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報複的小偷

  說話的女孩站在閆文超身邊，向梁看他們兩個好像一夥的，就說：

  “我和陸姐是鄰居，都在於家大院住。”


  女孩說：“啊，知道了，姓向，住003的就是你吧！”


  向梁說：“你怎麽知道的？”


  女孩用奇怪的眼光打量著向梁：

  “我家住006，咱們斜對麵，早聽說有個姓向的帥哥搬到003來了，就是沒看見過。”


  向梁說：“原來咱們也是鄰居。”


  “我姓朱，”女孩先自報姓氏，然後指點一下大超，“他是大超，我老公！”


  閆文超也用很怪的眼神看著向梁，說道：

  “向哥，沒事兒，市場上賣貨的都認識陸姐，她去了一說，賣葡萄的就會把秤給補上！”


  向梁聽了，放心不少：

  “依著我，補不補都行。”


  這時，有人來買菜了，閆文超和他媳婦忙活起來。


  向梁看著這兩個人，好像都是二十歲左右，他不知道這麽年輕的一對小夫妻，找個班上不好嗎，怎麽來市場擺地攤呢？這可是最讓人瞧不起的職業。


  這時，陸美晶笑盈盈地回來了，兩隻手，一手提著一袋葡萄。


  向梁一看，這是把少給的秤要回來了，心也完全落了地：

  “陸姐，這麽快！”


  陸美晶笑道：“能不快嗎，咱們有理。”


  大超媳婦問：

  “說啥沒有？”


  陸美晶說：“鳳傑，他敢說啥，我就把他的筐踢了！我到哪兒二話沒說，拿過方便袋就挑大的裝了兩串，那小子樂壞了，還以為我要約秤呢，我把手裏的葡萄給他看，問他知不知道咋回事兒？他的臉就長長了，說大姐，不知道是你家買的，今天落在你手裏，我認虧了！”


  陸美晶說完，開心的笑起來，然後問向梁：


  “老弟，還買啥不了，不買咱們一起回去。”


  向梁說：“你先走吧，我再買點兒水果。”


  陸美晶說：“走，我領你去小穎家買！”


  ……


  向梁和陸美晶走後，朱鳳傑對閆文超說道：


  “老公，不在老總管說，他倆關係真不一般。陸美晶也真有眼光，這小子就是有點兒發呆，但可真是帥，憂鬱的眼神，讓人心動！”


  閆文超警告說：


  “你以後離這小子遠點兒！”


  朱鳳傑笑道：“咋的，怕頭發變色呀！”


  閆文超笑道：“豬八戒老妹，像小肥豬似的，這小子能看上你！”


  “滾！”


  朱鳳傑踢了閆文超一腳。


  其實，朱鳳傑長得還是不錯的，就是姓朱，還有一點兒嬰兒肥。


  ……


  向梁和陸美晶往前走，突然隻見很多人往西跑。


  向梁說：“這些人怎麽啦？”


  陸美晶說：“可能又打起來啦！”


  “誰和誰打？”


  “早市人多，經常有打仗的，有的為了爭地盤，有的是賣貨的互相競爭，有的是因為缺斤少兩，還有的是賣貨的和管理市場的。”


  “這麽複雜。”


  “是複雜。早市什麽人都有，小偷就好幾夥，你可小心，前別被他們偷去東西！”


  “大姐，你也要注意！”


  向梁對小偷有所顧忌，他坐公交車時曾被小偷偷過錢，對方好幾個人，被他發現後，還要揍他，他眼睜睜看著小偷拿著他的錢揚長而去，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的恥辱，因此聽到有小偷，他心裏就發堵。


  陸美晶不知道向梁心裏有陰影，說道：


  “西邊賣水果的多，小穎的攤就在那邊，咱們過去看看！”


  這樣，陸美晶在前麵走，向梁雖不想過去，但也隻得跟在後麵。


  還沒到跟前，向梁就看前麵圍著很多人，有人高聲吵罵。


  “拿著，是張嬸！”


  陸美晶把絲袋子塞到向梁手裏，擠進人群裏。


  向梁接住絲袋子，沒敢往裏擠，他個子高，就找了個空擋往裏看。


  隻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穿著一件休閑服，歪戴著帽子，一隻手提著兩個方便袋，一手指著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子罵：

  “你個女奸商，敢扣秤，痛快賠錢給老子！”


  女子說：“我家從不扣秤，秤就在這呢，你可以試試！”


  張秀穎也在，說道：“你故意找茬，我們從不缺斤少兩！”


  早市，東西便宜，但缺斤短兩也很普遍。


  比如茄子，有人一斤一毛二來的，賣一毛五，毛利三分錢，倒在地上一大堆，薄利多銷，顧客看著便宜，人就呼呼的圍著挑。


  賣這個價，如果足斤足兩，去掉攤位費、撅秤、抹零去梢、方便袋、撅茄子尾巴、收尾賤賣，基本就不掙錢了。


  如果扣秤，一斤給八兩，一斤茄子就相當於賣了一毛八分錢，一千斤茄子就能淨掙個三五十元，一個早市甩三千斤茄子，就是一百元左右。


  早市人多，銷量大，一個早市下來，賣兩三千斤茄子很正常。


  這說的是茄子，是老百姓餐桌上的主菜，而相對銷量小的菜，價格相對也就高，一斤少二兩，雖然銷量上不去，但利潤高，一比較，和賣茄子也差不多。


  很多人也知道貨主短斤少兩。


  但是，顧客也會算賬，去超市買，菜比早市貴，還不許挑，新鮮度也不行，在早市買雖然扣秤，但隨便挑，質量好，價格相對也還是便宜的。


  因此，絕大多數人明明知道早市扣秤，但也就默認了，回來找秤的人極少。


  即使有人回來找秤，攤主心知肚明，給補上一點兒秤就沒事兒了。


  買的沒有賣的精，誰也不會賠錢賣貨。


  早市賣什麽東西的都有，有扣秤的，也有不扣秤的。


  張秀穎要不說話，向梁還注意不到。


  這時，向梁才知道張秀穎在早市賣水果，陸美晶說的小穎，指的可能就是她，而陸美晶口中的張嬸，應該就是她母親，。


  突然，休閑服狠狠砸了秤一拳，秤盤子蹦起來老高，“梆啷！”落到地上，摔掉了漆。


  休閑服還不解氣，把秤盤子撿起來，一使勁，秤盤子就像飛碟一樣，忽忽悠悠不知道飛到什麽地方去了：

  “嘴硬是不是，我買了五斤蘋果，回家一約才四斤，二斤草莓，才一斤六兩，大夥看看，是不是!”


  休閑服把手裏的方便袋先後放在秤上，可是秤盤子不見了，方便袋刮壞了，草莓撒了一地，圍觀的人哄堂大笑。


  圍觀的人多數是顧客，他們心裏瞧不起這些小商小販，又疼恨這些商販缺斤少兩，但他們也離不開小商小販的便宜貨。


  他們心裏是矛盾的，如果發現有人因為少秤來找商販算賬，他們就賣單的不嫌注大，都希望小販倒黴。


  於是，他們火上澆油：

  “把秤給她砸了！”


  “把攤給她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