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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9章:偽命題

  周卿怕丟了小命,不敢言。


  幾番躊躇,周世仁在心中設想,若是有人看中了自己的女人,隻怕他會把那人掐死。


  異位思考,便是戚長容有可能把自己掐死。


  或許,以東宮太子殺人不見血的手段,到最後,他極有可能連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然而,錯過這次機會,下一次不知要等到何時。


  周世仁咬了咬牙,先二話不說‘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見狀,戚長容挑了挑眉頭,雖已猜到他想說什麽,卻並未開口,就這麽靜靜的看著他。


  周世仁深深的吸了口氣,好不容易做好開口的準備,君琛卻搶在他前麵淡淡的道:“該用午膳了,想說什麽,等午膳後再言。”


  周世仁:“……”


  合著他白白跪了?

  也白白糾結了?


  聽了君琛的話後,戚長容聞之有理,頷首應下。


  見他們一言不發的往前麵走,周世仁無可奈何,隻能連忙爬起來小心翼翼地跟上,心底吐槽了無數聲,終是苦悶的憋在心底,半響不敢多言。


  用午膳時,周世仁極其的激動,殷勤的為戚長容介紹各種菜肴。


  “殿下,這是府中的脆皮鴨,脆脆香香的味道極好,您試試。”


  “殿下,此乃山間野菜,天生天養不含一絲雜質,很是清脆,您試試。”


  “殿下,此乃老參燉的雞湯,補血養氣,殿下日理萬機,可是要補一補。”


  說到最後,麵對一大桌菜肴,沈從安手上的動作頓住,再一看周世仁後腿的模樣,竟頗有些難以下咽。


  他已經很久沒見過周世仁這番樣子了,仿佛恨不得變成人家的腿部掛件,怎是一個狗腿之詞可以描述的?


  再也看不下去的沈從安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玉箸,皺眉而道:“世仁,你要是不能安分用餐,不如替了布食小廝的活兒?”


  在坐幾人,隻有戚長容身邊站著一個戰戰兢兢的府中小廝,其餘幾人都用公筷自食其力。


  剛剛說了那些虛話,周世仁還沒來得及吃上幾口,此時一聽這話,當即恨不得與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沈從安吵鬧起來。


  然而很快,理智回籠,為了在東宮太子麵前留下一個較好的印象,他又不得不憋屈的咽下這口氣。


  “沈兄,這脆皮鴨很合你的胃口,多吃些。”


  河中鴨,嘎嘎嘎。


  沈從安從周世仁的眼中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口的鴨肉瞬間變得讓人難以啟齒。


  就在他眉頭一挑準備開口懟回去時,君琛輕輕敲了敲碗沿,發出清脆的聲音,皺眉而道:“食不言。”


  此話一出,二人休戰。


  周世仁也收回了狗腿的小心思,撇了撇嘴不再多言。


  飯後,戚長容捧著消食茶,望著欲言又止的周世仁,慢慢悠悠地問道:“周卿此時可言了。”


  早已做好準備,不願繼續耽擱幾經波折的周世仁立即跪在了地上:“草民有一事相求。”


  “哦?能讓周卿開口求孤,孤倒是有些好奇,是什麽事了。”

  聞言,周世仁硬著頭皮道:“草民厚顏,想請殿下為草民牽紅線,為草民尋一愛妻。”


  此話一出,戚長容與君琛對視一眼,前者挑眉道:“周卿玉樹臨風,正值壯年,乃是難得的美男子,若是要娶妻,想必多的是姑娘們前赴後繼,想入周卿的眼,周卿為何求到孤的眼前?”


  聽到這話,周世仁僵硬的答道:“因為此人身份特殊。”


  見他話沒說幾句,已是無地自容的模樣,戚長容故作驚訝:“原來溫卿已然有心上人了?”


  “是。”周世仁梗著脖頸點了點頭,望著戚長容的眼睛。


  “這人孤難道認識?”


  “是。”周世仁:“這人殿下不止認識,而且還很熟,並且……”有可能還很喜歡。


  “這樣說來,孤大概知道周卿在說誰了。”戚長容頓了頓,半眯著眼危險的道:“不是趙姑娘,就是孤的小妾。”


  聽到趙姑娘,周世仁下意識看向君琛。


  後者麵色冷淡。


  周世仁收回眼神:“萬不敢肖想趙姑娘。”


  “那就是侍夏了。”戚長容冷笑一聲,手指茶杯上的花紋緩緩摩擦,雖未露怒意,可儼然已是一副被冒犯的神情,危險而又漠然。


  周世仁人自然知曉,自己覬覦別人的妻子,委實不算個君子,一時之間更為羞愧。


  見他如此做派,沈從安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仿佛能夾死蚊子似的。


  正在他開口,打算勸說兩句,當個和事佬時,卻見東宮太子麵容凜冽,不容侵犯的擺了擺手,阻止了他所有來不及吐露出來的話語。


  “孤不知,侍夏能有何德何能,竟能引得周卿的垂憐?”


  聽到這句也許有貶低侍夏的話語,周世仁轉了轉眼珠,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連忙回道:“不知太子殿下可否聽說過情人眼裏出西施,不說侍夏姑娘本就不醜,就算她麵貌真的不如人意,可草民若是喜歡上了,那就是真的喜歡與她的麵貌無關。”


  聽得這話,戚長容直接氣笑了:“你倒是會強解人意。”


  這周世仁看起來不是個蠢的,可偏偏眼力差勁,可若是說他聰明,他又怎會在這種關鍵時候轉移話題?

  她是問的侍夏麵貌如何?


  能被挑入東宮當侍妾,便是愚蠢過人,也不會麵貌醜陋。


  這時,君琛忽而開了口,望著房頂不知是在提醒誰:“殿下已經有未婚妻了,明年三月的婚期。”


  花落。另外三人都轉而盯著他。


  但隻此一句。


  說完了之後,君琛就擺出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任由幾人的事現再怎麽火熱,都再無反應。


  周世仁心中一喜,猜到大將軍是站在自己這一頭的,又正經的道:“侍夏是東宮的妾室,可太子殿下很快就要引起正妻,東宮會迎來真正的女主人,太子妃想必是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美人,若是讓未來的太子妃知曉太子曾如此寵愛過一個妾,隻怕會與殿下生出嫌隙。”


  戚長容掀了掀眼皮。


  “眼下,孤是太子,三妻四妾乃是尋常。”


  “未來,孤是天子,三宮六院更是普通。”

  說到這兒,戚長容意味深長地看了周世仁一眼:“孤相信,未來的太子妃一定是賢惠大度的,區區一個妾室而已,她不會放在眼中,更別說記在心裏。”


  君琛看了一眼戚長容。


  如果這話是在說他……


  那麽很抱歉,他不止放進了眼裏,還吃醋的很。


  戚長容伸手,借著餐桌的阻擋,在君琛手背上輕輕拍了拍以示安撫。


  想來,她是故意說這話刺激周世仁的罷了。


  君琛滿意了,慢吞吞的收回視線,不在此事上糾結。


  簡單的話語,讓周世仁瞬間麵色如土。


  他自然知曉東宮太子的身份特殊,這樣的人別說隻是養一個妾,便是真正的三宮六院、有三千嬪妃,也不會有人多說一句異言。


  所以,他到底該怎麽辦,才能得償所願?

  他很擔心,那樣一個驕傲的姑娘,當東宮迎來了真正的女主人後,會不會被磋磨死。


  就算未來的太子妃不將她放在眼裏,可是衝著侍夏愛鑽牛角尖的性子,這一生隻怕都不會好受。


  就在他左思右想,腦中一片空白時,戚長容又慢吞吞的發了話:“你當真是真心喜愛侍夏的,也不介意她已經嫁給孤當妾?”


  “是,不介意。”周世仁沉思一會兒,認真而苦惱的道:“曾經,我從未想過會喜歡一個有夫之婦,可現在……”


  幸虧侍夏隻是一個妾,對於東宮太子而言,隻是渺小沙礫堆裏的其中一顆。


  幸虧有將軍在一旁,太子不會變成殺人不眨眼的狂魔。


  如此,他方有勇氣,作此一問。


  戚長容明白他的欲言又止,思考了一番後,故作猶豫的道:“此事,也不是不行,畢竟孤的太子妃還未過門,不可在此時就與太子妃心生隔閡。”


  “此話當真?!”周世仁如在沙漠中行走多時,孤渴具存的行者突然尋到了綠洲。


  “自然。”戚長容頓也不頓:“孤不會以此事開玩笑,至於能不能抱的美人歸,就看周卿有多大的誠意了。”


  “殿下請直言。”


  戚長容道:“永遠效忠於孤。”


  周世仁頓住,在第一個要求上就卡了殼。


  隨即,他不動聲色的瞧了瞧君大將軍,卻見某人依舊以一種詭異的眼角度望著方頂,根本接收不到他的眼神求助。


  “……草民乃是將軍的門客,將軍效忠殿下,而草民效忠將軍。”


  戚長容‘嗯’了一聲,淡淡的看了周世仁一眼:“侍夏不嫁無功名在身之人。”


  周世仁再看了一眼君琛,道:“若將軍同意,這門可草民當不當都無所謂。”


  戚長容眸光微不可見的動了動:“此次伐陳,你需得在旁協助。”


  聞言,周世仁隱隱的激動起來:“隻要將軍願意帶草民,草民必定為晉國的大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


  戚長容眼神難得有些複雜。


  所以,在周世仁眼中,上司比媳婦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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