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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回宰金豹紋黑天鵝,恰似故人琴且歌

  博山銅爐,細裊香風,鎏金紗籠,燭影搖紅,翠袖分盞,玉點春蔥,青蟻美酒醉賓客,月照流華十二簾櫳。


  這宮闕天垂鮫綃,地就豹錦,風自窗欞入,吹進綺羅叢,看的是十分豪奢,還帶著點兒曖昧不明的氣氛,一個穿著短衫闊腳褲的少年跟著一隻大白貓在地上廝打嬉鬧,見到酒幽帶著一干人等來了,將那大白貓的脖子一摟站了起來。


  那雪色豹子似乎很不滿意少年將它當貓使,一巴掌拍在了少年的肩頭,身子一扭,跑走了。


  那少年在那豹子身後喊:「若雪我兒,今日不要再去咬人家的咚了啊!」而後轉頭對眾人一笑,媚態橫生地說,「諸位,又見面了。」


  正是那日請客吃飯的朱壽。


  臨場眾人的表情一瞬間變得特別精彩,老宋幾個看著那豹子張嘴打了個一呵欠,頓時覺得蛋疼。


  「呦?這不是草薙劍守神家的那位么。」朱壽走到眾人面前,看了看被卸了力道的草薙,「你們家把劍給整丟了,還沒弄回來?」


  「你是聖主?」草薙抬著頭,看著朱壽。


  「我是聖主沒錯。」朱壽雙手一攤,「我就是納悶,你說你們家就沒有人想想,你們那麼多人守著個破木盒子,說丟就丟,那還不是外邪內鬼?你就不想想,那人那麼快就找上你們,難道不是因為那人先把草薙劍給偷走,回來挾恩以報?」


  草薙眼中神色變幻。


  朱壽嘆了一口氣:「算了,你家也不是你做主,復命難為,誰叫你攤上了缺心眼的爹。」


  草薙的眼裡又噴出火焰來。


  朱壽拍了拍手,一側垂地的帷幔換換拉開,裡面露出好多的籠子,每一隻籠子里,都有一隻收香鳥。


  「我的人截住了這些傳信的小鳥兒。得知了你那位恩人的名字,我要是說的沒錯,她應當叫做飛瓊,是個綠茶,哦不,長得十分柔美的女人,說話也動聽,但是行事風格陰險狡詐,喜歡借刀殺人,對吧。」朱壽問。


  不需要草薙回答,他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朱壽都猜對了。


  朱壽在豹紋地毯上來回踱步,笑得春花燦爛:「我的人查到,這個飛瓊,其實也是從這個世界里,突然冒出來的,之前沒有任何的存在痕迹。她唯一做的事情,就是跑了一趟東瀛,從伊勢神宮別宮之中,偷走了一件東西。別看我,你們彈丸之地,兩隊城管打架鬥毆都能被記載為一場戰役,我們這邊一個高手,偷走你一個草薙劍算個毛線?」


  「……」今昭努力憋著,才沒有笑出聲來。


  「現在,你能不能告訴我,飛瓊到底想幹啥?」朱壽擠擠眼睛看著草薙,「如果你告訴我,你立馬就能把司馬郡主帶走,倆人雙宿雙飛,我想司馬郡主這麼善良,也不會計較你曾經以恩人的身份接近她,順便,接近你真正的目標。」


  朱壽的話音一落,今昭就覺得站在她身旁的司馬郡主,肩膀一僵。


  朱壽看著司馬郡主,擺了擺手:「哎呀!你別怪他,他一開始是真的單純地想要給飛瓊那個小碧池卧底的,不過後來也是真的愛上你了嘛。作為一個純愛武俠言情的女主角,你現在應該感動於他的真心,並且原諒他。」


  今昭覺得,司馬郡主就算是能原諒草薙,聽了這話,也不會原諒了。


  「你就不要攪亂她的心了。」草薙撐起一條腿,單膝跪在地上,看了看司馬郡主,那一眼看得清平館的幾個女眷都直吸冷氣,青婀乾脆說:「小郡主啊,你要是不原諒他,那我來原諒吧,這眼神兒太令人心碎了!」


  「那飛瓊送還了草薙劍以後,並沒有要求什麼,直到一年以後,我從家族出來,來到中土修行武藝。有一天,她突然出現在我們的面前,要求我們去殺了她的仇人,將仇人的屍體,完完整整地帶回給她。」


  「我們找了很久,多方調查,發現了一隊游宴。她說,跟著這一隊游宴,就能找到她要找的仇家。於是我們雇傭了很多浪人,各方布置,我終於混入了這隊游宴之中。」


  「她發現了我的行為不再受控,怕我壞事,將我調回,準備在這裡伏擊,一擊必殺。」


  「我懷疑,從我離開朱師傅你們以後,還有人向她提供了酒幽的消息,但是我不知道那是誰。我的直覺告訴我,她還有另一個合作者,並且還有一個備用計劃,也許我帶著我的人這一次暗殺,她並不覺得會成功。」


  草薙說完,垂下眼睛,不再開口。


  朱壽沉思了一會兒,突然問:「為什麼飛瓊覺得你不受控制了?你這話,沒有說全吧。」


  草薙抬起頭,看著朱壽的眼睛:「飛瓊讓我把郡主帶給她,我沒有同意,而是派我的人,把之前害了郡主的大長公主交給她了。」


  「因為你保護了郡主,所以她覺得你不好玩了。」朱壽點頭,「這倒是說得通,可是她要司馬家的血做什麼呢……」


  酒幽娥眉微挑:「按照那華練的記憶,司馬家的血還有個功能,就是血祭。只要把全身的血放掉,做成一個法陣,就可以將這個世界的人,完完整整,帶到——」她指了指朱師傅,「你們的世界去。」


  朱壽搖頭:「這說不通啊,飛瓊本來就是那個世界的人,她能來,自然也能回去。她不是也把天音族的那點兒本事,學的挺溜的。當年太子長琴被她迷得七葷八素的,差點就壞了大事了。」


  宮韻白無語扶額:「你知道的太多了。」


  酒幽看了看朱師傅,又看了看宮韻白,最後看了看陳輝卿,倒是飽了一番眼福,但是,也沒想出所以然來。


  「好了好了,我們稍後再敘,反正你的精銳部隊已經團滅了,一時半刻別想著下副本了啊。」朱壽拍了拍草薙的肩頭,「我呢,暫時還不能放你走,一來你的確幹掉了我不少的得力手下,二來呢,我也不知道那個飛瓊還有什麼幺蛾子。不過你放心,我這個人一向是特別溫軟善良純潔無邪的,所以我會把你和郡主都送到密室里,你們就好吃好喝好好啪啪啪——啊呸,好好地休養一段日子,等我確認那個飛瓊滾蛋了,再說吧。」說著,他拍了拍手,招呼了幾個暗衛出來。


  「我……」司馬郡主欲言又止,顯然她已經聽出來,她自己還是個什麼要緊的人物,所以,那一句拒絕,也就很懂事地,沒有說出口。


  朱壽捂臉:「你們等什麼哪快點帶走啊!這個姑娘這麼明白事兒我都想廢后改立她了!」


  「……」暗衛們面無表情地把草薙和司馬郡主兩人帶走。


  酒幽不忘多囑咐了一句:「記住,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們的所在,將他們帶走。」


  「是。尊主。」


  處理完草薙這檔子事兒,朱壽活動過了活動手腕,轉向朱師傅等人,「你們跟我到密室來吧,這裡太亮堂了,不適合入夢。」


  「入夢?」朱師傅微微蹙起眉頭。


  朱壽聳肩膀:「老媽,那段口訊怎麼說來著?」


  酒幽微微一笑:「卿卿,平平,昭昭,我在夢境最深處等你們呦。」


  眾人看著華練的臉說出華練的話,頓時有志一同在心裡決定,等華練回來了,不管別的,先揍一頓再說。


  倒是陳輝卿,突然開口:「你是他媽?」


  「……」朱壽特別無語地看了看陳輝卿,用心存不忍的語氣說,「其實,理論上你是我爸。不過我覺得這不完全不是重點,重點在於,你還能不能找到我媽了。」


  從那富麗豪奢的宮殿一處密道走了大概有一盞茶的功夫,便是一件布置風格更令人抽搐的密室,如果不是那朱壽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今昭會懷疑,這裡的主人應該是路易十四。


  這是一間徹頭徹尾走巴洛克風格的密室,四周垂著黑天鵝的帷幔,各種擺設布置,都很有十八世紀宮廷風格,如果換做一個普通的古代人走入這裡,恐怕連手腳都不會放,更會被牆上那些袒胸露乳的畫像嚇得咋舌。


  朱壽滿意地看著眾人的反應,伸手握住了桌子上小天使燭台那小天使的翅膀,咔嚓一拜,正面的的黑天鵝絨帷幔,向兩側緩緩分開,露出了裡面的卧房。


  今昭看著那被掰掉翅膀的小天使,頓時覺得胳膊肘子疼。


  酒幽走到朱壽麵前,摸了摸朱壽的額頭:「我兒,為娘這就去了。」


  朱壽一把拍掉了酒幽的手:「麻溜的,把我真正的娘給我換回來。」


  「我真的會想你的。」酒幽對朱壽眨眨眼。


  「會有天使替我愛你,去吧。」朱壽揮著手。


  「若是我再來六合轉世,讓我投胎成你的皇后吧!」酒幽捧心口。


  「你還是讓我絕後吧。」朱壽說完這句,突然笑意一斂,「不管敵人是哪裡來的,你,你們可不要輸了。」


  酒幽嘻嘻一笑,斂衣而禮:「知道了,聖主。」


  說罷,扭腰對清平館眾人招呼:「被點名的,跟我來吧。」


  聽完酒幽講了他們即將在這間密室卧室里進行的入夢活動的基本行動守則,今昭有種把膝蓋挖了獻給華練的衝動。


  按照酒幽的說法,想要把真正的華練喚醒,要先到酒幽的腦洞,哦不,華練的腦洞,哦不,華練在六合的夢境里,找到透卿,將之前華練留給陳輝卿的那顆紅豆宇宙交給透卿,打開宇宙,陳輝卿進去,把華練揪出來。


  尼瑪這個布置,層層滲透,藍色內芯,加長夜用,給你整夜安心。


  要是今昭來說的話,她覺得,華練根本不是什麼大大咧咧西瓜刀拔出來橫掃一大片的女王,而是個心思很細膩做事風格也極其狡兔三窟的人,既有豪賭的勇氣,也有布局的嚴謹。


  那麼早的時候給過陳輝卿的一個紀念品,裡面竟然還留了一段話,而且意外出生的天使蛋透卿,也被她給拐帶走了。轉世投胎成陳夙蕙,還順手算計了第二代當了保護傘。哪怕是來到了六合,看著也不是個善茬。


  而且,六合這個混成了明帝國天子暗衛的花魁酒幽,也還不是真的華練,真正的華練,還要陳輝卿拿著那顆紅豆進入眼前這個華練的腦洞里去找。


  華練的腦洞里有透卿保護著最終華練所在的地方,可謂是層層關卡,一環套一環,要是差一點兒,都找不到。


  果然牛掰的人向北走,他們的智慧,凡人是無法理解的。


  而且,華練竟然還留言,要求三個人一同進入她的腦洞里。


  這三個人當然有她親愛的小卿卿,也有她帶出來的第一代陳清平,最後一個,倒是令人意外,竟然是今昭她自己。


  關一個剛出新手村的太歲什麼事啊!

  今昭想想那是華練的腦洞,就覺得亞歷山大。


  倒是一旁準備念入夢賦的老周和打算彈琴幫助三人深入夢境的宮韻白,兩人哼哈二將一樣,一邊一個,站在那張奇大無比的四柱帷幔床的兩側,各自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


  「老幾位,上路吧。」老周一指。


  陳輝卿和陳清平已經各自佔據了那張床的一角,一個以吸血鬼姿態雙手交握疊在心口,面容聖潔地閉上了眼睛,一個半靠在枕頭上,雙臂交叉在胸前,白了一眼老周。


  酒幽笑得風情萬種爬上了床,躺在了正中央。


  今昭腳一軟,差點跪下。


  這位大姐躺在了那張床的正中央,倒是既不會貼上陳輝卿,也挨不到陳清平,可她給今昭留下來的位置,就是那麼細細的兩條兒。


  今昭在陳輝卿與酒幽,以及,酒幽和陳清平之間,那兩條,來回掃視。


  最終,陳清平一伸手,將她拽了過來,塞到了自己身邊。


  「睡吧。」老大這麼說。


  睡你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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