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真格
“水爺爺！”季二爺一聽這話，就知道水老爺子怕是動了真格，急忙喊道。
無鹽卻打斷了季二爺的話，喊道：“水老爺子，你一人當關萬夫莫敵的氣勢，無鹽敬你，但如今如喪家之犬一樣離開的你，卻讓無鹽看不起！”
“你說什麽？”水老爺子回頭怒瞪著無鹽，水封歸嚇了一跳，他爺爺身上爆出的氣勢讓他連退了十幾步。
“何嚐不是？”無鹽硬頂住這氣勢，能不能收複水氏暗皇一脈就在此一舉，“暗皇一脈自有保家之法，當初斐城皇帝昏庸，暗皇卻在家中做縮頭烏龜，當初在那城門上一站，讓敵軍不敢入城的氣勢哪兒去了？暗皇自知那昏君會讓斐城滅亡，為何不讓能者居上？反而不聞不問？更是舉家搬遷至無人可尋之處，其行徑與喪家之犬有什麽兩樣？”
“你這女人！找死！”氣勢直指無鹽。
無鹽一口血湧了上來，咬緊牙關沒讓血湧出口，咽下口中的血，推開擋在他麵前的雲安，說道：“無鹽的確傷風敗俗，但無鹽從沒臨陣逃脫！至少在麵前有幾十個大內侍衛，卻要取那皇帝和太子的項上人頭時，無鹽做到了，至少在知道無鹽的丈夫發瘋要燒死無鹽之時，無鹽沒有逃，無鹽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忠於黎國，利於黎國，無鹽承認，無鹽對皇上是不忠，但那又如何？皇上，丈夫，情夫，乃至黎民百姓，哪一個說無鹽所做之事損害到黎國的利益了？黎國的國威有因為無鹽而損失嗎？”無鹽咬字清晰，句句鏗鏘，說得暗皇的氣勢不由降了下去。
“一個女人最重要的便是對丈夫忠貞不渝，那些國家興亡之事本就不是女人該管的！”暗皇沉澱了自己的氣勢，卻還是讓所有人動彈不得。
“嗬！若是無鹽能選，無鹽為何不能和自己所愛之人安安穩穩的過粗茶淡飯的日子？無鹽也知道自己是一個女人，可是誰給無鹽選擇的機會了？無鹽的丈夫是五歲之時為了保全家人定下的，無鹽刺殺斐國國君是當初太上皇與無鹽的賭約，靳國攻打黎國是黎國主動挑起的嗎？還有斐城之亂……這也會是無鹽願意看到的嗎？”
“若是如此，為何你現在又要離開黎國皇室，黎國皇帝現在已經恢複神智了吧？”暗皇沉聲問道。
“無鹽的肚量很小，黎國國君要殺無鹽，無鹽就當自己死了，離開黎國，重新成親找個人家過過日子又如何？”無鹽調穩自己的氣息，讓自己所受到的氣勢壓到最小。
“嗬，你這樣也敢說是母儀天下的一國之母。”
“這一國之母本就是別人加在無鹽身上的，若是能選擇，無鹽斷不會和皇室扯上關係！我知道老爺子要說什麽，女人就應該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一心撲在相夫教子之事上，不過老爺子莫要忘了，剛才老爺子可是親口承認栽在無鹽這個女人身上了！女人和男人一樣都是人生父母養的，為何男子所能做到之事女人做不到？況且女子可做之事也不見得男子能做到幾樣！”
“這番大逆不道的話，若是讓人聽去了……”
“聽去又如何？還有更加大逆不道的話，老爺子要不要聽？”無鹽冷哼一聲，繼續道：“天下本就是強者居上！若是無鹽做了皇帝，那無鹽說什麽這天下便認什麽，難道不是嗎？再者，就憑無鹽所做的那些功績，改嫁怎麽了？不潔怎麽了？三宮六院無鹽都能收上個七八個！又何必在意那一兩個夫君？一個男人有幾個女人不算什麽，那一個不輸給男人的女人有幾個男人又怎麽了？”
“當真大逆不道了……”榮親王咽了口口水，低聲呢喃道。
水老爺子一輩子在男尊女卑的世界裏活慣了，聽到無鹽這番驚天動地的言論，震在當場說不出話來了。
“細想也沒什麽不對……”睿親王小聲的嘀咕道。
“看來我這個教女無方的罪責是背定了。”宰相穆臨文歎了口氣，但並不見得有多氣急敗壞，當得知女兒為了保一家安危隻身去了斐國之時，他就下定決定，無論女兒做了什麽，他都會支持女兒。
“可不是嘛！我西家不也是女人當家！也不見得女人比男人差啊！”西五娘倒是第一個站出來隨了無鹽的話。
“咳咳，水爺爺，息怒息怒。”季二爺走了過來，扶著水老爺子，讓他往裏走，水封歸已經一溜煙跑回雲安身後了。
水老爺子仔細的打量著無鹽，這個無鹽姿色確實是天下罕見，這謀略，這膽識也是天下少有，難怪讓第一帝國黎國奉為珍寶。
“既然如此，你又為何抓著我孫子不放？”水老爺子坐在椅子上，也明白無鹽並沒有必要一直緊抓著自己的孫兒不放。
“水封歸這孩子我喜歡的緊，而我很好奇他為何不願意與你走，他不願與你走，留在我這裏也無妨，我不過是助他一臂之力而已。”無鹽揮手讓小廝重新換了熱茶上來，端起熱茶漱了漱口，把口中血沫子都吐了。
“哼！”老爺子瞥了一眼躲在雲安身後的水封歸，冷哼一聲。
“誰讓他說太爺爺壞話！”水封歸對他吐了吐舌頭。
“說無鹽倒是說得起勁原來老爺子也不是那麽尊師重道啊！連自己親爹的壞話都說……哎呀……”無鹽故意裝出一副吃驚的模樣，誇張的模樣讓在場的人想笑又笑不出來。
老爺子臉麵一僵，喉頭一哽，半晌揮揮手，說道：“罷了罷了，是老頭子我自個兒造孽，封兒若是喜歡這裏，就在這裏呆著吧！相信皇後娘娘不會虧待你。”
說罷，起身打算獨自一人離開，無鹽瞥了一眼水封歸，低聲對他說道：“還不回去？姐姐幫你幫到這份上還不夠？再賴著不走小心姐姐真閹了你？”
水封歸看到無鹽威脅的眼神，渾身一抖，瞬間竄到了水老爺子身邊，喊道：“爺爺，等等我！”
水老爺子一臉驚訝的看著小孫子突然又回到了自己身邊，回頭看到無鹽笑得一臉狡詐，水老爺子對無鹽拱了拱手，說道：“皇後娘娘今後有用到水家的地方盡管開口，雖然沒了兵符，但皇後娘娘說的不錯，水家的確有讓斐國皇室畏忌的東西，所以沒敢明目張膽的與水家作對。”
“那就多謝水老爺子了，有空多來玩兒啊！”
“正有此意，老頭子對皇後娘娘還是很感興趣的，以後搬來了京瑜城，定要多打擾了。”老頭子似笑非笑的笑容讓無鹽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原本隻是客套話，沒想到這水老爺子竟然真的要來，無鹽當場就萌生了搬家的想法。
待水家的老爺子走了之後，無鹽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怒瞪著夏侯，問道：“你不是有三分之一的兵力嗎？這京瑜城的兵力也太弱了吧！”
夏侯頗為大爺的坐在椅子上聳肩淡然道：“京瑜城的隻是護城兵，精銳可都在皇城呆著呢！”
“你把軍隊調到皇城去做什麽？”無鹽自然知道他所說的皇城是指斐城的皇城。
“監視他！”夏侯手一指，頓時睿親王和榮親王的臉色就變了，不過前者是憤怒，後者是慌張。
“誰讓你去監視他的？”
夏侯將手指從幾個人身上劃來劃去，榮親王偷偷的退到後堂口，正當他再有一步就要脫身的時候，夏侯的手停了下來，說道：“他！”
眾人看著榮親王，榮親王裝傻幹笑。
“沒想到大皇兄居然這麽關心皇弟，竟然用了這麽多兵力保護雲綺，真是讓雲綺感動不已啊！”睿親王將手指捏得劈啪響，怒極反笑的看著榮親王。
“沒想到隻對武學感興趣的大皇兄竟然也會想到監視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雲安挑眉看著一臉憨笑的榮親王。
“哎……榮親王和睿親王也處了這麽久了，怎麽還不放心人家？”無鹽搖搖頭，在一邊說著風涼話。
“無……無鹽！這是你家那位的命令！與我無關啊！”躲開睿親王的拳頭，榮親王頓時叫道。
無鹽看看雲安，馬上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雲逸，樂嗬嗬的笑道：“天高皇帝遠，無鹽管不著！”就任由兩個王爺開始了小範圍鬥毆。
“話說爹，你怎麽把娘給帶來了，要是給娘看到我剛才的樣子，肯定要拎我耳朵了。”
“還不是你這死丫頭不知道回家報平安，你娘在家鬧騰的厲害，我都說了讓她呆在家裏，可她就是不聽。”
“我看是您老被她趕去睡書房了，所以才帶她來的吧？”無鹽翻了個白眼，一邊嗑瓜子一邊看兩個王爺打架。
“你這小丫頭，都跟你說了，別太聰明！”宰相老臉一紅，罵道。
“你女兒要不聰明，還是你女兒嘛！得了，還好瑞親王府夠大，我一會兒讓人安排住處去，今晚保證你回房睡。”
“話說你真嫁給瑞親王了？”
“聖旨都下來了，還能有假？”
“真想不到皇上居然會同意你改嫁！”宰相聳肩道。
“我先斬後奏的，他要我回去就得同意。”無鹽笑眯眯的說道。
相覺得周身一冷，說道：“女兒，你真勇猛，皇帝也敢算計！”
“我突然想到瑞親王府空的屋子還是挺多的……”無鹽癟了自己爹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