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仵作驗屍體
第287章 仵作驗屍體
“這是孫氏。”
“沒錯，這就是孫氏。”人群裏有幾個百姓開口說道。楚若呁往那幾個百姓的方向看了一會兒，記住了他們的樣子。
“這山上離住的地方應該還有一段距離，你們又是怎麽知道這孫氏在這裏的？”
“這……”有人將眼神望向了楚若呁身旁的王獵戶，“我們上山砍柴的時候，看到王獵戶跑了下來，手還指著這個方向，就好奇的上前看了看，結果就……”
這個消息一傳十，十傳百，聚集的百姓就這樣多了起來。
“讓開，仵作來了。”人群後麵傳來侍衛的聲音，聽說仵作來了，百姓們都紛紛讓開了一條路，但是他們驚訝的看到，來的不僅僅是百姓，還有一個女子，這人正是燕王的妃子李洛冰。
“你怎麽過來了？”楚若呁看到李洛冰後也是愣了一下。
“我怎麽不能過來？難道要我一直等在馬車旁邊不成？別忘了我是幹嘛的。”
經過李洛冰這麽一提醒，楚若呁才想起來李洛冰是幹嘛的，她可是保安堂的大夫，這樣的場麵放在李洛冰眼裏應該不算什麽。想明白了這一點以後，楚若呁就將李洛冰也放了過來。
“那人是誰？”人群裏有百姓不認識李洛冰，見到一個女人也湊的這麽近不禁有些疑問。
“那人是燕王妃，你不知道嗎？保安堂就是她開的，看樣子燕王來到大理寺以後燕王妃也跟了過來。”另一名去過保安堂的百姓說道。
在場的人們可能不是所有人都認識李洛冰，但是大部分人都聽說過保安堂，一聽保安堂是燕王妃開的，這些人心裏不禁升起了崇敬之情。
在百姓們議論的時候，仵作已經簡單的驗完了屍嗎，原因很簡單，就是被石頭砸死的，但至於是誰砸死的，還暫時不知道。楚若呁命侍衛和仵作一起先將這個女屍運回了大理寺，周圍圍觀的百姓見到女屍已經被運走了，也紛紛散開想要回家。
“各位請留步。”楚若呁喚住了準備離開的人們。
“我還有些事情要問各位，請各位先不要走。”
聽到楚若呁有事情要問，百姓們雖然有一點點埋怨，但還是停留了下來。
“有誰知道那孫氏的丈夫在哪裏嗎？”孫氏這件事情周圍百姓都知道了，但是直到現在孫氏的丈夫都沒有出現，這十分的不正常。但凡是得到這個消息的人，應該第一時間就會趕過來。這孫氏的丈夫要麽就是不在，要麽就是心虛。
“這我們也不知道啊，昨天就沒見到他……”
“對啊，沒見到，不知道這個趙永去了哪裏。”楚若呁聽著百姓們的回答，心裏也有一點兒焦急，他們除了知道這女屍是誰以外，竟然一點別的線索都沒有。
李洛冰看著楚若呁的表情，拉了拉他的手：“現在仵作還沒說這孫氏是什麽時候死的，咱們就先回大理寺好了，要是你有懷疑的人，到時候讓人叫到大理寺。”
楚若呁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依著李洛冰的話點了點頭，百姓們都走了以後，楚若呁囑咐了郭東幾句，讓他暗中盯著幾個人。轉過頭的時候，發現那王獵戶還在自己的身邊。
“你怎麽還在這裏？”楚若呁以為這王獵戶早就離開了。
“草民有些害怕。”王獵戶哆嗦著說道。一個自己的鄰居，被發現死在了山上，還是他發現的，他怎麽可能安心的離開？現在他一閉眼，浮現的就是那孫氏的臉。
“不用害怕，本官會讓人給你送回去的，這段時間你就不要上山打獵了，有事情的話本官會派人去找你的。”
聽到楚若呁的承諾後王獵戶才有些安心，跟著侍衛離開了。將這裏處理完以後，楚若呁和李洛冰最後才離開。
“你覺得這是怎麽回事？”楚若呁問著李洛冰，自從到大理寺以來，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按道理來說京城不會出這樣的亂子，之前他們查的那些，也都是小打小鬧。
“我也不知道，隻能回去以後再說了，但是這件事情很快就會傳遍了的，如果沒有辦法盡快解決，恐怕會對大理寺的形象產生影響，你好不容易才扭轉了百姓們的想法，不能因為這件事情就毀了。”
楚若呁看著李洛冰，他知道李洛冰的擔心不無道理，他心裏也想將這件事情盡快的解決。
回到大理寺以後，仵作已經開始驗屍了，正好趕上劉尚標來大理寺送卷宗，自從他背楚若呁嗬斥過以後，處理積壓卷宗的速度變快了很多。
“燕王殿下，這是……”劉尚標將卷宗放下後問道。這大理寺裏的人都來來往往，仿佛發生了什麽大事情一般，但是他什麽消息都沒收到。
“怎麽？劉大人這是在審問本王？”楚若呁望著劉尚標問道。
“下官不敢，下官隻是關心一下罷了。”劉尚標連忙否認道。
“本王怎麽沒發現，劉大人開始關心大理寺的事情了？”劉尚標的否認並沒有換來楚若呁的原諒。
“這……”劉尚標心裏有諸多不滿，但都不敢表現出來。
“好了，劉大人不必緊張，不是好奇發生了什麽事情嗎？那就同本王一起去看一看如何？”
楚若呁說完這話後看了一眼旁邊的李洛冰，李洛冰接觸到楚若呁的眼神後就知道他是故意的。這劉尚標按著平時的做法就能猜出來，肯定沒有見過那樣的場麵，這楚若呁偏偏要讓這劉尚標一起去，到時候那場麵應該很有意思。
“燕王殿下既然開口了，那下官定會遵從。”劉尚標直覺上認為楚若呁沒有什麽好意，但自己要是不去的話，這臉又沒有地方放，因此隻能硬著頭皮跟在了兩人的後麵。好在他看到了李洛冰也在燕王身邊，既然都把王妃帶在身邊了，那自己去的話也應該沒什麽。
但是這一路上越走他越覺得不對勁了，他在大理寺時間也不算短了，這條路通向的分明就是停放屍體的那個屋子，他之前本來就害怕這些，再加上沒什麽百姓來報官，因此他一直都沒去過那裏，可是看楚若呁的樣子，分明就是要將自己帶過去啊！
可是自己帶過去就算了，那燕王妃可是女人，怎麽也跟著燕王一起了？
“劉大人怎麽了？為何突然停下了？”楚若呁回頭，發現劉尚標停在了原地，雙腿也在微不可見的哆嗦。
“劉大人難道是害怕了？”李洛冰眼神掃過劉尚標的腿問道。
如果這話是楚若呁問出來，劉尚標還覺得沒什麽，但這是燕王妃一個女人問出來的，劉尚標怎麽可能承認。
“王妃多慮了，”劉尚標努力忍著，不想讓自己的聲音顫抖，“下官隻是累了，休息一下而已。”
“那劉大人還真是容易累，這短短的幾步路也要休息一會兒。”李洛冰說這話的時候是笑著說的，但在劉尚標耳朵裏都是對自己的諷刺。他咬了咬牙，這有什麽，既然燕王妃能去，他也一定能去。
“燕王妃說笑了，下官這就一同前去。”劉尚標努力維持著自己情緒的穩定。
“怎麽？劉大人已經休息過來了嗎？”
“休息過來了，休息過來了。”就算沒有休息過來，他也不敢再說了。
“殿下，既然劉大人休息過來了，那我們就走吧？”李洛冰扭頭對著楚若呁說道。兩人用隻有他們懂的眼神交流了一下，向著停屍房走了過去。
剛來到門口，劉尚標就聞到了空氣中的一種味道，那是血腥味兒，其中還夾雜這不知名的味道，這讓他胃中一陣翻江倒海，扭頭就想離開，可偏偏燕王妃總是在盯著他，他想偷偷離開都不行。
“劉大人，都到這裏了，不如進來如何？”楚若呁掀開停屍房的簾子對著劉尚標說道。
劉尚標將眼神往那邊看過去，隻能看到屋子裏有幾排床，有的床是空的，有的則是用白布蓋著。
“下官也不懂這些，進去也無用。”劉尚標找著各種借口推辭，就是不願意踏進這房門一步。
“不懂就更要進來了，劉大人身為大理寺的一員，這些事情本應掌握，你這句話別說對我說，就算到時候對皇上說，那還是一樣的結果。”
對皇上說？劉尚標明知道楚若呁是在威脅自己，但是又不得不同意，楚若呁是燕王，深得皇上的寵愛，但他不是，他就是一個小小的官員，若是今日這件事情丟了官職，那一家老小都沒了著落。
“燕王說的是。”劉尚標臉上擠出了一堆笑容，暗中深吸了一口外麵的新鮮空氣，就憋著氣進了這個房間，在他看來，自己隻要盡量不呼吸，那惡心的感覺就能減少一些。
當進了這個屋子以後，他看到了令他更加震驚的事情，仵作正在查看屍體，而燕王妃就那樣站在仵作旁邊，還不時開口說幾句話，表情竟然是無比的淡定，而楚若呁也是一臉淡然的樣子，整個屋子裏就隻有自己好像如臨大敵一般，不但把臉憋的通紅，就連目光都不敢往那裏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