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意料中的意外
我的眼睛再次一亮，這確實是我的活槍招數，我曾經取過一個名字，叫‘飛槍’.……其實是利用對方把槍撞回來的方式來保持能量，而自己的掄槍卻是借此消除多餘的動能.……這個方法要是一對一並且占優的情況下，是可以大大加速累積自己的優勢，因為每一次飛槍出去撞擊對方，實際上都是在把動能消耗在對方的身上。隻要對方多撞那麽兩三次，就會無法承受越來越猛烈的撞擊了。嚴重的話，腕骨折損什麽的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但是要想破解這種招數也很簡單，隻要自己後退就行了.……距離的增加會使得招數釋放者也需要花極大的力氣去校正長槍的出手方向，因為這畢竟是橫著把槍丟出去，而不是像標槍那樣對準了投。當距離增加到一定程度時，還要強行飛槍，就很容易脫靶，甚至很容易被對手接住.……所以我在傳授這一手時，曾經告誡過琳琳琅琅，這一招的實戰價值並不大，而且注意事項實在是太多了。隻能是偶爾用一下，讓對方驚慌失措罷了。如果遭遇到高手，對手用不了兩回合，就能發現這其中的破綻。
然而，她們居然利用這種方式……把對方夾在中間打……這根本就不用擔心對方的後退，因為對方根本就沒有後退的餘地.……
我有點沾沾自喜起來了。是，如此這般地靈活使用這個招數，雖然是因為這兩丫頭夠聰明，而且還真有那麽點心靈感應的水平。但最主要的還是我這個師傅夠給力的，正所謂，好的老師帶你上天堂，差的老師隻能帶你下飯堂.……
梨佳的心情很明顯也放鬆下來了，她甚至還有空輕輕地撫摸著我剛才差點被她抓破皮的肩膀……嘶.……不對，好像已經被她抓破皮了。看起來她是真的很關心琳琳琅琅呢。
眼看著這場戰鬥真的沒什麽懸念了，琳琳琅琅手裏的長槍撞出去第三次的時候，小布萊恩連同他的坐騎都已經因為承受不了那股巨大的壓力而想要後退，但是這一退卻又背靠背地撞上了他的哥哥，導致大布萊恩的身體向前傾倒了一個很大的角度，而此時琳琳琅琅手的長槍已經又開始輪圈了，很快又要撞出第四次了……唉，要說有什麽遺憾的話，那就是希歐多爾好不容易出了這對基礎不錯的布萊恩兄弟，眼看著又要淪為女生的坐騎了。
這卻怪不得我的，這回的新生裏，不知是什麽緣故，很多人都比正常的報道時間要來的晚的多。而琳琳琅琅算是比較早的了，所以在蕾娜她們的安排下，成了我的徒弟。而布萊恩兄弟和庫珀卻都沒趕得上……
此時，琳琳琅琅手裏的槍終於第四次丟了出去。大布萊恩的身形還沒能恢複過來，但他一咬牙，猛地也像他的對手一樣，先一步把槍橫著砸了出去，同時舉起雙臂，護在了自己的臉前。
我心中暗叫不妙，這麽蠻幹，是一定會受傷的.……對這種積攢著能量的拋槍，你第一次硬撞也許還有點希望，但這都第四次了啊，那槍上的力道，就是我也不敢去硬接的.……看來學院的醫務室今天又有的忙了.……
大布萊恩拋出去的槍很快和對方的槍撞在了一起.……果不其然，一聲極為沉悶的響聲之後，他的槍淩空斷成了兩截，而對方的槍卻連一點方向都沒有改變地繼續奔著他而來，就在快要砸中他擋在麵前的雙臂時，他卻突然把雙臂猛地向上一舉.……連我都看不懂了，這是要幹嘛？
那柄槍很快就砸在了他的胸鎧上，發出了比剛才斷槍還要大的多的聲音，同時大布萊恩也因為這一下，身體反過來開始向後仰了.……不能怪琳琳琅琅下手太狠，這個招數的力量本來就是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就是我也沒辦法控製力道的，又怎麽教她們呢？
然而.……正如這個招數一樣，事情，也是沒辦法控製的。因為這柄砸在布萊恩胸口的槍，並沒有再彈回去.……
我在這一瞬間也突然想到了，剛才布萊恩丟出去的槍並不是被琳琳或者琅琅的槍給砸斷的，因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隻不過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也太自然，所以連我都沒能反應過來。那柄槍一定是被布萊恩做了手腳，他可能在第三次撞擊的時候就已經暗暗使勁，在我們都沒能發現的情況下折斷了長槍，然後再丟出去的.……這是個很大膽也很莽撞的行為。但他能想到這麽多，實在了不起.……
隻是，這樣做有用嗎？如果這第四擊就讓他受傷落地的話。那他所做的一切完全沒有價值。不過.……他似乎很難落地.……我說過，剛才那一下，他和他的弟弟就已經背靠背了。再強大的力道也是兩個人一起承擔的，所以.……
大布萊恩在被那一槍砸的向後倒的時候，我都能看清他的麵部表情了，那是極其痛苦和難受的，而且似乎有什麽東西已經湧到了他的喉嚨處.……但他本來就向上舉起的雙臂卻又向後彎了過去，加上他後傾的角度，這一下那雙手剛好抓住了他弟弟的肩膀……然後，他鼓起幾乎全身的勁道，猛地把他的弟弟整個兒抓了起來。
實際上，另一邊的琳琳……或者琅琅.……也幫了他們一把，因為她的槍也剛剛撞了小布萊恩一下，對方雖然沒有做什麽動作，但正好因為這一撞，整個人也在向後倒著。所以這一抓，他順理成章地離開了坐騎背上的坐鞍……
我得再次強調一下比賽規則.……離開坐鞍是不會被判輸的，隻有騎士落地，並且完全和坐騎分離的情況下，才會被判為輸。
此時，一邊的琳琳……或者琅琅.……雙手空空，她目瞪口呆地看著大布萊恩從身後抓起自己的弟弟，舉過自己的頭頂，然後用力地向她丟了過來.……而由於視線的原因，另一邊的琳琳……或者琅琅.……才剛剛接到自己的槍，正準備掄第五次.……她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很顯然，如果真有心靈感應的話，布萊恩兄弟之間也是有那麽一點的。小布萊恩在被自己哥哥抓住肩膀的時候，應該就已經知道會發生什麽事了，所以他踢掉了腳蹬.……否則大布萊恩還真沒那麽大的力氣把弟弟和他的坐騎都舉起來。而小布萊恩被丟出去的時候，還淩空轉了個身……然後才妥妥地抱住自己的目標，一切滾下了坐騎……
另一邊的琳琳……我不說或者了，就當她是琳琳吧，她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但已經沒辦法再補救了，她做了她唯一能做的.……挺起槍，從背後把早已全身脫力的大布萊恩給捅了下去。
這場戰鬥就這麽出乎意料的完結了……沒人鼓掌……因為這個結局不止是出人意料，還很尷尬。
場上唯一還在坐騎背上的，隻有琳琳了。但她並非唯一的勝利者.……雖然小布萊恩抱著琅琅一起落了地，但大家都看得很清楚，他是壓在琅琅身上的……無論是騎士規則還是摔跤規則，他都是毫無疑問的贏了。
我和所有的觀眾一起發著呆，半晌都沒能回過味來。我的徒弟就這麽沒了一個了嗎？但騎士世界那鐵一般的規則，不要說是我了，就是裏奇前輩也無法改變，誰還能救得了她呢？和她們相處了一個多月，我從來沒想過她們中的一個會去當坐騎的.……可是……我到現在才明白，這對寶貝徒弟在我的心理，真的已經占據了非常重要的位置了。
然而，場上唯一夠資格說話的那個裁判，艾米麗，她也和大家一起發著呆，導致遲遲都沒有上前宣布這場決鬥的結果，直到小布萊恩攙扶起他的哥哥，向她招了招手，她才回過味來，連忙騎著摩利上前了幾步。“咳咳.……”可是她上前之後，隻是在那裏不停地清著嗓子，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這是當然的，別看她上來以前還和琳琳琅琅懟了一下，但同屬於七仙女的她們，關係可是一直很好的。現在，讓她怎麽宣布她的好姐妹中的一個將要成為坐騎呢？
事實上，不止是她，包括我，還有梨佳，還有全場的幾乎所有人，在這場比賽開始幾分鍾後，幾乎都已經下了同樣的判斷，那對男生輸定了。而他們還留在觀眾席上的原因，除了對選手的尊重之外，無非都想看看這對享譽盛名的姐妹花如何征服自己的坐騎罷了.……希歐多爾的學生們的確很喜歡看這一幕，就連很多男騎士也不例外。
琳琳已經跳下了自己的坐騎，也扶起了琅琅，隻不過，相較而言，被對方強行壓下的琅琅並沒有受什麽傷，而大布萊恩就不同了，他先是用胸部硬接了琅琅的一槍，然後又耗盡力氣把弟弟舉起來丟出去，最後又被盛怒之下的琳琳一槍捅下地……他遭的罪實在是太多了，以至於他的弟弟扶著他沒走兩步，他就又跪了下去，對著地板幹嘔起來。
我立即把手繞到背後，拍了拍梨佳的膝蓋，道：“你趕緊去告訴艾米麗，什麽都別說了，先送布萊恩去醫務室……千萬別整出內傷來了。”
“那你呢？”
“我直接去醫務室等他們，這裏不太好和他們見麵。”
“好！”
……
在希歐多爾的醫務室，常駐的校醫伊格納茨先生正一臉羨慕地看著我，而我則一臉嚴肅地用手按著大布萊恩的胸口，運氣調息，檢查他的傷勢.……我當然不懂得那些武俠小說裏用內功療傷的原理是什麽。但是醫務室並不是大型醫院，這裏缺乏很多必備的醫療設施，我的這種方法至少能夠在很短的時間裏檢查出他胸口受撞擊的地方是否氣血通暢，內功練到我這份上，用不用聽診器都差不多了。
忙活了好一會兒，我鬆了口氣，“呼吸有點和心跳好像沒什麽異樣，但是最好還是去醫院做個詳細點的檢查.……”
然而他笑了笑，“有傳說中的大團長親自為我診斷，哪裏還用得著去醫院啊？”
我皺了皺眉，“為什麽是傳說中的？”
“因為你的故事真的都精彩啊，就像傳說一樣.……庫珀回到宿舍以後，一連幾天，天天不管講什麽，都會念叨著你……我們從來沒見過他會那樣崇拜一個人的。”
“那你們呢？你們也崇拜我嗎？”
“當然啊……隻是我們一直找不到機會親自聆聽您的教誨……”
“拉倒吧！還聆聽呢.……我告訴你，我本身就是一個拍馬屁的高手，所以你這招對我沒用。”
“嘿嘿.……”他卻突然咧嘴一笑，“可是以後我就能真的經常聆聽了，庫珀一定會羨慕死我的。”
“嗯？”
“因為我就要成為……唉，我還真分不清她們兩個，總之，到時候不是經常可以和您在一起了嗎？您難道不開心嗎？”
“這個.……你和我在一起.……好像不值得我開心什麽吧？而且我也損失了一個徒弟。”
“損失？哦.……嗬嗬，您放心吧，我弟弟怎麽敢拿您的寶貝徒弟當坐騎啊？他和我都明白，我們那種被壓著打的處境……唉，還是當她們的坐騎要好一點。”
“什麽意思？這是怎麽回事？”
“唉，其實我們要打這場決鬥，無非也是想向你學習……”
“向我學習？”
“是啊，全學院的人都在說，您當年輸給雅美大團長是故意的，您是輸給了愛情.……”
“呃……”聽到這樣的恭維，我一時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該跟他說真話，不過當年的事要解釋起來還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算了，還是改天吧。
“所以，我們也想要證明自己的實力.……隻不過這一架打下來我才知道，我們的實力和她們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早知道就不要那麽衝動了，這場架雖然達到目的了，但真的有點丟人呢.……”
“我怎麽聽起來，你好像是說，是你們先丟出襪子的？”
“嗯，是的.……其實跟您說實話吧，我們盯上您的那對徒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們都知道，因為這次來學院的時間太晚了，實在沒臉直接找您……所以就，想辦法先和她們接觸了……”
“呃……你是說，你們是因為我，才和她們接觸的？”
“呃……當然了，她們的……容貌，也很關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