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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陰謀詭計

  言青得知消息從前廳趕來時,九公主依舊領著眾人跪在地上。


  混亂的場麵驚的他半響沒回過神來。


  還是言青向君琛投去求救的眼神,後者才收拾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提醒道:“殿下,此事與九公主無關。”


  戚長容怒色微斂,低沉的視線從每一個人身上掃過,沉聲道:“起來吧,今日之事不許外傳,孤記憶力極好,若有風言風語,在場之人一個也跑不掉,父皇怪罪下來,孤也救不了你們。”


  話落以後,她幾乎是氣憤的掉頭而走。


  戚阿九在言青的攙扶下緩緩起身,走到哭泣不止的戚孜環麵前,當著眾人的麵揮手。


  ‘啪’的一聲傳進所有人耳中。


  戚阿九在戚孜環耳邊咬牙切齒:“本宮早知你不是個安分的,卻沒想到你竟敢在本宮的公主府內鬧事,很好。”


  這個梁子,她們算是結大了。


  父皇最在意皇室名聲,戚孜環這一鬧,幾乎是將皇室名聲放在腳底下踩。


  按照父皇的性子,此時就算與九公主府無關,她也免不得有一場責罰。


  挨打的戚孜環心虛的不出話來。


  “將兩位公主送到西廂房。”九公主起身,聲音冷漠的警告身後眾人:“太子所言想必你們已聽明白,若不想讓家中男子無辜受責,就把嘴閉緊。”


  要戚孜環,野心是有,但智慧不足。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就是她。


  今日這事本來她也是受害者,卻因為以前響徹上京的嬌縱之名,導致所有人都不相信她,對她心生鄙夷。


  許多人望著被抬走的戚孜環歎息。


  一身穿華服的婦人埋怨道:“這算什麽事啊,好好的生辰宴鬧成這般!”


  另一婦人接口歎道:“誰不是呢,今日這一遭,十二公主的名聲怕是全毀了,還連累了蔣家大公子,日後誰敢尚這麽一個公主回府?”


  趙月秋隱在人群裏,將她們的交談收入耳中,忽而勾唇一笑。


  輪不到她們擔憂十二公主的去處,經此一遭,或許蔣太師府……要被迫尚公主了。


  而按照皇上一貫作風,尚了公主的駙馬一般與仕途無緣,此生再無盼頭。


  蔣尤,要被棄用了。


  九公主府,戚阿九再無心情招待客人,於是女眷們紛紛找了個借口告辭,至於前廳,未免事情鬧的太大,言青即便頭疼,也得耐著性子賠客。


  他的幾個好友在一旁調笑。


  “咱家言青等了整整一年,今日終於能得願以償了吧?”


  “哎呦還真別,沒想到咱們言青還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兒,等了公主一年也無任何微詞。”


  “可惜了,明明是同一年成親的,我的孩兒都能滿地亂跑了,可言青的孩兒還沒影子。”


  一群人胡咧咧,聲音的隻有身邊幾人能聽見。


  言青苦笑,他當然知道他們在什麽。


  隻可惜很不巧,就在剛才後宅鬧了一場笑話,今晚上別圓房了,他估計是要被心情極度不好的公主殿下趕去睡書房了!

  誰知道他的憋屈?

  倘若早知道十二公主不安分,擬定宴請名單時他什麽也要劃去戚孜環的名字,也就不會有今日的鬧劇了。

  要不是太子正好在府中,及時止了人言,還不知那事會鬧的多大。


  言青歎了口氣,興致不高。


  現在他隻盼太子能看在君琛的份上在皇上麵前為九公主美言幾句了。


  公主府門前停著一輛奢華的東宮馬車,在車廂裏。


  君琛靠在車窗邊,心裏的懷疑到了頂點,忍不住問:“殿下,今日之事可是你安排的?”


  戚長容嗤笑一聲,不屑嘲弄道:“孤不是神,不可能事事算到,孤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你可知道十二原本是想要你的?”


  “知道,她直接在我眼前摔進池裏,不就是想要我救她?”


  君琛不傻,能統兵馭將數年,勘破無數敵人陷阱,又怎會被障眼法糊弄過去?


  可惜戚孜環心思太淺,從未設想過計劃裏會有其餘人。


  如果不是戚長容故意設計的,那這事要怪也隻能怪戚孜環蠢笨如豬。


  “所以孤救了你,免了你一樁麻煩,你不感謝也就算了,怎麽還好意思在孤的馬車裏質問孤?”戚長容輕飄飄的控訴他的不識好歹。


  “殿下是在救自己,與我何關?我若被迫尚了公主,或許就無法成為殿下的助力,你我不過——各取所需。”


  “你得對,孤不否認有私心。”


  戚長容坦然得令君琛詫異,他還以為她怎麽著也會辯解幾句。


  “如果我中了十二公主的計謀,殿下會如何?”君琛試探問。


  車內一陣寂靜。


  “皇族公主本就少,孤不介意再少一個。”


  “那時候,就要委屈將軍得一個克妻的孤寡之名了。”


  “……”


  果然夠狠夠坦然,不愧是晉安皇的兒子,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能下手。


  想了想,看在戚長容冒著失寵的危險也要幫他調查十年前的真相的份上,君琛還是壓低聲音道:“你一心想對付蔣伯文,現在又使計讓蔣尤尚公主,於你計劃無益。”


  戚長容皺眉澄清:“不是孤使計,是蔣尤自己跳下去的,與孤無關。”


  “不管過程如何,結果一樣。”


  戚長容不話了,半響後瞥了君琛一眼,慢悠悠的道:“其實也是錯有錯著,不算太差,畢竟此舉——可斷蔣尤前程。”


  “日後,他會視你為唯一的救命稻草。”


  君琛微挑著眉,又問:“如果蔣伯文不願意讓兒子娶個公主回家供著呢?”


  普通官宦人家許是對自家後輩娶個公主回家感到榮耀,而蔣伯文手握重權,位高權重,早已不需要用尚公主的方法來增加自己在帝王心中的信任。


  況且,蔣伯文明知隻要娶了公主,兒子的前程便會變得不可測,他又怎麽可能心甘情願的,讓自己兒子自毀前程?


  換做自己,那是萬般不甘願的。


  “蔣伯文駐守上京幾十年,心智堅韌,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是個狠人。你且看著吧,他不止會迎十二入府,還會風風光光的迎十二入府。”


  又過了幾日,蔣伯文終於抵達淮水堤壩處,剛駐紮不久,與此同時,還有一封信被千裏迢迢的送到他的手裏,信上如實將上京之事一一敘述。

  他站在臨時搭建的帳篷裏,神色一時陰沉,一時難辨。


  信使單膝跪地,不曾抬頭。


  蔣伯文思索良久,執筆回信。


  ——犬子胡鬧,牽連公主,臣不勝惶恐,為保公主名節,臣替犬子求恩典,望迎娶十二公主,定讓十二公主風風光光的入門。


  洋洋灑灑一篇長達數百字的陳情,情真意切,誠意十足。


  他是個聰明人,當然知道在關鍵時刻要怎麽抉擇。


  寫完後,將信封紅泥密封,交由信使手上。


  “回京後,命巴托想辦法送入皇宮,交到陛下手中,轉告陛下,微臣一切但憑陛下做主。”


  “是。”


  信使雙手接過,低聲應道。


  上京皇都,紅牆青瓦,烈日當空,平地風波泛濫。


  禦書房外,百層階梯下,跪著兩個搖搖欲墜,嘴唇幹涸起皮的淡紫色身影。


  從背後望去,最左邊那個已然堅持不住,雙手撐地減緩壓力,另一個年紀稍的還硬生生的挺直脊背,跪的筆直。


  監看著他們的內侍見狀立即尖利的斥道:“時辰未到,十二公主還請跪好,莫要為難奴才。”


  浩然長空,烈日掛在正中央,滾燙的陽光灑在兩人身上,連大理石做成的地板都變得燙人。


  戚孜環忍住不適,舔了舔幹澀的唇角,憔悴不堪:“我到底還要跪多久?!”


  內侍算了算時間,眉眼不動:“十二公主稍安勿躁,約莫還有一炷香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一聽還有那麽久,戚孜環恨不得直接暈過去,暈了就不用跪了。


  可她不敢,在晉安皇的盛怒中,她隻能乖乖跪


  著,等皇帝的赦免。


  她轉頭,恨恨的瞪了戚自若幾眼:“都是你這個禍害,要不是你,我怎麽可能丟臉的跪在這裏!”


  “別人不知,你我該心知肚明,我並未推皇姐,是你突然抓住我的手,然後猛地推向自己,做出一副被我推下去的假象。”戚自若不甘示弱,臉色仍舊蒼白。


  戚孜環咬唇,神情驚懼:“你……”


  “十二皇姐,你自己種下的因,就要自己承受苦果。”


  “……”戚孜環緘默,不敢再鬧。


  先前父皇審問時戚自若一問三不知,她還以為自己的把戲沒人知道,原來十三心知肚明,隻是沒有出來罷了。


  如此一來,她的把柄就落在了十三手裏,再鬧下去對她沒好處。


  禦書房裏,戚長容站在禦書桌旁,手裏拿著一封從遠處來,由晉安皇給她的信。


  她看了一眼,然後再看一眼,之後竟微微的蹙著眉頭。


  晉安皇沒好氣道:“想什麽便什麽,何必做出一副陰陽怪氣的模樣。”


  太子向來穩重,何時見他這麽糾結過。


  戚長容似是很煩惱,歎了口氣:“蔣太師本就身居高位,乃是朝臣之首,要是再讓他的嫡子娶了咱們家的公主,未免恩寵太過,恐惹人非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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