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老本行
“對了，我聽說，你現在可了不得了。連傳說中裏奇前輩的活槍都學會了，可你怎麽沒拿下青年杯的冠軍呢？呃……是你不敢跟雅美動手嗎？”瑪姬開始提出了越來越多的問題。
“你也喊他前輩？”
“當然.……實際上，他比羅文的父親隻小幾歲而已。而名氣卻要大得多。羅文的父親隻是在裏奇去希歐多爾就學以前，教過他兩年……抱歉，這些都是最近才聽說的，在此之前，我也什麽都不知道呢。”
“難道以前羅文學長沒向你介紹過嗎？”
“他？我看他比我還白癡呢！不對，隻有他是白癡！其實，要不是這件事的原因，他還根本就沒聽說過裏奇的名字呢！還是我們一起聽他父親講述一些往事的時候，他才知道有這麽一位大人物竟然是我們學院的人，當時還驚訝地叫了起來呢！”
我心中暗道：看來羅文學長雖然愛極了自己的嬌妻，但也不是什麽事都願意和她分享的……作為前任坐騎聯盟的會長，怎麽可能不知道裏奇的名字呢？
“怎麽樣？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活槍吧.……”她突然就提出了這麽一個要求。
我樂嗬嗬地露出了一個微笑：“這裏可施展不開的，還是等到戰場上再試試吧。”
“小氣鬼！”她做了一個鬼臉並且叱道，但轉眼間又笑了起來：“誰能想得到，當年天天在我們腳底下轉著圈鑽來鑽去的小乖，竟然成了身懷絕技的騎士.……”
我瞬間臉紅，連忙反駁道：“什麽亂七八糟的，誰在腳底下轉圈了.……”
“沒有麽？”瑪姬露出故作沉思的神態道：“我記得當時我們在一起開會，你確實是一直在我們腳邊爬來爬去的啊.……我沒記錯，那時候的小乖是真的很乖，很多事都不用我們吩咐，比如我們每次去開會回來，鞋子都是幹幹淨淨的……嘿，你不知道吧，後來啊，隻要我們中間有人覺得自己的鞋髒了，馬上就開會.……”
我站起身來，拔腿就往外走……她卻一把拉住了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還和以前一樣，臉皮那麽薄.……”
咦？我的臉皮薄過嗎？
沒過多久，羅文學長回來了，並且告訴我們說，那些準備去參戰的騎士們已經集結好了，問我要不要去檢閱一下。
我搖了搖頭，“我現在隻想要能夠有更多一些的人.……以及，交戰地區的地圖。”
“嗯！”瑪姬點頭道：“我記得你以前每次指揮模擬戰的時候，都要先研究地圖的。”
泰蘭卻搖著頭回應道：“現在我們還無法得到地圖……因為雙方還沒有就交戰地區的範圍達成一致。”
“怎麽會這樣？”瑪姬不解地道：“這應該是最簡單的事情了，怎麽會到現在還沒商量好？”
“最容易的事，往往也是最難的。”泰蘭回道：“最初，騎士聯盟方麵認為，自己一方人多勢眾，那麽交戰地域越狹隘，就越能集中優勢的兵力，可是等到雙方開始商議的時候，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又覺得地域如果太狹隘，反而無法發揮人數上的優勢，所以臨時又要求擴大交戰區域.……”
“你可以確定，我們的對手真的是騎士聯盟嗎……呃，我的意思是，聯盟有親自派人來參戰嗎？”
“是的，這一點可以肯定，最先向該地開拔的學院是布拉格的聖拉斯洛學院，他們學院裏有我的朋友，已經傳訊說，是騎士聯盟的聯絡員在指揮他們的行軍隊列，至於指揮機構，是由各學院派出一名領袖，集合成一個指揮部，但總指揮是由聯盟派下的……不過他們到現在也不知道這個指揮者是誰，叫什麽名字。”
“聖拉斯洛學院？奇怪，我怎麽覺得這名字那麽熟啊？”
“你不用奇怪，他們就是前不久圍攻希歐多爾的十三家學院之一……”
“我去！”我罵了一聲道：“竟然有這種事！那十三家學院才在希歐多爾大吃特吃了一番，現在居然又和我作對！”
“你完全誤會了！”泰蘭差點笑出聲來，“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你會參與這場戰爭，怎麽能說是和你作對呢？事實上，到目前為止，幾乎所有學院都得到了和騎士聯盟一致的情報：全體希歐多爾師生，都已經上了一條航空母艦，漂泊海外了。唉，其實你們學院這次能成功地登船，遠離是非，還真要感謝斯沃特他們的國家……騎士聯盟顯然無法兩頭都能顧及，所以基本上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收益更明顯的波爾曼金身上去了。”
“原來如此.……”我沉吟了一會兒道：“我看現在在你這裏也有一個方案吧：如果過早地放出風去，說我會參與此戰，那麽那些我的新老朋友們雖然會猶豫，但猶豫來猶豫去，最後大概還是會參戰……倒不如等到開戰以後，再放出我的名字，還可能利用他們的猶豫而狠賺一筆.……”
泰蘭直言不諱地點著頭：“對！我就是這麽想的。難道不應該怎麽想嗎？”
“你怎麽想都沒錯，可是你的想法未必都能實現.……眼下的兵力是如此地懸殊，什麽想法都難以施展。”
“喂！”瑪姬突然叫了起來：“小乖啊！連我都看不下去了，你怎麽一直在說這個兵力懸殊的問題，我記得你以前給我們上課的時候，舉了很多以少勝多，以弱勝強的例子啊！”
我舉起一根手指頭搖著道：“是你自己沒有專心聽我講！我說過，戰場上判定雙方眾寡強弱的關鍵性因素，是勢……是由兵力，裝備，訓練，環境，士氣等多方麵組成的。那些以弱勝強的戰役裏，看似弱勢的一方，其實往往都帶有很多很強，也很容易被人忽略的因素.……而現在，我還真找不到什麽因素.……能夠證明斯沃特他們比騎士聯盟更強一些的。”
“難道他們的鬥誌，他們的愛國意誌，就不是條件了嗎？”
“當然是，但若是僅憑這些就能戰勝一切敵人的話，曆史上就不會有那麽多被欺負的體無完膚的國家了。何況這個波爾曼金所帶來的.……嘿，財富，一樣會讓人拋頭顱灑熱血，一樣會讓人舍身忘已！”
“照你這麽說，那我們不是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嗎？”
“那倒也不是……”我看向窗外那一束束的鮮花，歎道：“現在，我們得指望，敵人到底會不會犯錯了。”
……
當天下午，我們上路了，我和泰蘭，瑪姬，羅文，直接由伊斯坦布爾飛往喀土穆，再轉機去斯沃特的故鄉。而其餘集結起來的騎士則乘船去往開羅，再從那裏轉飛機前往目的地。
這一路的行程倒沒什麽可說的，隻是在喀土穆轉機的時候，我才想起了一件重要的問題。
“糟了，我的救贖之槍留在船上了.……你們得給我弄一件兵器才是。”
泰蘭和瑪姬都好奇地看向我，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我也被她們的目光弄得糊裏糊塗的，以為自己的問題是不是很弱智，所以竟然沒有再問下去.……
等到了布拉柴維爾的時候，很快就有人來接機了，奇怪的是，這些接我們的人似乎不是本地人……呃，也不用似乎了，光看他們的膚色就知道，肯定不是本地人。嗯，想起來了，這些應該就是之前蘇萊曼學院已經派往此地的那批騎士了。
其中一位很恭敬地遞給了我一個箱子。
我天真地以為，這是給我的換洗衣物和洗浴用品……我下船的時候根本什麽都沒帶。由於現在人多，我也不方便打開箱子來看，隻是老實地跟著他們，一路上沒說話。
然後，我們被接到了一個酒店.……條件不怎麽樣，但卻讓我回想起了從前在馬達加斯加島上所住過的那家酒店.……一樣都是全木製結構的建築。
眼下算是早春，但本地的氣溫明顯比在歐洲的時候要高出不少，這一路過來，我感覺到自己的脖頸之中也悶出了一層細汗，所以一到房間，便打開了他們給我的那箱子，看有沒有可以用來洗澡的玩意兒。
開箱之後，我愣了大概一分鍾……
然後……我就關上箱子，提著它，去敲泰蘭的門了。
門一開，我把箱子往門裏一丟，道：“這是什麽意思？”那箱子落在地上，摔了開來，從裏麵露出了一副鞍具.……
泰蘭倒是很鎮定，“你以為是什麽意思？”
“你請我來打仗，還要我當坐騎？”我幹脆直截了當地問道。
沒想到她竟然頭也不回地轉身走向裏麵，也不管還在門口的我.……尷尬至極的我隻好跟著走了進去……卻見她已經在一張藤椅上坐了下來。
“從頭到尾，我可有說過一句要請你來的話？這件事，你願不願意幫忙，完全是看你自己的良心！你就算現在要走，也沒有問題的，我可以馬上為你買機票。”
“我……我沒說要走，但是……”
“但是我們之前已經說過了，要讓你悄悄地抵達戰場去指揮，而不能被騎士聯盟和其它學院過早地發現，你想想看，這裏的騎士不是黑人就是大胡子的外援，你現在這幅麵孔不是很突出嗎？一下就會被發現的！所以，偽裝成坐騎.……”
“偽裝成坐騎？”
“我的意思是……真囉嗦！反正這樣是對你最好的掩護！”她竟然比我還先不耐煩起來了。
“不行！”我依然搖著頭道：“我早就下定決心了，今後除了我那幾個女人，任何人都不會有拿我當坐騎的機會了！”
“你怕什麽啊？又不是讓你當我的坐騎！”她進一步勸慰道。
“呃……那.……嗯？那不更夠嗆了嗎？”我脫口而出。
泰蘭仿佛奸計得逞一般地笑了起來，“看來在你的意識裏，讓我來騎你還是比較合適的，對嗎？”
我又氣又急地道：“你放.……下這個想法吧！要是讓雅美她們知道了……”
“怕什麽啊，她們在海上呢，怎麽可能找得到這裏來？而且，你忘了嗎？在卡薩布蘭卡，你也馱過我的，難道我不是一個好騎士嗎？”
我必須承認，在卡薩布蘭卡的那個晚上，她騎著我和瑞絲，梨佳一起去看雪莉演唱會的時候，一路上教我那套‘隨變’的情節，我是怎麽也忘不掉的。這的確是一個幾乎所有男生坐騎心目中最完美的女騎士……不但長得美，而且聰明，睿智，有耐心……幾乎樣樣拔尖……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不敢撩撥她，因為我再也不想讓任何一個女人受傷了。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讓我做坐騎，那可是少了一個強有力的騎士！這就間接性地增強了對方的實力了！”其實我找的借口非常勉強，實在沒什麽用，但我又不得不找上一個借口。
“你不是說過嗎？雙方兵力懸殊的很，所以如果你隻是來作為一名上陣衝鋒的騎士，那我們花費的功夫也確實有些不值呢！”泰蘭果然輕鬆一語就推翻了我的論點，“所以我們需要的是你的那顆大腦！而不是你手上的功夫。”
“我……”
“我想問問，”泰蘭開始發起反問了，“要是現在坐在這裏的是雅美，你也會一直拒絕嗎？”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你和雅美.……”
她站起來，以極動人的身姿轉了一個華麗且完美的圈子，“我們有什麽不同嗎？”
“你……”
“還是說，你為了心中的那一點點執念，就準備放棄這次幫助貧困部落對抗富豪聯盟的壯舉？”
部落？聯盟？呃.……剛下飛機的時候，看到這裏居然還存在的茅草尖的屋頂……確實和部落無二啊。等會兒，現在不是研究部落聯盟問題的時候，而是……
泰蘭現在站在距離我不到三米遠的地方，剛轉完那個圈，覺得她整個人的身子都是軟的.……軟得如水一般.……她還不時地搖搖頭，扭扭腰，鳳眼輕俏，顧盼神飛，嬌唇微顫，婉轉娥眉……不必開口，已將她作為一個大美女的所有優勢都展現了出來。
我閉上眼睛靜了一下心，又睜開眼睛欣賞了一會兒她，笑道：“我是不會答應你的.……我就不相信了，怎麽我不做坐騎，你們還不讓我上場了？”
“你……”這會兒，垮下來的明顯是她……眼神，表情，都無比的頹廢。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和誰打了什麽無聊的賭，但此時此刻真的太不合時宜了。我可以老實地告訴你一句：不管你想要對我幹什麽.……你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