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凶狠的老頭
“這不是水爺爺火氣大，二伢子不敢亂說話不是。”季二爺馬上回神說道。
“哼！你這京瑜城養人啊！一個個把我這孫子教得這麽不知天高地厚。”老頭的話讓京瑜六家的人臉色都不怎麽好。
無鹽眉眼一挑，看來這老頭子的嘴上功夫不弱，輕輕碰了碰一旁的西五娘，低聲問道：“這老爺子脾氣怎麽樣？”
“當年站在城門上，就憑一句話，敵軍三天沒敢入城，你覺得他脾氣怎麽樣？”西五娘小聲的說道。
“我是說有沒有人能和他抬杠？”
“水封歸算是第一個……”西五娘看到無鹽臉上的戲謔，馬上問道：“你要做什麽？這老爺子手上有兵符的！斐城三分之一的軍隊都在他手上！”
“剩下的不再榮親王手裏嘛！不急！”
“還有三分之一在夏侯手裏，隻不過不在京瑜城而已！”西五娘拉住無鹽。
“沒事兒，你就等著看好戲吧！”無鹽拉過水封歸，對他微微一笑，水封歸莫名其妙的看了無鹽一眼，又縮回了雲安身後，怎麽感覺這個無鹽不太正常。
“五丫頭，你和那個穿白衣的小丫頭嘀咕什麽呢？”老頭子的眼睛也不算差，鋒利的眼神掃向她們。
“沒什麽，水爺爺。”西五娘立馬回道。
“娘，沒告訴您無鹽來了京瑜城是無鹽不對，不過長途跋涉了這麽久，就算娘要治無鹽的罪，也要先休息夠了才有力氣不是！扶搖，還不扶我娘下去休息？”無鹽吩咐道，扶搖立馬上前，扶著清雅下去了。
待清雅離開後，無鹽嘴角掛上了一絲陰笑，熟悉她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抖了三抖，環顧四周，除了陰雪娘和西五娘之外，這裏並沒有別的女性了，滿意的點頭，說道：“諸位繼續吧！”說罷，端著茶坐在女主人的位置上，潤了潤喉，“都別站著了，來人，布椅，都坐下說吧！”
“嗬，這小丫頭氣勢到足！”水老爺子冷哼一聲，他可是發現了，無鹽幾句話就讓這裏的男人服服帖帖的照著她的話做了。
“喲，水老爺子，我不過是個小丫頭，哪兒來的氣勢啊！要氣勢也是水老爺子你有氣勢啊！七十多歲的人了，罵起自己的小孫子氣勢可真夠足的！”無鹽支起一條腿，西五娘咽了口口水，赫連三爺一臉癡呆的看著無鹽，夏侯捂臉，季二爺連扇子也不搖了，莫六爺咽了口口水，夏瞎子笑得非常難看，應該說是笑不出來了。
“火氣不小啊！”
“怎麽敢啊！老爺子還沒發火呢，我不過一介女流怎麽敢搶在水老爺子麵前發火。”
“哼！我活了大半輩子了，眼睛不怎麽好了，不過剛才那女娃子老爺子還是認出來了，屍人偶是吧！養了十多年了吧！都成精了！你這女娃子來頭可不簡單啊？”水老爺子挑了挑眉，一雙銳利的眸子直刺無鹽。
無鹽施施然的站了起來，走到陰雪娘麵前，嫵媚的笑道：“水老爺子好眼力，可惜啊！見到自己的小孫子這嘴巴就沒那麽鋒利了。”
“嗬！小丫頭，別用顓孫家來壓我！不過是草姑婆！我水家雖然沒落了，但這點蠱毒還是解得了的。”水老爺子嘴上雖這麽說，但是看無鹽的眼神卻嚴肅了起來。
“無鹽可什麽都沒做呢！隻是，水老爺子自然不怕蠱毒，可你那小孫子……他可是跟了我這麽久了，您覺得這絕命蠱就憑他那點道行能活多久？”無鹽靠在桌椅的扶手上，一手搭在陰雪娘的肩上，陰雪娘心裏正疑惑什麽時候無鹽給那小男孩下了蠱，一邊不動神色的回以一個奸詐的笑容。
水老爺子臉色騰地一變，如枯枝一般的手飛快的扣住水封歸的手臂，拉到自己麵前，露出了水封歸的手腕，一顆紫黑色的黑點正死死的印在水封歸的血脈上。
沒等水老爺子開口，無鹽接著說道：“絕命蠱老爺子該是知道，母蠱受到的傷害會轉嫁到子蠱身上，如果母蠱不主動引出子蠱，那要靠普通法子引出子蠱也是不可能的。”
“你要做什麽？”
“簡單，我要你手上的兵符！”
“你！你這小丫頭要兵符做什麽？”
“這個麽……作為一國之母，兵符還是挺重要的不是嗎？”無鹽笑著說道。
“一國之母？你就是那個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黎國皇後，穆無憂？”水老爺子一臉肅穆的瞪著她。
“嗬嗬，沒想到小女子的名字竟然能讓水老爺子記住，真是三生有幸啊！”
“嗬，傷風敗俗到此的女子，老頭子想不記得都難。”水老爺子一句話，讓屋裏大半人的臉色都變了。
無鹽不怒反笑，樂嗬嗬的說道：“喲，看來無鹽也成名人了！水老爺子可別忘了，您孫子的賣身契還在我這個傷風敗俗的女人手裏呢！要不我賣到小倌館中去，這皮相怕也能賣不少錢，再不濟，說上是暗皇水家的繼承人，這恩客怕是會源源不斷吧！”
西五娘咽了口口水，這計……未免也太毒了吧！
“你！”水老爺子氣得渾身發抖。
“哎喲，到時候到底是我這女人傷風敗俗還是暗皇的孫子更加沒臉見人，這可就不用無鹽挑明了吧？”無鹽揮了揮帕子，一臉老鴇模樣。
“你要如何？”水老爺子壓下怒氣問道。
“用您孫子的命換你手上的兵符，不知暗皇大人肯不肯啊？”無鹽一臉奸商的模樣，暗皇臉色一變，最後深吸了幾口氣，將腰間的虎符解了下來，啪的一聲拍到紅木的茶幾上，把虎符深深的拍進了紅木裏，無鹽使了個眼色，白墨成一個手刀劈下，將虎符從紅木桌裏取了出來，暗皇看到白墨成的身手，臉色一凜。
白墨成將虎符遞給了榮親王，榮親王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對無鹽點了點頭。
“來人，那皂水來！”無鹽鬆了鬆肩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拿皂水做什麽？”
“給您孫子解蠱毒啊！”無鹽抿了口茶，揮手讓小廝把皂水放在了紅木桌上，對水封歸說道：“洗吧！我用油墨點的，稍稍難洗了些，不過多洗兩次應該能洗掉。”
水封歸終於明白自己莫名其妙中的什麽蠱毒，其實就是一開始無鹽把他拉過去的時候，在他手腕上點的，這下屋子裏的人都明白這暗皇是被耍了，稀裏糊塗的把兵符就給交了出去。
“你！你個卑鄙小人！”
“誒，暗皇大人不是剛才還說我是傷風敗俗的女人嗎？”無鹽放下茶杯，赫連三爺和莫六爺已經捂著肚子到角落裏去了，就連夏侯和白墨成的臉上都出現了笑意。
“哼！封兒，走，這汙穢地呆不得。”水老爺子抓住自己孫兒的手，把他往外拖。
“站住，暗皇大人要走，無鹽自然不攔著，可水封歸不能走。”
“為何？”水老爺子瞪著她。
“果然老人家記性不好啊！”無鹽涼涼的歎了口氣說道：“剛才無鹽說的可是用您孫子的命換兵符，可沒說用您孫子的賣身契換兵符，您孫子現在還是我手下的一個奴才啊！”
“你！你到底要如何？”水老爺子跺著拐杖，一臉氣急敗壞。
無鹽卻仍舊不鹹不淡的說道：“哎呀，我給忘了，我這傷風敗俗的女人好像還是皇後，皇後身邊的奴才好像都要淨身呢！諸位說是不是啊？”
幾個王爺憋笑點頭，莫六爺小聲的和赫連三爺在角落嘀咕：“太狠了，小七這招真毒！”
“咱以後還是別惹小七了，我還不想做太監。”
“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放過我孫兒？”水老爺子已經明白這次是被這個女人吃死了，破罐子破摔的問道。
“可惜卓公公和鬱公公回去了，要不然讓他們幫水封歸淨身，要方便很多，現在去哪兒找回淨身的人呢？”無鹽嘀咕著，完全沒把水老爺子放在眼裏，“對了，睿親王，你不是住在斐城的皇宮嗎？那裏可有會閹割的人？”
“這個，我給遣散了，不過找找應該還是能找到的。”
“那就麻煩睿親王了。”無鹽像是找到了解決方法似的，放心了下來。
“敢問皇後娘娘如何才能讓我這個老頭子帶孫兒回去？”水老爺子深呼吸了幾下，才讓自己稍稍心平氣和了下來，壓住怒氣問道。
“我喜歡水封歸喜歡的緊，可不打算讓他回去！”無鹽軟在雲安的懷裏，妖孽的說道。
“水爺爺，無鹽……咳咳，皇後娘娘也是女子，沒那麽大氣……”季二爺小聲的提醒道。
水老爺子斜了季二爺一眼，咬牙切齒道：“穆無鹽，今兒個我算是栽在你手裏了，不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你肚量大也好，小也好，老頭子我就算還有一口氣，也要把我孫子帶出去！”
“嗬嗬，無鹽是沒意見，不過暗皇家強取豪奪穆家奴仆之事，相信沒多久就會傳遍斐城，不過算水老爺子抬舉，無鹽這個傷風敗俗的女人可真不敢讓暗皇大人載在無鹽手中啊！”無鹽幹笑著說道。
“你說就說吧！我這暗皇也不過是名存實亡，斐國都沒了，哪兒來的暗皇！大不了水家搬到他國去，那點家底做點小生意還是能養活一家子人的！”水老爺子已經沒了來時的氣勢，抓緊小孫子的手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