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花表小姐24
白蓮花表姐4
拉了一下,沒拉動,魏英韶震驚,老程想幹嘛?魏英韶出離憤怒了,使出吃奶的勁用力往後一拉。
有防備但是沒防備魏英韶如此用力的程晏被拉得一個趔趄,魏英韶跟著重心不穩往後退,兄弟倆往後踉蹌了三四步才穩住身形。
宮嬤嬤:“……”
桃柳:“……”
阿漁:“……”這哥倆是來搞笑的嗎?
程晏臊紅了臉。
魏英韶尷尬地抓了抓臉皮:“那個,那個哈哈,這麵具怪好看的。”
一眾人望著那凶神惡煞鍾馗麵具,陷入迷之沉默。
“哈哈,哈哈。”魏英韶想打自己一嘴巴,什麽破借口,幹笑兩聲:“縣主,你好生歇息,我們就不打擾你了。”罷拉著程晏便走。
程晏求之不得,回想自己的行為,與登徒子無異,隻怕顏姑娘將他當做了色中餓鬼。不想還好,一想程晏臉頰抽了兩下。
等人走了,瞠目結舌的桃柳望著阿漁,這王爺也忒不講究了,難不成他還想故技重施,像上次那樣不要臉地湊到顏姑娘麵前,幸好有魏大人在,否則保不準王爺就親上來了。
桃柳羞紅了臉,不要臉,真是太不要臉了,就算他是王爺也不能這麽輕薄人啊。
宮嬤嬤也覺匪夷所思,王爺人生得風流倜儻,卻不是個風流的,宮裏多少宮女暗送秋波,都是白費功夫。可對著這位新縣主,王爺卻是一而再的親近,莫不是王爺終於開竅思凡了。
此時,阿漁掩嘴輕咳了幾聲,整個人透著一股羞窘惱怒。
宮嬤嬤心裏咯噔一響,嘉義縣主自然是個好姑娘,隻是這身子骨真叫人發愁。
魏英韶也愁,怒其不爭地瞪著程晏:“我你怎麽回事,這一路我白給你了,讓你悠著點,悠著點。你倒好,猴急成這樣,要不是我拉著你,你是不是還要趁機湊到人顏姑娘麵前,臉呢?”
程晏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無視魏英韶的聒噪。
是他弄錯了,顏嘉毓不是那個麵具姑娘,壓在心頭的巨石不翼而飛,程晏豁然開朗眉眼舒展。
落在魏英韶眼裏就是:看來老程對顏姑娘用情至深,來的時候還心事重重,見過顏姑娘,人都舒展歡喜了。
算了算了,活了二十來年,老程都沒正兒八經地和不是姐妹的姑娘接觸過,大姑娘上轎頭一回,情急失態也情有可原。
自己也別逮著冷嘲熱諷挫了他的銳氣,趕緊想想辦法,幫他心想事成才是兄弟該幹的事。
魏英韶清清嗓子,另起話題:“陸家人那邊就交給你了。”
程晏盯著他看了兩眼,想起自己再次唐突了顏嘉毓,便點了點頭。莫這家人現在成了無權無勢的破落戶,便是沒出事前,他也不懼他們。
陸家人頓時遭了殃。搬到這座二進宅院沒幾,陸家人便叫苦連不迭。住的像豬圈,陸家人自己是這麽認為的,尚且還能忍一忍,可這吃的像豬食真的忍不了。
陸家在吃食上向來是食不厭精膾不厭細,一頓飯幾十上百兩司空見慣。可現在,廚藝精湛的大廚,沒了;上等山珍海味,沒了;鮮果佳釀,沒了。吃的都是普通菜市場上買來的食材,被養叼了的陸家人哪裏吃得慣,娃娃哭哭咧咧不肯吃,就是大人都覺得味同嚼蠟。
一家人越發懷念以前錦衣玉食的好日子,三房把火往二房身上撒,二房人多勢眾不肯吃虧,兩房吵得烏雞眼似的。
吵完鬧完,三房有人想起了阿漁。
“外甥女再心狠,還能徹底不管老太太,老太太可是她嫡親的外祖母,又成了這樣。”陸三夫人抹著眼淚:“外甥女最是心軟一個人,氣了這麽一陣,氣也該消得差不多了,咱們去軟和話,沒準就原諒我們了。那些醃臢事都是他們幹的,我們又沒害外甥女兒。”
隔著殺母之仇,長房二房是別想再靠上去的。但是他們三房不同,他們沒害顏陸氏也沒害過顏嘉毓,他們是無辜的。
陸三老爺眼珠子轉了轉,是啊,他們又沒對不起外甥女,頂多就是花了一些銀子,外甥女能把百萬家財都捐出去,就知道她不是個在乎錢財。眼下外甥女舉目無親,他們可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陸三老爺抱著希望前往大理寺,被奚落了一頓轟出來,吃了一肚子火,如今連兩個衙役都敢嘲笑他。
一路,陸三老爺都是罵著陸茂典柏氏一夥人回來的,回到府裏,春杏湊上來老太太的藥吃完了,要重新抓。
“吃吃吃,哪來的銀子。”陸三老爺氣急敗壞。
春杏縮了縮脖子,想前幾日,陸明遠送來了一些銀子,點名給老太太用,可終究沒敢吱聲,福了福身告退。
“等一下,”陸三老爺忍著糟心摸了一角銀子扔過去:“抓藥去吧。”老太太活著,陸明遠就會繼續送銀子過來,算他還有點良心。且有老太太在,便還有讓顏嘉毓回心轉意的機會,她畢竟是老太太養大的,哪能不管老太太,消了氣就好了。
今時不同往日,顏嘉毓現在可是皇帝親封的縣主,在皇帝跟前都有臉麵。雖然顏家百萬家財都捐了出去,但皇帝還是給她留了一些產業維持生活。隻要顏嘉毓願意原諒他們,他們就能繼續過上好日子。
要是顏嘉毓真敢不管他們,光腳不怕穿鞋的,他就敢豁出去鬧個翻地覆,端看她還要不要名聲了。
陸三老爺發狠地想著,然後被狠狠教訓了一頓。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卻怕釘子。
程晏找了一群地痞無賴,對付無賴就得用無賴,逼得陸三老爺不得不帶著陸老夫人離開京城。作為僅剩下的兒子,給嫡母養老本就是他的責任,至於陸三老爺會不會善待陸老夫人,那不在程晏考慮範圍之內。
這位老太太能眼睜睜看著外孫女被毒害,枉顧親生女兒的冤情,如今再淒慘也無法讓人生出絲毫同情之心。
陸三老爺不想走不願走,可他若是不離開京城,那群無賴就敢鬧得他家破人亡,挨了幾回教訓,陸三老爺怕了怕了。千不甘萬不願地收拾少得可憐的細軟,準備帶著隻剩下半口氣的陸老夫人離開。
陸三夫人哭抹地怨這個恨那個,顏嘉毓也沒能幸免。
傳到程晏耳裏,冷笑一聲。三房其他人不,這對夫妻心知肚明自己吃用著顏家的錢財,吃人嘴短,但凡有點良知,都會多加照顧顏姑娘,可據他了解這對夫妻對顏姑娘就是個麵子情。
現如今,顏陸兩家結了死仇,這對夫妻夜半還有滋有味地商量著怎麽哄回顏姑娘,繼續寄生在她身上享福,等她病故接收她的財產。
程晏這個外人聽了都氣得頂肺,若是顏姑娘知道了,怕是得齒冷心寒病上加病。
三泉進匆匆進屋:“王爺,陸老夫人怕是不行了,她想見嘉義縣主最後一麵。”
程晏愣了愣,反問:“不行了?”
三泉便了經過,下午的時候,陸明遠上門送銀子,後腳陸若靈跟了過來,吵著鬧著不肯要拿回來,在陸老夫人麵前和三房的人大吵起來,把柏氏和陸茂典的好事從頭到尾嚷嚷了一遍。床上的陸老夫人氣得吐了好幾口血,人眼見的就不行了,請來郎中直接沒得救可以準備身後事。
別的怎麽鬧都沒必要驚動顏嘉毓,隻陸老夫人不行了,程晏想著還是得知會她一聲的好,走了兩步,猛然頓住,他親自去幹嘛啊!
程晏莫名其妙了一瞬,調轉腳尖:“你告訴英韶,他會看著辦的。”
三泉眼神微妙,他家王爺這身體可比嘴巴誠實多了,還害臊上了。
半個時辰後,魏英韶風風火火地來了。
程晏詫異地看著他。
“縣主到底重情,還是去見陸老夫人最後一麵了。”魏英韶催促:“縣主隻帶了宮嬤嬤和兩個宮女,陸家一窩衣冠禽獸,老程,你趕緊去啊,晚了,縣主就要被欺負了。”
程晏臉色一變:“你就讓她這麽過去了,沒派幾個人跟著?”
魏英韶老神在在地拉了把椅子坐下:“關我什麽事,這不是你該做的事。”
程晏噎了噎:“我和你過多少次了,我對嘉義縣主不是你想的那種。”他隻是憐惜顏嘉毓的遭遇,並且愧疚於自己對她的懷疑。
魏英韶一臉你編你編你繼續編我信了算我輸。都這樣了還不是,真親上了才算是嗎?
“趕緊的,再晚,可能就遲了。”魏英韶二郎腿一翹,大爺似地往後一靠。
程晏氣結,指了指他,走出兩步,又折回來,拎著他的衣領再折回去。
“哎哎哎,你幹嘛呢?拉我幹嘛。”魏英韶無奈腹謗,又拉他當擋箭牌,誰讓他是大理寺的人,素有急公好義的美名,哎!
落後一步的三泉搖了搖頭,王爺就是死鴨子嘴硬。他明明可以派人去,偏偏自己親自去了,嘴上著不是我們想的這樣,行動上不就是我們想的這樣。
嘖嘖兩聲,三泉快步趕上。嘉義縣主花一樣嬌弱的美人,可別被陸家那群蚊蠅鼠蟑欺負了。
當程晏趕到陸家,卻在院子裏看見了一群將陸家人隔離在外的大理寺官差。
程晏盯著魏英韶看。
魏英韶嘿嘿一笑,盯著院子裏的歪脖子樹看,彷佛看出了一朵花。
心思浮動的陸家人自然也看見了程晏和魏英韶,暗自思量開,他們怎麽來了?
躲在陸明遠背後的陸若靈往裏麵縮了縮,不想讓自己這狼狽模樣被他們看了去。二房三房的人想把氣死老太太的髒水潑到她身上,她被她們按著打了一頓,頭發亂了衣服也髒了。這群不要臉的賤人,吃著她哥送來的銀子,居然還敢打她,忘恩負義,恬不知恥。
程晏掠一眼神態各異的陸家人,在滿臉滄桑落魄的陸明遠臉上定了定,這一陣折騰陸家,意外發現陸明遠往這裏送銀子,略一調查,居然發現他的銀子都是晉陽郡主暗中提供。從前靠顏姑娘,現在靠晉陽郡主,陸明遠可真夠男人的。
程晏掀了掀嘴角露出一抹譏笑,想著是不是該支會安王一聲,安王必不會輕饒了陸明遠,這個念頭轉了下,程晏暫且壓下了去,凝神細聽裏麵動靜。
屋內,宮嬤嬤扶著孱弱的阿漁坐在離床一步遠的地方,床上的陸老夫人回光返照一般,嘴巴不歪了,終於又能話,雖然口齒不清,但能讓人聽個明白。
“對不起,嘉毓,外祖母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娘……”陸老夫人如泣如訴:“外祖母知道錯了,你原諒外祖母好不好?”
陸老夫人緊緊盯著阿漁,彷佛從她嘴裏出來的原諒二字,就是她的救贖,她就能安心的去了。
看得宮嬤嬤都有些不忍了。
阿漁眼眶發紅,淚珠撲簌簌下落,呼吸一岔,痛苦地咳嗽起來。她用帕子捂著嘴,那方月白色的帕子背麵滲出淡淡血色。
涕淚交加的陸老夫人目眥欲裂,嚇得渾身顫抖:“毓兒,毓兒。”
阿漁咳了好一會兒,才喘息稍平,把毒血咳出來對她身體有好處,不過在外人看來,這是不祥之兆。
陸老夫人嚇得魂飛魄散一般,雙目流淚不止,急切發問:“你怎麽樣了,郎中怎麽?能不能治好?”
阿漁抬眸,蒼白的唇上還沾著未擦幹的血跡:“我怎麽樣,老夫人不是早就清楚了嗎?我時日無多了,老夫人可滿意?”
陸老夫人呼吸一滯:“外祖母錯了,外祖母脂油蒙了心,我老糊塗啊!”
阿漁眼中淚光閃動,緩緩搖了搖頭:“老夫人不糊塗,老夫人你一直都很清醒。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更何況外孫女,哪裏比得上孫子重要。”
“不是,不是這樣的。”陸老夫人抖抖索索地否認。
阿漁悲涼一笑:“老夫人現在這般傷心後悔,不過是因為發現隻剩下我這麽一滴血脈,所以悔得肝腸寸斷。倘若陸明遠和陸若靈是你嫡親的孫子孫女,你不會這般傷心。這會兒,你該是恨我將顏家的財產全部捐給了朝廷,逼得陸家傾家蕩產流離失所。你應該在求著我逼著我原諒大夫人做的一切,幫襯陸明遠兄妹了。”
陸老夫人瞳孔劇烈一縮,顫著聲道:“不是,不,毓兒,不是會這樣的。”
“是嗎?”阿漁輕輕咳了兩聲,這麽一番話與她彷佛是一件很吃力的事:“可你的所作所為就是讓我這麽想的。為了陸明遠虛無縹緲的前程,你就要我死。陸家這些年吃用的都是我們顏家的產業,可你卻縱容著陸若靈肆意欺壓我,還讓我百般遷就她。”
陸老夫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錯了,毓兒,外祖母錯了。”
“你認錯,隻是因為我是你唯一的血脈,而不是你真正覺得自己錯了。”阿漁注視著她的眼睛輕輕搖頭:“兒子和女兒差別就這麽大,大到為了兒子這一脈的些許好處,就能犧牲女兒這一脈的性命,明明都是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骨肉。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想,越想越覺滑稽。世人多重男輕女,可笑的是,兒子的孩子不一定是親生的,女兒的孩子肯定是親生的,你們陸家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一不下心就是替別人做嫁衣,多可笑的事。”
被觸及傷疤的陸老夫人隻覺得有一把錐子在刺心,痛不欲生,淚流滿麵。
屋外的程晏默了默,竟然覺得她的好有道理,完全無言以駁。忽爾聽見裏麵又響起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不由提了心吊了膽,猛地聽見宮嬤嬤驚呼了一聲:“縣主!”
程晏一驚,拔腿衝進屋,就見阿漁麵如金紙口角含血地倒在宮嬤嬤身上,兩個宮女正想抱起她,卻力有不逮,險些摔了她。倒不是顏嘉毓多重,而是她穿的太多,她畏寒,外麵裹了一層又一層,像一個球。
見狀,程晏沒想太多,伸手抱起昏迷的阿漁。走到門口,迎著一群人震驚愕然的目光,終於意識到不妥。可這麽把人扔下好像更不妥,索性懶得管他們,先送人就醫要緊。
閉著眼裝暈的阿漁心情一言難盡,她就是看出老太太隻剩下一兩個時辰的光景,不想膈應自己為她送終守靈,所以病遁。
他這樣,自己略有點為難呀。她都準備好這子要是再刨根究底調查下去,她就要做點什麽讓他消停消停。她還沒給顏家過繼一個孩子延續香火,且不能讓他壞了事。
陸若靈兩眼瞪得銅鈴一般大,險些脫眶而出,王爺,顏嘉毓,他們怎麽可能!顏嘉毓到底使了什麽狐媚手段,是不是老早他們就勾搭上了?他們陸家出了這麽多事,肯定都是王爺都在暗地裏做的鬼,不然好端端的宋奶娘和忠全家的怎麽會去自首。
越想越覺得是這麽一回事的陸若靈一張臉因為憤恨嫉妒而扭曲一片。辦完陸老夫人的喪事,陸若靈在一次和花田見麵時,添油加醋了程晏和阿漁的二三事。在她話裏,阿漁和程晏就是早有奸情,為了光明正大解除婚約製造了陸家慘案。
花田眼皮抽了抽,覺得這故事略有耳熟,倏爾恍然,不就是自家郡主和陸公子之間的的翻版,自然這話她隻敢在心裏。
回去見了晉陽郡主,花田也隻把程晏抱著暈倒的阿漁離開這事當做八卦了,旁的一個字都沒提。
晉陽郡主怔了怔,喃喃自語:“他們是最近好上的還是之前好上的?”若是之前,那她做的那些又算什麽。程晏若是愛慕顏嘉毓,恐怕也會耍手段破壞婚約,自己這算不算是替他人做了嫁衣。
……
程晏完全不知道晉陽郡主想的這麽多。那一之後,他陷入新一輪的糾結之中。
身邊人都覺得他喜歡顏嘉毓,他嗤之以鼻,可現在,他自己都快信了。他需要靜一靜。
三泉卻不給他這個機會,送來一份訃告,安王妃歿了。
作為外甥,程晏必須前去祭奠上香,同樣要去的還有六皇子。
骨瘦如柴的六皇子在院子裏狠劈稻草人,對一個男人尤其是風流的男人來,不舉比死還難受。這兩個月絕望,痛苦,羞辱,怨恨,後悔種種情緒交織翻滾,六皇子終於崩潰了。他的崩潰不是歇斯底裏地鬧,而是十分冷靜地憋了個大招。
禦醫從一開始他是被下藥,現在支支吾吾什麽心病還需心藥醫,分明是父皇為了維護安王府,所以撒謊。他才沒有什麽破心病,他是被人害了,害他的就是安王府。他們恨他睡了晉陽,可他難道願意碰晉陽,他們覺得委屈,他還膈應呢!
六皇子麵無表情的出現在安王府靈堂上。
“六殿下。”安王世子微微一愣,見他模樣憔悴至極,心裏暗暗一驚六皇子的病他聽父皇過一嘴,母妃還被懷疑是幕後黑手,幸好最後證明母妃與此事無關,不然現在就不隻是母妃的葬禮,隻怕是他們整個安王府的葬禮了。前一陣隨著幾個宗室子弟過去探望並沒有見到本人,不曾想他病成這幅模樣。一想他那個病,安王世子隱隱有些幸災樂禍。實在是六皇子事後表現實在令人火冒三丈,好歹是個男人,居然把責任全部推到女人身上。
六皇子冷颼颼地盯著安王世子:“堂哥節哀。”
安王世子沒來由的心頭一悸,就見六皇子反手從身後侍衛腰間拔刀劈過來。
“六殿下!”安王世子急忙後退,卻還是被刺中胳膊,霎時鮮血直流。
安王世子痛聲大叫。
靈堂上頓時一片混亂,尖叫迭起,四散而逃。
殺氣衝的六皇子舉著刀追奪路狂奔的安王世子:“王八蛋,竟敢下藥害我,老子廢了你。你們有什麽臉害我,你們搞清楚,晉陽自作自受,我是被晉陽連累的,是晉陽害了我。”
“放開我,我要閹了安王府所有男人。”追了幾步被反應過來的侍衛奪了刀攔腰抱住的六皇子跳著腳掙紮,惡狠狠咒罵:“要不是晉陽想搶男人慫恿我下手,我能上了她,你們以為我願意上她,老子看上的是顏嘉毓。你們居然怪上了我,居然敢害我,我弄死你們,放開我,放開我,誰閹了他們,我給他黃金千兩,黃金萬兩!”
跪在靈堂上的晉陽郡主如遭五雷轟頂,臉色變得灰黑,麵上嚇得一點臉色都不剩,尖著嗓子反駁:“你胡,你胡八道!不是我做的,我沒有,你血口噴人,他瘋了,你們別信他的話,他瘋了!”
“就是你們安王府做的,不是你們害我,還有誰會害我。”六皇子滿腦子都是安王府害他做不了男人成了太監,刻骨銘心的仇恨火山一般的爆發:“除了你們還有誰會害我,用這樣下作的手段。老子就是瘋了,放開我,你們這群混蛋快鬆手,我要殺光他們,我不好你們也別想好過!你們竟敢害我!”
晉陽郡主抖如糠篩,如墜冰窖,餘光瞥到快步而至的程晏,鬼使神差道:“不是我們,是他!他喜歡顏嘉毓。”
程晏:“……”前半句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