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天傾（中）
趙統希望把棋子收歸朝廷，潘睿一個勁給王隕打眼色。
“你確認?”王隕問，趙統很確認，王隕把棋子給他了，潘睿鬆了口氣。
撫遠縣。
“你好像很怕這個趙統。”
“趙統是皇家的人，而且在造辦緹騎待過。”潘睿說他祖上有在造辦緹騎任職，經曆過一些怪事，所以一直有收集一些奇異物品的傳統。
趙統很上道，給拱聖軍陣亡的三百軍士造了請功名冊。
撫遠縣車水馬龍，據當地人說從沒這麽熱鬧過。
牽著馬走在剛鋪設的石板路上，王隕突然發現了似乎是一個熟人，不應該是熟妖。
“我說小祖宗哎，把這麽好的米喂雞，這也太浪費了。”帶員外巾的掌櫃正在勸說什麽，身形修長穿著竹甲，有一頭紅色頭發的似人生物。
“昨天我救了你的命是吧?!”一個女聲，不過因為可能有疾病現在有些沙啞
“是是是”。
“我用你一些米怎麽了，我一百多隻雞就剩三隻活著的了，再不吃好點都就死完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現在糧食緊缺，你讓軍士看到，小老兒就麻煩大了。”掌櫃的勸說把雞提到後院去，紅頭發的不同意說通風不好。
“你們幹嘛呢?”一伍軍士看到有人吵鬧就過來。
“軍爺，沒事米掉地上了。”紅頭發說，趕緊彎著身子把米收集起來。
“掌櫃，看好你家妖畜。”軍士吼道，掌櫃忙答應不止。
“玉琍獅，你怎麽在這兒。”第一雪問，王隕一陣錯愕，這不是她的該說的嗎。
“第一掌櫃，原來是您啊。老…老板。您怎麽也在?”玉琍瑡一個大擁抱。
“你不是回山了嗎?”王隕把她推開。
“北門姐姐讓我出來賣情報的。”玉琍瑡小聲說。
“你們倆認識，老板是什麽意思?”第一雪聽到了。
“老板就是掌櫃的意思。”玉琍獅心直口快的說。
“你?!…”王隕。
“你們是消遣我嗎?”第一雪壓了壓拳頭。
“哎，別打臉。”王隕。
“別打臉，靠臉吃飯的，哎吆……”玉琍瑡。
山茶酒店。
“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第一雪。
“還是我說吧。”一隻熊貓眼的玉琍獅看王隕挺為難，就把所有事都說了，問什麽說什麽。
“白玉臨和我一塊來的，這家夥有問題，買情報的一半錢是歸我們所有的，結果這家夥都卷走了，害得我連買糧的錢都沒了。”玉琍獅很委屈，她說一路上什麽吃的都找不到，雞大半都死了，她一路是吃死雞走到這兒的。
“白玉臨，就是那隻雪豹嗎?”王隕有印象。
“對，她現在跟李大姐頭混去了。”玉琍瑡說。
“李大姐頭?”
“李師師。”玉琍瑡說是西泰嶺地的妖。
“……”王隕。
飯後。
飽的直打嗝的玉琍瑡提著三個雞籠，跟王隕回到了軍營。
回到營帳。
“接下來我說的事情很重要，你要聽好。”王隕感覺已經進入倒計時了，一旦那枚棋子充能完畢，就說明時空驟變已經達到頂峰值。
“我可能要離開這個世界了。”王隕說。
“你受傷了?!”第一雪緊張的過來給王隕檢查。
“老板你要去其他時空嗎?”玉琍瑡突然接話說。
“你怎麽知道?”王隕很驚奇。
“我碰到過幾次這種事。”玉琍瑡說有個異人跟她說過這些事。
王隕想想也是，這算是她第二次見到玉琍瑡了，的確都發聲了時空異常。
玉琍瑡跟第一雪解釋了下，沒想到第一雪說在神霄宮看到過不少有關的記載，北地界門就是時空遷越通道。
“傳說有一種存在能開啟另一種界門，也叫時空傳送方陣，你不會是……?”第一雪突然想起在黃昏鎮時，王隕雙眼的綠色長芒。
“無論穿越多少時空，我一定會回來見你。”王隕看著第一雪。
“我不走，能在一起一天是一天。”第一雪堅定的搖頭。
“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說要去南國，去界外，一定要去。”王隕說要不她會覺得遺憾，第一雪說她會去。
潘睿來找王隕，大帳議事，中穀最高統領會議。
“西華城知府章敦急報，北地八門突然將西華城所有府民召集，後焚毀了西華城，帶所有難民往中穀而來，西華城失守。”
“誰幹的”?
“神影門，公羊魁”!
“公羊魁該殺，章敦無能該殺”!
“……”王隕沒想到公羊魁真的把西華城給燒了，西華殿善師侄一語成讖。
“管家要我們收複北地，現在這北地還怎麽收複”。
“西華城有多少難民”?
“周圍縣鄉齊聚，約有四十多萬”。
“公羊魁一定是瘋了，那可是幾十萬人啊，沒有西華城陣法的遮蔽，就這麽暴露在敵境，這是找死。”
“要撤退也要分多批次撤退，這麽一湧而出是怎麽回事。”監軍李先急得直拍桌子。
“大元帥回信了嗎?”中穀統領問。
“報，西華殿急令。”
“大元帥發方天令，急號天下仙士助戰。北地28門盡出，已經前去接應西華難民，東西兩道所有兵士緩緩後退，死守玉帶關，當塗關。”
“方老道也瘋了嗎”?
“現在，不是討論收複失地的事，而是怎麽接應這四十多萬難民。南下。”王隕說。
“你是誰，誰的親兵，這裏輪得到你說話嘛。”
王隕穿著一身普通的紮甲，跟滿堂的吞雲獸鎧比起來的確很掉價。
“我是西華宮副執事，方劍生是我師兄。”王隕隻好說道。
“這個我可以證明。”潘睿站出來。
“你接著說。”中穀統領夏訟說。
“西華城有四十萬難民，糧草壓力巨大，這四十萬難民隨時會變成饑民。西華城本就動蕩，如果梟伏與其內呢，這四十萬難民成為獠呢，到時候不是要擔心北地怎麽收複，而是要擔心怎麽守住中都。”王隕說。
“你危言聳聽。”牙將站起來說道。
“世伯，中穀就有大量的梟存在，隱患很大。如果一個撫遠縣就有這麽多梟潛伏，那麽西華城呢。”潘睿插話道，趙統也做了旁證。
“趙統，飛舫軍的軍情速速報來。”夏訟突然說。
“敵方進攻減緩了，原因不明，約有十萬日行獸行蹤不知。如果兩道防線收縮，將有三艘飛舫能支援中穀。”趙統說道。
“眾將聽令!”所有人起立，夏訟轉身指著牆上的圖。
“召集所有援兵，增援中穀。”
“集結所有役夫，廂兵配發槍械。夏林，楊砌，我要你們5日內，齊頭並進，沿平遠，定遠兩鎮推掉所有的牆，樹木，建牆溝，在平原上建南北向兩列縱陣直抵通天關。”
“拱聖軍，景佑號聽令，和其他支援來的飛舫，肅清撫遠縣上空，接應西城軍民”!
“躍馬軍聽令，持我將軍令嚴查所有中穀重要隘口。”
“師兄我們能贏嗎?”出了大帳在登上飛舫之前，潘睿問王隕。
“這些怪物現在恐怕誌不在此。”王隕說，趙統來了也豎起耳朵聽。
“什麽意思?”潘睿問。
“北地大還是北齊大，北地人多還是北齊人多?”王隕反問。
“當然是北齊大，人多。”潘睿不明白。
“那麽北齊大還是大宋大，誰人更多?”王隕又問。
“什麽意思?”潘睿不明白王隕到底想說什麽。
“你以後會明白的。是嗎，趙統領?”王隕又突然問趙統。
趙統臉色一變，上了飛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