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脖子處的勒痕
第288章 脖子處的勒痕
“劉大人，站那麽遠做什麽？”結果就在劉尚標思緒混亂的時候，李洛冰還對他招了招手，示意劉尚標走近一點兒。
劉尚標還在憋著氣，因而不敢輕易搭話，但還是聽話的往前走了幾步，李洛冰看著幾乎原地不動的劉尚標笑了笑，不打算再理他，因為仵作這邊很快就出結果了。
“燕王，燕王妃，這孫氏死的很簡單，就是被人用石頭給砸死的。”仵作抬起頭對著麵前的兩人說道。
實際上此時的仵作心裏也在暗暗吃驚，燕王進來他覺得很正常，但是燕王妃麵對著血肉模糊的孫氏，還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裏，的確是十分罕見，在他的印象裏，還沒有那個女子敢這樣做。
“確定是被砸死的？”李洛冰望了仵作一眼說道。
這仵作驗過很多具屍體，自認為經驗十分豐富，雖然李洛冰是燕王妃，但他對於李洛冰的話依舊是不屑一顧。
“當然，”仵作的話裏還帶著那麽一絲傲氣，“下官敢肯定是被砸死的。”
“那這裏是什麽？”李洛冰神情嚴肅的指著孫氏的脖子處說道。仵作定睛一看，這脖子處居然有一道勒痕，他剛剛怎麽沒有注意到？現在還當著燕王的麵被燕王妃給指了出來，這讓仵作的臉上一時間有些掛不住。
李洛冰見到仵作的神色以後並沒有過多的斥責他：“雖然這是一個小失誤，但因為這個小失誤就很有可能改變整件事情的走向。”
仵作聽著李洛冰的話，也覺得十分的慚愧。期間還抬頭望了楚若呁幾眼，見到楚若呁沒有說自己，這才放下了心。
幾人從停屍房出來以後，在裏麵憋氣太久的劉尚標開始大口大口的呼吸，但是胃裏那翻江倒海的感覺怎麽也壓不住，跟在李洛冰後麵走了沒幾步，他就扶著旁邊的牆根“哇”的一下吐了一地，一邊吐一邊不停的咳嗽。楚若呁見到這一幕，雖然感覺有些好笑，但還是示意一旁的侍衛上前幫劉尚標一下。
幾個侍衛圍在了劉尚標的旁邊，又是給他拍背又是給他遞水，終於讓他緩了過來。
“下官謝過燕王，燕王妃。”劉尚標知道這次是楚若呁手下留情了，他趕緊跑到兩人身邊道謝。
楚若呁看著搖晃個不停的劉尚標，差點兒笑出來，但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他還是忍住了。
“依本王看，劉大人今日也看不了卷宗了，不如就早早回去休息好了，以後有這樣的事情本王定會多多喚劉大人前來的，等劉大人適應了就好了。”
劉尚標聽著楚若呁的話心裏就叫苦不迭，這一次就已經夠他受的了，沒想到以後還要讓自己來？不管了，今日他是什麽事情都做不了，隻能趕緊回到了府上。一進門，仆人們就看到了劉尚標的異常。
他們的老爺出門的時候還紅光滿麵，無比的精神，這沒過多久就臉色蒼白的回到了府裏，腳步還如此虛浮，站好像都站不穩的樣子。
“老爺，您這是怎麽了？”仆人們趕緊圍了上來將劉尚標給攙扶進了屋子裏。一進屋子劉尚標就直接趴在了床上，連翻身都不想再翻，一旁的仆人們見狀也都識趣的不再打擾他，紛紛退出了屋子。
大理寺內，楚若呁和李洛冰正坐在後麵的屋子裏討論著今天發生這個事情，當時在場的百姓太多，楚若呁隻是大概的問了問，並沒有得到太多的線索。而且最主要的是孫氏的相公不見了，這個時候人不見了，應該會有很大的問題。
“有消息了嗎？”楚若呁問著郭東。
從那邊回來的時候他就讓郭東去暗中打聽了孫氏和她相公的關係，並沒有有人說他們二人關係不好，但至於她相公的去向也沒人說的清楚。
“回殿下的話，還沒有，屬下在那附近守了一會兒，沒見到有什麽特別的動靜。報官那個王獵戶則是一直躲在自己家裏，連屋門都不怎麽出。”郭東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都告訴了楚若呁。
屋門都不怎麽出還算正常，換做是別人見到了這樣的事情，也一定會嚇得不輕的。
“我知道了，你把幾個百姓給我請過來。”楚若呁說了幾個人名，都是當時自稱和孫氏離得比較近的人。郭東走了以後楚若呁不停揉著自己的頭。
“洛冰，你覺得這件事情會是怎麽一回事？有可能是誰幹的？”
李洛冰搖了搖頭:“現在還不知道，得等那幾個百姓來了再說了。放心，這件事情應該不會太複雜，隻要稍微問那些所謂的證人幾句，他們就會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到時候應該會比較容易。”
郭東沒過多久就將楚若呁說的那幾個人都帶到了大理寺來，除了這幾個人以外，帶來的還有王獵戶。但此時的王獵戶和幾天前的他天差地別，現在他一臉喪氣的樣子，無論誰和他說話他都不理，早就不是之前那個身體精壯的人了。
楚若呁和李洛冰在大理寺忙著查案的時候，太子府內的楚若殤已經快要瘋了。自從皇上把他權力奪了以後，那些之前巴結他的朝臣們來的越來越少，就算有那麽幾個來看他的，也待不了多久就走了。從之前的門庭若市到現在的冷清，這巨大的落差讓楚若殤相當難以接受。
“給本太子把酒拿過來。”這天一大清早，楚若殤才從床上起來，就大聲嚷嚷著要喝酒。仆人們不敢不從，立刻準備去給他拿酒，但被何元忠給攔住了。
“把酒放下。”
“可是太子他……”仆人們有些猶豫，他們要是不送酒過去，以太子的性格怪罪下來，那他們的小命很難保住。
“太子那裏我去說。”何元忠示意其他人先回去，而他則是去了太子的屋子。還沒走近那裏，就聽到楚若殤在屋子裏發脾氣，還將桌子上的東西都摔在了地上。
“殿下，”何元忠推開了門，“殿下您這是何必呢？”
“這是何必？”楚若殤大吼著說道，他的精神已經接近崩潰了。
“父皇讓我當一個空頭的太子，就因為我打了燕王一拳，依我看，在父皇的心裏恐怕那個燕王才是太子的最佳人選。”
楚若殤越說越激動，何元忠看到他這樣也隻能是盡量穩定著他的情緒。
“殿下，皇上也許隻是一時的，若是見您這段時間安分守己的話，那興許過不了多久就又會得到重用了。”
“安分守己？”這四個字徹底刺激到了楚若殤的神經。
何元忠見到自己說錯話了，立刻跪在了地上:“殿下，是奴才不好，奴才說錯話了。”隨後就是一下又一下的磕頭。楚若殤隻是看著何元忠磕頭的動作，當他的額頭都已經磕破的時候，楚若殤才讓他站了起來。
“起來吧，把這些東西收拾了，過幾日出府一趟。”
出府？雖說皇上沒有禁止太子出府，但這個時候就算離開了太子府又能去哪裏呢？何元忠心裏雖然有疑問，但是他不敢再輕易問出來了。剛剛他也是憑借著跟在太子身邊多年的原因，這才磕頭了事。
另一邊的大理寺內，楚若呁和李洛冰正在為王獵戶身上的變化而感到驚訝。不止他們驚訝，就是周圍那幾個被帶來的百姓也為他的變化感到驚訝。
“你怎麽變成了這樣一副樣子？”一名青衣男子問著王獵戶，可是王獵戶隻是抬頭看了他一眼，嘴唇抖了抖，卻什麽話都沒有說出來。
“別問了，”男子旁邊之人說道，\"任誰經曆了那樣的事情也都受不了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懼。當初王獵戶連滾帶爬跑下山的情況他們還記得清清楚楚，沒想到好好一個人就變成了這副樣子。
“好了，別說了，本官有話要問你們。”楚若呁拍了拍驚堂木，底下的百姓漸漸安靜了下來。
“你們最後一次見到孫氏是什麽時候？”楚若呁一旦問起案子後，表情就變得相當認真，李洛冰在旁邊時不時的就會看楚若呁幾眼，他在這幾個皇子裏麵，應該是最有希望登上那個位置的，隻是不知道楚莊炎是怎麽看待自己這個兒子的，有可能是發自內心的關心，但也有可能是利用。
“回大人的話，就是昨天，昨天的時候孫氏去買菜，還和草民們打招呼了。”青衣男子將那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昨天見到孫氏的時候她有什麽不正常嗎？”
“不正常？”底下的兩人都搖了搖頭。楚若呁又連續問了他們幾個問題，都沒有問出什麽信息來。而在楚若呁問話的時候，旁邊的王獵戶則是一直在渾身哆嗦，連坐在地上的時候都仿佛要倒下去。
李洛冰打量著王獵戶，總覺得他這個表現很奇怪，之前這王獵戶跑來大理寺的時候還沒有這樣，怎麽才過了一天的時間就仿佛換了一個人呢？
“看什麽呢？”楚若呁拿過趙五的記錄後，發現李洛冰的眼神時不時的就會看向旁邊的王獵戶，難道是王獵戶身上有什麽問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