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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意誌

  這時,禁衛軍統領忽然從暗處走了出來,站在所有跪在地上的朝臣們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他一隻手放在腰間的長刀上,滿眼冷漠的看著眼前的人。


  見狀,有心中忐忑不安的官員出聲問詢道:“統領,你這是?”


  禁衛軍統領冷漠道:“遵陛下之令,還請幾位莫要為難於我。”


  沒有人來得及問是什麽令,禁衛軍統領根本沒有給他們說話的機會,手向上抬起,立即有人明白他的意思,一擁而上封住了他們的嘴。


  直到這時,見所有人都出不了聲,禁衛軍統領才說出了下半句話:“……遵陛下之令,困諸位於寢宮偏殿,聽候發落。”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甚至其中有幾人不顧儀態的當場掙紮起來,可在禁衛軍的控製下,不僅沒能逃掉,甚至還掙脫了頭上的烏紗帽,一頭半白的頭發披散下來,好不狼狽。


  見狀,禁衛軍統領瞥了一眼正在掙紮的幾人,淡淡道:“還請大人們稍加配合,否則我隻能命令他們將諸位打暈,然後拖入偏殿看管,若是諸位不想把事情鬧的這麽難看,還請三思。”


  話音一落,那些人掙紮的幅度漸漸變得小了下來,直至最後完全回歸於平靜。


  他們太了解禁衛軍的行事作風了。


  特別是這位年輕的統領。


  要是他們再不識趣繼續做無畏的掙紮,這個統領是真的會毫不猶豫的鎮壓他們。


  反正是為了替陛下做事,他絕對不會害怕事後的懲罰。


  禁衛軍,皇宮中很難招惹的對象。


  很快,一群十數人被關押在離皇帝寢宮最遠的偏殿。


  一路上遇見了好幾個宮人,但無人敢插手阻攔,甚至連多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隻得跪在地上或者提前避讓。


  見狀,所有人心底都不由得絕望了起來,根本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們不過就是為了江山得未來,想給江山社稷再增添一抹保障,怎麽就突然落到了要被看管起來的地步?

  然,無論眾人有多憋屈,此時此刻也不敢與禁衛軍對著幹。


  因為此時此刻,禁衛軍即代表皇帝的意誌,與禁衛軍對著幹,就是挑釁皇帝的威嚴。


  直到被送入偏殿,嘴裏的破抹布被扯出來終於恢複自由的瞬間,才得以急聲問道:“統領,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陛下怎麽突然想起來要對我等下手,關押我等?!”


  這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是。


  一下子關押了這麽多的人,說是什麽都沒有,任由是誰都不會相信。


  禁衛軍眸色冷淡了看一眼正在說話的人,道:“我隻是聽命行事罷了,諸位不必問我,待你們重獲自由,自然能讓陛下為你們解答。”


  好一個冷漠無情。


  好一個隻會聽命於皇帝的禁衛軍統領。


  知道無法套出任何話以後,朝臣們便也紛紛的熄了這個心,眼睜睜地看著禁衛軍統領轉身而去,再冷談的將偏殿上鎖,並且命令底下的人將他們看管的更加緊密,徹底斷了他們與外界聯係的可能。


  直到這時,之前被怠慢的大臣才敢低聲抱怨了一句:“真真是一群不知禮數的粗人!”


  說不知禮數都輕了。


  禁衛軍的人從來都不講禮數,他們隻會聽從命令。

  像這種隻會事後抱怨的人極少,他們更加在意的,是晉安皇為何會如此做的原因。


  “諸位同僚們,你們是否知曉陛下的意思?”


  “這誰能知道?”立時,有人不滿的接過話頭:“要我說,應當是這幾天為了重立太子一事激怒的陛下,是以陛下才會想著要給我們一個教訓。”


  此話一出,有人表達了不同的看法:“依我看,倒是未必。”


  若是隻想給一個教訓,用不著這麽興師動眾的,隨隨便便在朝堂上責罵兩句,就足以使那人顏麵丟盡。


  經過這麽一提醒,終於有人察覺了不對勁的地方

  “你為何會與太師一同跪於陛下寢宮外?”


  “你又是為何而來?”


  同樣的問題盤旋在每個人的心頭,然而他們想來想去,終是一頭霧水想不出所以然來。


  待好好理清楚頭緒後,眾人這才驀然發現,他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都或多或少的與蔣伯文有關。


  “良久,其中一個人道:“看來此事,隻能問問太師了。”


  蔣伯文並不知道殿外的的其餘大臣全被收押,

  此事,他正一門心思的糊弄晉安皇。


  因晉安皇說了不想讓他開口,蔣伯文便老老實實的閉著嘴,等待上位者問詢。


  這種待人宰割的感覺其實並不好,隻是蔣伯文再也沒有其餘的辦法,隻能處於這麽被動的境地。


  片刻後,蔣伯文隻聽的晉安皇問道:“你兒子蔣尤斷腿一事,到底事因何而起?”


  此話一出,晉安皇驀然反應過來,他隻給了蔣伯文搖頭或者點頭的選擇,此人回答不了這麽複雜的問題。


  想到這兒,晉安皇無視了蔣伯文瞬間變得難看的臉色,重新問道:“蔣尤墜馬一事,是不是你一手策劃的?”


  頓時,蔣伯文麵色鐵青:“陛下……”


  “噓——”晉安皇在唇間豎了根手指,慢慢的道:“記住了,隻能點頭或者搖頭。”


  百般無奈下,蔣伯文隻能搖頭。


  他是無論如何不會承認的。


  承認了之後,事情將會變得很麻煩,因為他沒有辦法解釋為什麽要這樣做的原因。


  一旦這件事被掰扯開來,一切就都會變的很麻煩,甚至無法收場。


  見他並不承認這件事情,晉安皇並不意外,隻是心底的失望又多了許多。


  若是此時此刻,蔣伯文願意承認,並且告知他之所以會做出如此事情的原因,或許一切還有挽救的可能,但偏偏他否認了。


  “此事確實與你無關?”晉安皇複問了一遍。


  蔣伯文點點頭。


  見狀,晉安皇再不對他抱有任何的希望,繼續問道:“你是否曾派人暗殺過太子?”


  “……”


  “蒲亭的貪汙一案是否與你有關?你是否曾與蒲亭勾結?”


  “……”


  “東宮太子在燕國時,你是否與燕國大皇子燕政達成協議,要讓他取太子的性命?”


  “……”


  搖頭,還是搖頭。


  即使晉安皇的每一個問題都讓蔣伯文膽戰心驚,他也硬生生地抵擋著迫人的壓力,沒有承認任何一件事。

  到最後,晉安皇問的都有些累了,但依舊不得不繼續。


  因為蔣伯文所謂,可以用罄竹難書四個字來形容。


  最後,晉安皇捏了捏眉心,感受額角一抽一抽的疼痛,繼續問道:

  “你是否圈養了私兵?”


  “你是否是涼國派遣而來的細作?”


  “沉船一事,你是否就是幕後主使?”


  “十三被綁架一事,是不是你派人所為?”


  無數的問題被當頭一問,就像是一個又一個的當頭棒喝,令人啞口無言的同時,連搖頭否定都變得那麽蒼白。


  蔣伯文越來越心驚。


  他不知道這些事到底是怎麽被捅到晉安皇麵前的。


  雖然心裏已經開始懷疑是否是東宮太子所為。


  然而……他毫無證據。


  且,就算是東宮太子,她又怎會知道這些事?!


  見他表情幾變,晉安皇心底冷笑一聲:“好了,朕想說的都說完了,你想說什麽,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言外之意便是,若是他再不說,就沒有機會說了。


  震驚之中,蔣伯文並未聽出晉安皇的言外之意,隻一味摸沉住氣,並未著急解釋,仍舊不緊不慢的道:“陛下,微臣不知道這是何人在陛下麵前詆毀的微臣,可微臣敢向陛下保證,陛下所說的每一件事都與微臣無關。”


  無關嗎?

  自然是有關的。


  甚至每一件事情,他都是幕後主使。


  然而這一切自然不可能直接告訴晉安皇,無論如何都不能透露一個字。


  一旦坐實了其中的一條罪名,那麽迎接著他的便是無盡的深淵,一旦墜下去,他便再也不能翻身了。


  “你的意思是,這些全部都是汙蔑?”晉安皇語氣冷凝,信任完全被消耗掉的他眼下過於不近人情。


  望著蔣伯文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蔣伯文硬著頭皮點點頭:“……與臣無關。”


  有些事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楚了。


  同樣的,希望別人也記不得。


  無論什麽事,都最好不要與他牽扯上。


  為今之計,蔣伯文隻能在暗中祈禱戳破這一切事情的人,手上並未有確切的證據能證明他確實做了那些事情。


  如此一來,他才能從眼下的絕境中求得一絲生機。


  否則……


  他隻怕危矣。


  失望累積到一定程度之後,再聽蔣伯文的滿口謊言,晉安皇已生不出怒氣,隻覺得一切嘲諷至極。


  無論是對皇室,還是對蔣伯文,亦或者是對百姓而言。


  這無異於是天大的嘲諷。


  身為一國之君,他竟然識人不清到如此的程度,重用了一個敵國派來的細作,差點拖著整個大晉墜入無間地獄。


  晉安皇怎能不恨?


  他恨的要死,恨不得立即將蔣伯文大卸八塊,以泄心頭之憤。


  然而就如戚長容所言,這早已不是皇室與蔣伯文的戰爭了。


  這是皇室與百姓的戰爭。


  數十年的經營,已讓無數的百姓成為了蔣伯文最堅實的後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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