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竟然是他，原來是他！（1）
正心劍道館內。
小朵和思聰換好擊劍服，往訓練場地走。鹿小朵嘟著個嘴，覺得思聰耽誤了她寶貴時光。
「好了，別便秘地似的綳著個臉，說好陪我的，來，給大爺樂個……」王思聰左手拿著面罩，右手去挑小朵的下巴。
「死去！」小朵打掉思聰的手，「你知道嗎，昨天下午醫院實地調研后，我家男神還布置了家庭作業，要寫調研分析報告。親，你知道我多緊張嘛，那劉曉曉就是個變態！為了吸引男神的注意力，是各種馬屁齊上。唉，她現在肯定正在苦讀——我為你做了多大的牲犧啊，竟然棄男色而不顧……」
一路上小朵絮絮叨叨，恨不得打道回府。
思聰興沖沖地拖著她往前走，東張西望找尋著什麼，「別抱怨了，既來之則安之嘛——哇，太帥了！」
擊劍場上正有幾對在「噼里啪啦」地對練，一招一式、一進一退都極講究，頗具章法。
小朵興緻缺缺，打擊她：「你以為我們也是這樣嗎，我們和他們，根本就是淘寶買家秀和賣家秀，區別不是一點兩點。」
場上正練習的一對，聽到這說話的聲音，動作慢了下來。透過面罩可以勉強分辨出，正是夏時雨和阿獃。
兩人一個直刺，劍抵劍挨在一起。
「喂，那不是鹿小朵嗎？」
時雨點頭。
「——正好去問問她，那天犯什麼病。」阿獃瀟洒撤劍，一把摘下面罩，往場下走去。
「哎——」時雨阻止不及，猶豫地站在原地。
他不了解他現在的心情——有點忐忑，有些期待，還有點害怕——怕她又說他渣，各種嫌棄他。這當底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他夏時雨也會在意別人的看法了？
「鹿小朵！」阿獃在小朵身後一拍。
「阿獃？」小朵轉過身來，看到是阿獃，一愣，隨即探頭看向他身後，那種熟悉的不詳的感覺，又開始慢慢升騰。
思聰剛想問小朵這是誰時，阿獃已轉身沖夏時雨喊：「時雨，過來呀。」
思聰頓時兩眼發亮。她激動地猛掐小朵的胳膊：「他在！他在！我和他是不是很有緣啊？」
小朵白她一眼，把自己的胳膊從她手中拯救出來：「聰啊，這兔子算是被你守著了。花痴！」
訓練場上，夏時雨一臉不情願，摘下面罩，慢吞吞往鹿小朵這邊走過來。他看似沒往小朵臉上看，其實十分關注她的表情。見小朵並沒有轉身就走，臉上還露出點笑容（大哥，你確認那是笑容？），不由漸漸放鬆和開心起來。
而此時，鹿小朵心裡也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
那晚是他們幫了她，她沒道謝，還負氣跑了，怎麼也是她不對。然而——她又不想與他「化敵為友」，她只是想與他來個陌路，怎麼這麼難啊。
鹿小朵臉上於是露出彆扭的似笑非笑。
「鹿小朵，那天——」
一旁的阿獃正想開口問那晚的事情，被夏時雨一把捂住。夏時雨沖兩人點點頭，對阿獃說：「走，你剛不是說想上洗手間——」
「我沒……」
「你想的！」夏時雨瞪他一眼。阿獃只好順從「民意」，跟著夏時雨往洗手間走。
王思聰已一臉陶醉：「從來沒有見過穿劍道服這麼帥的，你看他拿著面罩的模樣都超有型！」
鹿小朵完全無語，扯著王思聰，建議不要浪費時間，開始練。
思聰哪肯，望夫石般守著夏時雨他們回來的方向。美其名曰：「我們這啥都不懂的，瞎打什麼，看看有沒有人肯教我們。」
小朵想說有教練，又被思聰堵回：「花那錢幹嘛，教練費用可高了。」
扯到了錢，小朵只有啞了。
這邊兩人「上洗手間」，阿獃見已看不到小朵她們，轉過臉來看著時雨：「好了，你可以解釋下為什麼不讓我說話嗎？」
「我後來想過了，那晚鹿小朵之所以撒腿就跑，不待見我們……」
「是不待見你！」
「別講究這些，」時雨揮揮手，不以為然，「之所以不待見，好吧，不待見我，以這丫頭財迷的個性，肯定是被分攤酒吧損失費嚇到，才遷怒我的。」
不得不說，夏時雨確實是經過了一番苦思冥想，竟讓他猜到了八九不離十。
「這姑娘財迷？為什麼？」阿獃好奇。
「這有什麼為什麼。有的人喜歡錢，有的人喜歡美女……」
「哈，正好一個是她，一個是你！」
「別打岔！」夏時雨瞪阿獃一眼，這是什麼損友！
「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姑娘喜歡錢，也許錢對她很重要，她特別缺錢……」
「這話靠譜，我碰到她的有限的幾次中，有兩次她都在打工……所以你別在她面前提那次的事，一來傷她面子，二來，恐怕她又新仇舊恨一起來……最好呢，找個機會婉轉的告訴她，那個酒吧的錢不需要她賠——不行，這樣說會傷她自尊，就說那個損失費和我們沒關，是對方的錯，我們不需要出……」
阿獃抖起一條腿，斜眼看他：「我們夏大公子，什麼時候這麼體諒人了？怪不得你沒心思對付梁瓊瓊，這要花很多心思考慮的人，就是鹿小朵吧。」
夏時雨一巴掌打向阿獃的後腦勺：「別瞎胡扯，少把這種小丫頭和我扯到一塊，我怎麼可能看得上她？」
「怎麼看不上了——吃多了大魚大肉，也許你想換換口味呢？」
這話剛一說出，阿獃就被夏時雨追得到處亂跑。
見兩人跑回，王思聰興高采烈地迎上去：「哎，夏時雨，我和小朵都不會擊劍，能不能教教我們呀？」
鹿小朵在一旁更是無語望天。
夏時雨瞟鹿小朵一眼，然後笑眯眯地對王思聰道：「教你可以，教她，我怕是沒那個膽。」
王思聰那一個樂啊，看來夏時雨對她有好感，她拍手道：「好啊好啊，你先教我，我再教小朵。」
夏時雨又看鹿小朵一眼，兩眼熱切得就差寫四個大字：「快求我啊！」
這心聲，不用聽也能看得出來吧。小朵「撲哧」笑出來，想讓我求你？我偏不！她轉身看向阿獃。
「你可以教我嗎？」
「當然可以！」看著小朵撲閃的大眼睛，阿獃豪爽地一拍胸脯。
夏時雨臉色頓時黑了，這臭阿獃，竟然答應她，太不知道配合了！
鹿小朵看著夏時雨的黑臉，都快笑出聲。以前只覺得這人囂張任性，今天才發現，還有這麼幼稚的一面！幼稚鬼，就不求你！
王思聰見夏時雨有些心思不定，以為嫌這裡人多，便拖著夏時雨往旁邊人少些的地方去教學。王思聰講得頗有道理，夏時雨只得跟著走，邊走邊回頭。
這邊阿獃首次當上了師傅，興緻勃勃。
「小朵，你一點都不會？」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阿獃信心滿滿：「放心，交給我！先練站姿吧？像我這樣，丁字步，拇指和食指握住劍柄，手向前伸，劍尖朝上。」
小朵剛煞有其事地做了個站姿，耳邊就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小朵轉頭看過去，卻是思聰笑得一臉花似的，好像是夏時雨誇她有悟性，站姿一學就會。
色字頭上一把刀啊，小朵搖頭。不過，小朵也承認，兩人站在那裡，還真是一道靚麗風景。
阿獃見小朵站得姿勢不錯，就指點道：「好，兩腳分開，向前一步，刺。」
小朵刺出了個右手左腳。
兩聲爆笑頓時傳了出來，卻是阿獃和夏時雨同時發出的。
見鹿小朵瞪過來，阿獃急忙忍住笑，幫她調整姿勢。然而怎麼指點小朵也不明白，阿獃只有上前，手把手教她，手要伸直別往上翹，哪只腳跨出，身體怎麼前傾……這麼教著，不免就時不時地握手擦肩的。
一直冷眼瞟著這邊的夏時雨笑不出來了。嗯？阿獃也學會吃豆腐了？這臭小子！
「夏時雨，你看我這樣對不對？」認真擺著動作的王思聰擦一把汗，沒想到只是這麼比比劃划的，竟然頗費體力。
「還不錯，身體再往前傾一點……」
時雨指點著，耳邊又聽到鹿小朵笑岔了氣的聲音，他轉頭。
「不行不行，我站不穩了……」小朵笑不可抑，身子都在打抖。原來她在阿獃的擺弄下，姿勢是正確了，但重心不對，搖搖欲墜！
夏時雨見阿獃準備去扶小朵的腰，急了，快步過去，推開阿獃，一扯小朵胳膊，拉她往前，再往後背拍了一記。
「這樣，懂不懂！劍尖向前，伸直！哎，你這是猴子下山還是鬼子進村？這麼簡單都不會，笨死得了……」
「好了，就這樣練！」說罷，一甩手，往回走。
小朵懵了，看向阿獃：「他是不是該吃藥了？」
阿獃轉頭看看老友，嘿嘿直笑，然後擺擺手道：「別理他。」
這邊王思聰卻很同情小朵。她為小朵說情：「小朵已經很努力了，你別對她那麼凶。」
「凶了嗎？你繼續……」夏時雨繼續指點思聰，發現思聰柔韌性不錯，就誇她，「你不錯，比鹿小朵強多了。」
思聰一聽誇獎，更是眉開眼笑，練得更認真了。
這邊小朵已開始與阿獃對練，似模似樣的可以來回推擋幾次了。當然，小朵的劍還是不時會被擊落。當聽到小朵的劍再次「當」一聲落地，夏時雨忍不住皺眉走過來。
「簡直不能忍！我說你這個女人,劍都拿不穩，」他拿起小朵的劍，「握緊握緊，就像你握住自己的錢袋子那樣用力，知道嗎？」
阿獃捂住嘴在一邊偷笑。
小朵哭笑不得：「夏時雨，誰要你來指點了？」
「你——」夏時雨一時語窒，「你太差了，影響我教美女。」
見夏時雨傲嬌歸來，王思聰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夏時雨對鹿小朵，是太討厭呢，還是太關心？
王思聰眨巴著她的大眼睛，一時判斷不出。
阿獃不理會夏時雨的大公雞模樣，一拉鹿小朵：「走了，累了，咱們到旁邊歇會兒。」
小朵擦著汗，隨阿獃在休息區的長凳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