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人生巨大轉變

  想到了死，向梁一下子就想起來，如果不是張棉生父女液化氣中毒，他現在早就自殺了！


  現在，他也算死了一回。


  這麽一想，他突然來了勇氣，心裏叫道，老子死都不怕，還有什麽可怕的！


  轟！他熱血猛然上撞，就像灌了一碗烈酒，胸膛裏猛烈燃燒，一下子有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氣，他扔下手裏的東西，撞開擋在他前麵的人牆衝過去。


  雖然頭腦發熱，但向梁並不是魯莽行事的人。


  因為對方人多，所以，他憋住一口氣，來了個出其不意，兩步衝到癟嘟嘴身側，一腳踢在這小子軟肋上。


  癟嘟嘴的棒子正往陸美晶頭上落呢，冷不防挨了一腳，棒子脫手而出，飛到一邊去了，他的身子一個踉蹌，把矮胖子撞個趔趄，矮胖子的棒子就打偏了，貼著陸美晶肩膀落下去。


  向梁讀書時就是個文弱書生，家裏農活，父母一點兒也不讓他做，走向社會後，他也沒幹過體力活，他也從沒與他人打過架，和他人出現矛盾，總是他忍讓。


  因此，對於打仗的事，他沒有一點兒自信。


  此時出手，他隻是想拚命，並沒想到能打敗這些小偷。


  當第一腳見了效果，向梁心裏就有了底，心中輕蔑地笑笑，小偷也不過這點兒能耐！

  於是，趁著癟嘟嘴還沒站穩，他緊跟又來一腳，這第二腳下去，癟嘟嘴就倒下了。


  小炮頭看冒出一個人參戰，癟嘟嘴他們吃了虧，就跑過去增援。


  於是，他和癟嘟嘴、矮胖子三個人，呈三角形，把向梁圍在中間，棍棒拳腳齊上。


  雙拳難敵四手。


  但向梁麵對的是六隻手，顧前顧不了過後，顧左顧不了右，眨眼間他就挨了不少棍棒拳腳，陸美晶馬上拿著用馬架子來幫他。


  向梁手裏沒有家夥，又怕陸美晶吃虧，就搶過陸美晶手裏的馬架子，一把將她推走，還叫了一聲：

  “閃開！崩你身上血！”


  這小馬架子，像兩個人坐的條凳那樣長短寬窄，四條腿比條凳腿高一些，用硬木做的，腿和凳麵隻間釘著板條加固。很結實。


  向梁拿到馬架子，就將其掄起來，小偷的木棍就很難打到他了，拳腳也難以近他的身，盡管以一敵三，向梁還是略占上風。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休閑服看向梁像頭野牛麵對鬣狗群橫衝直撞，身上出血了也不後退，他沒想到天下還有這麽勇猛不怕死的人，


  按說，他的三個兄弟也都很不一般，久經戰陣，但在向梁這裏卻占不到什麽便宜，他不由罵了聲：


  “廢物！”


  休閑服從地上摸起一塊石頭，不聲不響靠近向梁身後，舉起石頭偷襲向梁腦袋。


  陸美晶被向梁推到圈外，她還想去幫著向梁，可看向梁占了上風，她要過去反會添亂，就在地上撿起一個榴蓮捧在手裏，睜亮眼睛，注意著四邊動靜，隨時準備在向梁吃虧時上手。


  突然，她看休閑服去偷襲向梁，就把榴蓮扔過去，一下砸在休閑服肩膀上。


  此時，已進入夏季，天氣挺熱，人們都穿著薄衣服。


  休閑服外麵穿著休閑服，裏麵穿著一件挎欄背心，銳利的榴蓮刺紮透休閑服，刺進他的肉裏，疼的他一哆嗦，石頭沒砸出去，卻掉在地上，砸中他的腳麵子。


  休閑服手裏的石頭，差不多有二大碗大小，他腳上穿的是一雙旅遊鞋，鞋麵很薄。


  這一下，可比挨榴蓮砸嚴重多了，他媽呀一聲蹲在地上，捂住腳麵子緊鼻子咧嘴。


  看樣子，這下砸的不輕。


  “走！”


  休閑服受了傷，又怕警察趕來，他不能戀戰，扯脖子喊了一聲，一瘸一拐先跑了。


  那三個小偷看老大先撤了，他們不跑不是傻嗎，於是，三人撒開腿，呼啦啦就跑。


  向梁已經打紅了眼，看見小偷跑了，想也沒想就追。


  他跑得還挺快，不到二十米，就把跑在後麵的矮胖子追上了，一把抓住對方的襖領子。


  矮胖子也夠倒黴，好歹他也算一個江洋大盜，不但沒打過一個女孩，撤退時還被逮住了。


  向梁個頭一米八還多，矮胖子不到一米六。


  向梁身高占據絕對優勢，抓著矮胖子襖領子往回一拎，這小子就倒下了。


  矮胖子心裏有數，小賬算得不錯，王嬸昏迷不醒，陸美晶挨了打，這二人傷勢不定。


  就算兩個女人沒傷，他們損壞的水果也要兩三千元，現在又是嚴打，從重從快從嚴，他們是團夥作案，有黑社會團夥性質，不需深挖餘罪，就他們打砸水果攤床這一條罪，也夠判他們三年五載十年八年的，這下被抓住，應該完蛋了。


  矮胖子在地上拚命掙紮，可向梁比他力氣大，他怎麽也掙不脫，就服軟了：

  “大哥，放了我吧。”


  向梁說：“做夢！”


  “我給你磕頭！”


  “少來這套！”


  “我給你錢！”


  “死了這份心，給啥也別想我放了你！”


  矮胖子心裏罵道，這東西又臭又硬，不懂人語！


  於是，他從兜裏掏出一把彈簧刀，朝向梁腹部紮去。


  向梁早防備著他這一手呢，不等被刀紮中，就抓住矮胖子手腕，把刀奪下來了。


  陸美晶追著向梁跑過來，她沒想到向梁這麽厲害，三四個小偷沒打過他一個，還被他抓住一個。


  他看向梁這邊沒什麽大事了，就回頭去看張嬸。


  張嬸已經睜開眼睛，就是感覺天旋地轉，腦袋發張，還站不起來。


  在於家大院的這些商販中，陸美晶和張秀穎關係最好，無話不說。


  張秀穎經常把她家賣剩的水果送給紅紅吃，有時下大雨不能出攤，或者趕上國檢和當地政府檢查，早市就要休市，她就去針鼻小吃幫幫忙。


  而在百家姓上論，張秀穎和張棉生都姓張，算是一家子。


  張棉生前兩次自殺，都是半夜發現的，陸美晶不敢驚動別人，就把紅紅送到她家，讓她母親照看，她和陸美晶把張棉生送到醫院。


  這就是陸美晶，為什麽舍命幫助張家母女二人的原因，她總覺得欠對方的人情。


  “陸姐，咋辦啊？咋辦啊？”


  張秀穎滿臉淚痕。


  陸美晶看張嬸好像沒有生命危險了，就說：


  “別怕，馬上去醫院看看！”


  陸美晶想要=報警，可是，她沒有手機，就對周圍的人說：

  “誰幫忙報下警，打個120！”


  有人說：“已經報警了，120就要到了！”


  看來，好人還是有的。


  其實，他們剛打仗就有人報警了，不是警察來得慢，是因為他們這一仗隻打了兩三分鍾就結束了。


  再說向梁，他控製住矮胖子，也在等警察到來。


  這一仗不算小，轟動整個市場，要是放矮胖子跑了，他們這邊的傷誰給治，損失的水果誰給賠，以後小偷再報複怎麽辦。


  就在向梁等待警察的時候，一個女孩風風火火擠進人群，問道：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