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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總未婚妻21

  霸總未婚妻1

  “樂樂,你好好坐一會兒行不行。”米盼盼把不知道第幾次想往旁邊撲的兒子拉回來按在腿上,她一直都覺得自己兒子身上有使不完的精力,就像是一台永動機。


  米樂樂咿呀了兩聲,頑強地往馮愷的方向探,彷佛對他產生了無限的興趣。


  馮愷被這孩不怕生的反應逗得心頭陰霾都少了幾分,孩子純淨的眼神,真的笑容,猶如一道陽光。


  米盼盼歉意地衝馮愷笑了笑,泛紅的眼眶還帶著幾分濕潤。


  馮愷略有些疑惑,但是沒有過問,這世上的人,各有各的的悲苦,望著孩子稚嫩麵孔上的無暇笑容,馮愷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米樂樂一把抓住,哈了一聲,口水都流出來了。


  米盼盼趕緊拿口水帕擦了擦,孩子的手出奇的柔嫩,馮愷大氣都不敢出,深恐弄疼了這個家夥。


  見他拘謹,米盼盼不覺發笑,被父親拒之門外的哀傷消弭幾分。


  這是自己第三次回家被拒,前年她為了避免被爸媽抓去強行墮胎,她不告而別,在外麵生下兒子後才回家。


  幸好,在外期間她遇到了好心人,又有她媽暗中資助,才能熬過那段時間。


  兒子滿月後,她抱著兒子回家,原以為她爸隻是嘴硬心軟,看見可愛的樂樂就會原諒她們接納她們。萬萬沒想到,她爸死也不肯接受樂樂,除非她同意送養樂樂,否則她們母子永遠別想踏進家門。


  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骨肉,她怎麽舍得送人。她哭著求她爸,但是她爸鐵了心腸,要麽樂樂離開,要麽母子都離開,她媽幫著她求情反而被她爸大罵了一頓。


  後來,她隻能帶著樂樂住在家附近,試圖慢慢融化她爸的態度。卻沒等到她爸軟化那一,她就離開了。鎮上人來人往都是熟人,閑言碎語不絕於耳。正好她又和大學室友陶芳雨聯係上了,陶芳雨,她有個開嬰托中心的親戚在找育嬰員。


  她便帶著兒子離開老家去了s市,所謂的嬰托中心就是一家不甚正規的托兒所,幫那些沒有長輩幫忙帶孩子又請不起保姆丟不了工作的父母照顧三歲以下的孩子。


  這份工作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可以讓她一邊工作一邊照顧兒子,她就這麽的在s市定居下來。


  有了孩子這個潤滑劑,米盼盼和馮愷慢慢搭上了話。一聊才發現,他們去的同一個目的地,都是去s市。


  馮愷他是去探親。


  米盼盼她探親歸來。


  下車時馮愷主動幫米盼提行李,讓她專心抱孩子。


  “謝謝,謝謝。”米盼盼感激不盡,覺得他真是個好人。


  馮愷隻笑了笑,這對母子讓他想起了他媽。在他時候,媽一個人帶著他肯定吃了不少苦。馮愷不敢再想下去,怕控製不住情緒。


  出了車站,米盼盼咬咬牙打了個車,她每個月500的工資,幸好那邊包了食宿,不然在s市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個能讓她母子倆生活的的房間就能吃掉她半個月的工資。就算是現在,工資也不怎麽夠花,要不是她媽時不時偷偷給她打錢,她都不知道怎麽挨下去。


  馮愷把行禮放進後備箱。


  無比感激的米盼盼掂了掂孩子:“樂樂跟叔叔拜拜。”


  米樂樂舉著白嫩嫩的手抓了抓。


  馮愷眼裏湧出笑意,也招了招手。目送載著米盼盼母子的出租車消失在視野裏,他有點挪不動腳步,怔怔在原地發呆。

  良久,馮愷上了去監獄的公交車,穀雅萍在s市服刑,他很想見她又害怕見她。


  從火車站開出的公交車,車廂內的人多得不可思議,人擠人肩並肩。這是馮愷有生以來第一次坐如此擁擠的公交車,前麵的人腋下散發著令人窒息的狐臭,後麵人的行李箱壓到了他的腿。


  瞬息之間,悲傷彷徨呼嘯而來,馮愷胸口急促地起伏兩下,再也繃不住眼中的濕潤。周遭所有人的臉在淚眼朦朧中糊成一片冷漠的空白。


  他怎麽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

  馮愷無視周遭視線,臉枕著雙手,眼淚奔湧而出,唇齒間溢出壓抑的哭聲。


  在下一個車站,馮愷逃也似的擠下車,走道綠化帶的大樹後麵,靠在樹上痛哭出聲。


  哭幹了眼淚,馮愷找了個公廁,捧了一把水潑在臉上。馮愷凝視鏡中雙眼紅腫的自己,眼神慢慢堅定。他還有馮遠鵬,他是馮遠鵬唯一的兒子,他還沒有山窮水盡。


  馮愷好不容易找到一部公用電話,按下那個家的電話號碼。入獄後,被抓時他身上的東西,錢包手機手表玉佩,都被他媽領走,隻剩下一套衣物,還是冬裝,身上這件體恤還是自己出來後在路邊店裏買的。


  “喂?”馮大姑接起電話。馮老太去世後,馮大姑仍然住在那座馮遠鵬為馮老太建造的鄉間別墅內。


  馮愷抿了抿唇:“大姑,是我馮愷。”


  馮大姑的手抖了下,好半響才開口:“你出來了。”


  馮愷嗯了一聲。


  “出來了好,出來了好。”罷,馮大姑就不知道再什麽才好,不到兩年的時間,塌地陷,家破人亡。


  如今,馮大姑已經釋懷馮老太的死,老太太那是個意外,馮愷也不想的,最可惡的是穀雅萍,而穀雅萍已經坐牢,那個女人,膽大包,居然,到頭來自己被判了無期徒刑,活該。


  “你現在在哪兒?”馮大姑隔著電話問。


  馮愷:“我在s市。”


  馮大姑猶豫了下:“你爸在南山安樂療養院。”


  馮愷又嗯了一聲,一些話到了舌尖,又難堪地咽了回去。


  “你還是那個卡號嗎,我給你匯點錢吧。”馮大姑主動開口,她沒去看過馮愷,一方麵是丈夫兒子不讓,另一方麵是心虛,但是寄過兩回錢,他們在裏麵都有個卡號,方便外麵的人匯錢。慢慢的又放下了這事,不寄了。現如今馮愷出來了,想必手頭緊。


  “謝謝大姑。”馮愷如釋重負,他缺錢,真的很缺錢。


  不尷不尬地寒暄幾句,馮愷找了一台a機,時不時看看,終於在晚上八點看見餘額多了五千塊錢。


  擱以前,這錢還不夠他買一雙鞋的,可現在,卻是他的全部家當。


  馮愷突然狠狠地怕了下臉,將自己從那種自怨自艾中抽離,取出一千塊錢揣在兜裏,找了家便宜的賓館,暫且住下。


  ……


  放暑假的陶芳雨打包了一盒燒烤去找米盼盼,她是s市人,家和米盼盼住的地方不遠。


  “樂樂,看看阿姨給你買了什麽好吃的。”陶芳雨拿著一根香噴噴的烤玉米獻寶。


  米樂樂笑得見牙不見縫。


  逗了會兒孩子,讓他抱著玉米自己啃,陶芳雨問米樂樂,回家情況。


  米盼盼和以前所有的朋友都斷了聯係,唯獨隻剩下陶芳雨一個,什麽話都不瞞他,一五一十地了,著眼睛又濕了。

  陶芳雨抽了一張紙巾遞給她:“父女倆哪有隔夜仇,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早晚有一叔叔原諒你的。”


  米盼盼吸了吸鼻子:“我覺得我爸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了,你不知道他多凶,一點餘地都沒留。”


  “他就是氣頭上沒過去。”陶芳雨安慰:“咱們樂樂這麽可愛,你多帶他回去幾次,尤其是樂樂會叫人之後,就讓他抱著你爸的腿喊外公,我就不信他不投降。”


  米盼盼不禁想了想那個畫麵,破涕為笑。


  一看她笑了,陶芳雨便也笑了,摸了摸米樂樂的臉:“可愛,就靠你降服你外公了。”


  抱著玉米的米樂樂咧嘴一笑。


  “嘿你還笑,你聽懂了是不是,你個人精。”陶芳雨戳了戳他的臉蛋。


  米樂樂咯咯笑,吃著吃著,他睡著了,米盼盼把兒子放到床上,吃著燒烤繼續和陶芳雨聊,著起了車上遇到的馮愷。


  “比我家哥哥還帥?”陶芳雨確認。


  米盼盼點頭。


  陶芳雨鼓了鼓腮幫子:“口無憑,沒有照片我不承認。”


  米盼盼哈哈一笑:“我不騙你,真的很帥,而且人很好,逗著樂樂玩,還幫我拿箱子。坐姿特別端正,頭發那麽短,沒準是軍人,或者警察?”


  “誒呦,製服誘惑,春心萌動了!”陶芳雨曖昧地撞了撞米盼盼。


  米盼盼被她的不好意思:“哪有!”


  “這個可以有,”陶芳雨樂嗬嗬道:“給咱們樂樂找個爸爸。”


  米盼盼笑容收斂:“我這情況,誰看得上我。”


  陶芳雨暗暗後悔,同時壓在心底很久的話又冒了出來,米盼盼年輕長得也不錯,要是沒有孩子,還是可以重新開始的。或者經濟狀況好一點,處境也會樂觀不少。


  “盼盼,我有個事想問問你,你別生氣。”


  米盼盼:“我怎麽會跟你生氣,要不是你,現在我和樂樂指不定什麽樣。”


  陶芳雨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穩了穩心神:“你有沒有想過找找樂樂的爸爸?”


  米盼盼懵了懵。


  “打電話去酒店查一查,可能會有線索,他對樂樂有撫養的責任。”陶芳雨知道樂樂是怎麽來的,能住在那種五星級酒店的,一般來,經濟條件應該不錯,但凡有點良心,米盼盼母子倆個生活都會好上不少。


  米盼盼緊緊抓著竹簽,不話了。


  陶芳雨一鼓作氣:“以後樂樂長大了總是要問的,時間越久就越難找了。”


  米盼盼低頭看著腳指頭:“算了吧,人家有女朋友的,我們找上去不是害人嘛。”


  陶芳雨不滿:“什麽叫害人啊,分明是他害了你,要不是他,你怎麽會這麽辛苦。他白撿個這麽可愛的兒子,他就該負責任啊,別的不,撫養費總是要給的吧。”


  米盼盼呆呆地看著腳,一聲不吭。


  陶芳雨:“你一個人養孩子太辛苦了,難道你不想樂樂生活的好一些。”


  須臾,米盼盼吞吞吐吐:“萬一他跟我搶樂樂怎麽辦?”


  陶芳雨被問住了。


  米盼盼垂了垂眼:“我們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看她這樣,陶芳雨也不知道該什麽才好,坐也坐不住了,便道:“是我想的不周到,你別往心裏去。”


  米盼盼強顏歡笑:“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


  第二早上五點半,馮愷準時醒來,本能的下床準備洗漱出工,站起來後,看著陌生而又熟悉的環境,反應過來,自己出獄了,他在賓館,不是牢房。


  馮愷臉頰輕輕顫抖,捂了捂臉,真好,他從地獄逃出來了。


  縱然不需要再出工,但是馮愷還是習慣性地洗漱,隨即離開房間。


  夏日的六點,已經大亮,街道上已經有了不少車流,早點店散發著熱騰騰的香氣,人間煙火,無比真實。


  馮愷深深地吸了一口,吃過早飯,再次坐車前往療養院。


  南山療養院地處郊外,山清水秀之地,和馮愷現在住的地方隔了大半個城市。馮愷轉了兩趟車,又遇上早高峰,到達時已經九點多。


  約莫是近鄉情怯,馮愷沒有馬上入內,而是漫無目的地走了好一會兒。大姑,他爸一直昏迷著,一點清醒的征兆都沒有,大概一輩子也就這樣了,不死不活。


  如果爸爸真的永遠都醒不來,那他怎麽辦?馮愷心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大氣吐不出來,麵孔一點一點泛白。


  站了好一會兒,馮愷走進大堂:“請問馮遠鵬在幾號房?”馮大姑記不清病房號。


  “麻煩先生稍等一下,”護士看一眼臉生的馮愷,調出馮遠鵬的信息,訪客名單上沒有看到他的照片。他們這裏住的都是特殊病人,沒有自我意識。為了確保病人的安全,對訪客有非常嚴格的審查。不然隨便一個人都能輕易見到病人,出了事,誰負責。


  “不好意思,麻煩您出示一下證件,我們需要請示一下患者的監護人。”接待的護士笑容親和:“鑒於病人的特殊情況,不便之處,請您諒解。”不在訪客名單上的訪客,必須經過監護人的同意才能放行。


  馮愷愣住了,請示監護人?馮遠鵬的監護人是馮愉,馮愉怎麽可能讓他見馮遠鵬。


  馮愷看了護士一眼,抬腳想走,卻舍不得,眼神掙紮。


  “先生?”護士姐疑惑地叫了一聲。


  “馮愷。”馮愷摸出身份證遞過去。


  護士姐對比一回人證,笑容可掬:“麻煩您稍等片刻。”著敲了敲鍵盤,調出資料後,打電話詢問阿漁。


  阿漁剛到公司不久,近年來,她是英國s市兩地跑,去年生發液推出市場後,一路從英國暢銷至歐洲再席卷全球。


  這年月,壓力與日倍增,環境每況愈下,導致的結果便是:禿頂越來越多越來越年輕化,不隻男人滿腹心酸淚,女人也不遑多讓。


  偏偏市場上一直沒有行之有效的產品,哪怕是價格高昂的植發效果也不盡如人意。


  這款生發液的出現填補了這塊空白區域,讓萬千被三千煩惱絲煩惱的生不如死的愛美人士,尤其是年輕人,終於告別假發帽子。


  一進辦公室就看見一份驚喜,辦公桌上的香水百合張牙舞爪地昭示存在感。阿漁抽出上麵的卡片,上書想你的第三,落款你的可愛。


  阿漁噗嗤一聲樂了,恰在此時,接到了療養院的電話,馮愷想見馮遠鵬。


  阿漁坐在椅子上,回道:“讓他單獨進去。”不怕馮愷為了遺產弄死馮遠鵬,她這人向來有成人之美的品德。


  她倒是有點盼著馮愷是個心狠手辣的,如此一來,一了百了,馮遠鵬那毛病,其實她也很棘手,沒有把握一定能保證他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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