人往日無仇,近日無冤,因此針對她的心思不強,如今個個被她的行為折服,拍手叫好。
寧甜茗咧開嘴,衝他們一笑,下手的力道也重了重。
正好,今日在這裏大顯身手,叫他們瞧瞧他們家夫人的厲害,樹立一下威嚴,也是可以的。
“啊啊啊,疼,疼。”中年男人當即疼痛得咿呀鬼叫。
他女兒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她爹混賬,她可不能忘恩負義。當看到自己的爹受罪,她不能袖手旁觀,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寧甜茗的麵前,求饒不斷。
寧甜茗蹙眉,“你且起來,給他求饒作甚,他都不把你當人瞧了,你還替他擔心什麽?這樣的爹,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