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月下人傷悲

  淑妃這時沉靜的接話道：“這話說說就算了，不要再說了，這要是讓外人聽去，還會以為是我妒忌，慫恿你們這麽說的。”


  端王聽了，趕緊閉了口。張蓮碧也癟了嘴，低頭用膳，唯有成王，微笑道：“怎麽會，他們兩個就是隨便說說，不會有旁人知道的。”


  說完有意無意瞥了我一眼。我不領其意，但還是臉上莫名一熱。


  晚膳就這樣在眾人的歡聲笑語中用畢。成王要回他的寢宮休息，很快便走了。


  張蓮碧向來看我不順眼，也自己去休息了。淑妃借口累了，也回了自己的寢室，又剩下我和端王。


  我閑閑的喝著茶，想著這會要睡也早了點，端王坐在對麵，滿麵的笑意，道：“今天大哥可真是稀奇，還削鹿肉給我們吃。”


  我聽了又想起午間忠王的話，便問道：“小王爺——”


  端王聽了，不悅的打斷我道：“叫什麽王爺，叫我璟端就好。”說完，臉上紅了一下。


  我心裏有些緊張，他的意思是越來越明顯了，我到底，哎~~

  我低頭輕聲說道：“那樣叫還是不好，還是叫你王爺吧。”


  他沒再堅持，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似乎有些不高興。


  我又想起忠王的事情，就說道：“我就是想問忠王的為人到底如何？真的像傳說中那樣愛好女色？”


  端王聽了，正了顏色，眼中少有的出現了深思的表情道：“大哥的為人我清楚，他不會巧言令色，沒有太多的計謀，的確是好女色，但沒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外麵的傳言有些言過其實了。”


  我自言自語道：“那就是有些平庸又好女色了？”


  端王聽了，看了我一眼道：“和我說說就好，在外麵不要這樣說，有傷大哥的顏麵。”


  我點了點頭，看來忠王說的話有幾分可信，因為平庸我也相信他沒有騙我，但那晚的事情到底要怎麽解釋他的無心呢？

  端王見我不語，開口道：“幹嘛這麽操心大哥的事情，大哥也許沒有計謀，但他身為皇長子，早晚是坐皇帝的，有的是謀臣為他獻計。我們這些做臣子的精明不就得了！”邊說邊哈哈大笑起來。


  我好奇的問道：“本朝的規矩是皇位傳於皇長子嗎？”


  端王奇怪的瞥了我一眼道：“難道你不是本朝人？本朝沒有什麽規矩，但一直以來都是傳於了皇長子，到這應該也是這樣吧！”


  不知怎麽，聽著端王的話，我的心裏漾起一絲不祥，不知道是不是我宮廷劇看的太多，不禁懷疑，一個平庸的人真的能繼承帝位嗎？

  接下來的幾日沒什麽特別的，就是我白日裏騎著通靈四處逛逛，看看風景，端王對於出去狩獵也變得不那麽積極，常常半天就會來陪我閑逛。都說端王是武癡，我到沒怎麽覺得，反正我醒著的時候沒見他在練武，這天，我們騎到了一塊開闊的林中空地，我們因為沒打算打獵，隻帶了幾十個侍衛跟隨。


  我突然心裏起了壞心思，指著遠處的樹木道：“你能射掉那樹上的三片樹葉嗎？不能射壞葉子的！”


  端王看了看我，唇邊勾起一個弧度道：“你想考考我的箭術？”


  說著，舉弓搭箭，隻聽“嗖，嗖，嗖，”三聲，有一名侍衛飛快的騎過去，不是端王的手下，我和端王都愣在那裏，原來端王的箭還沒有射出，不知誰在射箭？


  端王泄氣的收了弓，轉身尋找，我也左顧右盼的，隻見遠處有個身影，一身甲胄，慢慢的騎過來，後麵跟了很多人，林子裏光線不強，但那身形，像極了成王，威風凜凜的，我有些高興道：“成王爺，張姐姐呢？怎麽沒和你在一起啊？“


  這時，剛才去查看箭隻的侍衛急急的跑回來，對著那人高喊：“皇上，都射中了呢，邊說邊飛快的向那人騎去，手裏還舉著箭！”


  我一愣，知道自己認錯人，說錯話了。端王低聲道：“快過去見禮吧，看來父皇今天心情好的很呢！”


  我們齊齊的催馬迎了過去，到了近前，趕緊下馬跪道：“參見皇上！”我加了一句：“薇兒無禮，語言唐突，還望皇上恕罪！”


  隻聽上麵人道：“都起來吧！林子裏暗，看錯人也沒什麽稀奇！”


  我和端王聞言才一起起身，重新上馬。


  這時，我偷偷看了一眼皇上，見他今日果然意氣風發的，眉宇間都是笑意，可能他看到了我看他，指著侍衛道：“把箭拿給二小姐看看！”


  那侍衛聽話的把箭拿過來，隻見箭隻齊齊的紮了葉柄，共有三枚樹葉，葉柄都沒有紮斷，我見了，心裏不由得佩服，隨口讚道：“真是好箭法。”


  皇上聽了，仰頭大笑道：“遠遠的聽見你們說話，就來了興趣。看來朕的寶刀未老啊！端兒，你要不要和父皇比試比試啊？”


  端王聽了忙道：“兒臣的箭法怎及父皇，兒臣就不獻醜了。”


  皇上聽了笑著開口道：“端兒的武藝父皇知道，要是文章上也那麽出色就好了！”


  端王道：“謹遵父皇教誨！”


  皇上心情果然不錯，對我們道：“跟我一起去狩獵吧，你們今天帶的人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