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中穀 吊詭的曆史
“你睡不著?”王隕聽到第一雪輾轉反側。
“上戰場之前，想說說你還有什麽未做的事嗎?”王隕曾經在很長的時間裏都在問別人這個問題，並把他們記載在官方的錄誌裏。
“你是說遺言嗎?”第一雪翻過身。
“別這麽說。”王隕。
一晚上遇到三次敵襲，王隕回憶起西華殿的情報說中穀是交戰比較少的區域。
那麽交戰比較多的是個什麽狀況?
平遠鎮，是撫遠縣西北方向的城鎮，有300多戶村民是大鎮。
一路上無數田埂，地裏的作物已被收完，但收割的人是士卒，廢棄的建築裏塞滿的也是軍士。
一路上見到的最多的動物，除了烏鴉竟然就是喜鵲。
“要不晚上吃烏鴉或者喜鵲?”第一雪說，潘睿在馬上一陣搖晃，仔細回想確認沒吃到過這種兩種鳥，表情才好點。
“平遠鎮是敵陷區，怎麽會還有駐防士兵?”
“我們要支援平遠鎮，掩護那裏的士兵突圍。”
“這活太重了，少主人還是不要去的好”。
“父親來信讓我們親自去。”潘睿打開密信。
“五百騎兵，突襲沒問題。”
黃昏平遠鎮外，一路突襲不斷交戰，當騎手感到到壓力一空，馬隊已經突擊到平安鎮外。
這一路上不知道遇到多少奇形怪狀的生物了，王隕已經用碳化法記了二十幾頁影錄了。
來的時候五百騎士，現在不到二百人了，想轉身回去都不可能了。
一進鎮竟然發現這裏還有村民，隻不過非常詭異的是，村民臉上帶著恐懼的神色，一見軍隊就趕緊關門閉戶。
“奇怪鎮裏麵大多是男子和老人，年輕女子去哪了?”第一雪發現了異常。王隕發現這些人雖然表現的很恐慌，但是關上門後就在門縫裏看著外麵，有股深深的惡意。
“他們自己的事，讓他們自己處理吧。”王隕讓第一雪和她一塊跟在軍隊末尾。軍士轉來轉去，最終來到鎮公衙。
王隕還沒進去，就聽到了潘睿的咆哮。
“你們竟敢劫掠擄淫?!”潘睿大聲的質問。
“你們是哪一營的?”對方問。
“拱聖軍。”
“吆，禦前禁軍，那應該知道這是什麽吧?”百把黑洞洞的槍口指著潘睿他們，潘睿大驚。
慢慢轉頭望向王隕，王隕微微頷首。
“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這麽做?”潘睿沉聲道。
“哈哈哈，在此地我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等我們找到了村子的秘密所在，再加上這槍，哪去不得。”坐在大堂桌子上的將軍，桌子橫躺著把槍，他手在扳機上，槍口對著潘睿。
“師弟快退。”王隕用破鑼嗓子的音形喊了一聲。
“開槍。”後裝槍兩段擊，槍聲不斷，公衙瞬間硝煙彌漫。
潘睿和軍士們退出來後，都是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
但公衙裏的人臉色更差，硝煙中沒有慘叫聲，也沒有子彈打到東西的聲音。
“不能在這裏停留，找荒宅躲避。”王隕先行其他人跟後麵。
鎮南一荒宅，所有士兵進來後，就拿雜物堵住了門。
“劉軍使現在該怎麽辦?”潘睿心裏一片迷茫感。
“少主人，我們恐怕不是這裏的第一批援軍，那群叛軍衣甲不是出自一營，我能認出的就有西江地廂兵，東都禁軍的甲胄，而且是大將的鎧甲。”劉軍使說這地方處處透著詭異，他們無非就兩個選擇，截住下批援兵和他們剿滅叛軍，或者直接突圍。
“你不說善師叔在飛舫上嗎?我們可以招飛舫來。”王隕說。
“用飛舫剿滅他們?”潘睿覺得行是行，可是有點小題大作，飛舫統領可能不會同意。
“你是潘衙內，就憑這點，他們也得來。”王隕讓第一雪看好他們，她去辦點事。
“師兄我也去。”潘睿問王隕出什麽事了，王隕說發現了一個非常異常的東西
潘睿坦言，其實選擇來這裏還有一個原因，是他父親來信提到這裏有異常，而他們潘家向來對這種異常感興趣。
看在潘睿難得這麽誠實的份上，王隕隻好帶著潘睿一塊去，第一雪很不高興，這是第二次幫忙看守了，她預感會出不好的事。
王隕帶著潘睿貼著牆角走，一路到公祠。
“師兄門後麵有人，紅眼的，很詭異，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潘睿一頭冷汗。
“噓。”王隕帶著潘睿進了公祠後堂。
“兩位大半夜來此有何貴幹那?”王隕知道有人來了。
“你不是該大喊，有賊，抓賊嗎。”王隕看著來人，玉樹臨風一帥哥，而且帶著銀魚袋。
“誰是賊，誰又不是賊?”帥哥問。
“嘶，這解釋起來，沒有四五天恐怕解釋不清楚，所以我覺得你應該去問問孔子。”王隕樸刀出鞘。
“問道於盲，頂多是走點彎路。問道於賊，會搭進去身家性命的。”帥哥說。
“我們隻取樣東西。”王隕覺得這帥哥有點怪啊，怎麽看都像個讀書人。
“好，你們把那東西取走了最好，哈哈哈。”帥哥笑的很開心。
“拿了快走吧？”帥哥笑著走了。
“我覺得此人有問題，可能會有陷阱。”潘睿擦了擦汗，太詭異了。
“它是梟”。
“梟”?!
“噓。”王隕入了後堂在一堆瓶瓶罐罐裏找出了個黑色的大陶罐，從裏麵拿出來一個精致的小瓷罐。
“好了，我們趕緊走吧。”王隕剛要出祠堂，覺察到了外麵有異常，趕緊把潘睿又拉回來。
潘睿從窗閣裏向外往，每家每戶的門都陸續打開了，白色的燈籠，然後是穿著白衣服的人。
他們出了門走到路上，一個接一個，排成兩列，去了鎮北。
然後槍聲大作，王隕拉著潘睿，出了門，快速向荒宅前進。
他們進入荒宅時槍聲戛然而止，然後就是慘叫聲，有男人有女人有小孩有動物的慘叫呼喊，漸漸地什麽聲音都沒有了。
安靜，然後
慘白色的光已經將荒宅包圍了，通過各種縫隙漏進來。
“師兄，這些是什麽!?”潘睿問王隕。
“梟”。
“全是梟?!”潘睿看到王隕點頭，臉色慘白，上下牙齒嗑的亂響。
“當當當……”敲門聲響起，那扇破門露出的縫隙裏能看到一個身影，王隕剛見過。
“開門。”王隕說，潘睿點頭，軍使揮了揮手。
門開了。
“兄台，不知有何貴幹?”王隕問
“你不該大喊鬼，有鬼嗎?”帥哥笑著問。
“鬼是什麽?”王隕問，帥哥瞬間變成了一副思考的神色。
“這個問題要說清楚很麻煩。”
“你們的人已經來了，你們不動手，我們也不動手。”帥哥指了指空中。
“好”。
“擊掌為誓。”
王隕和帥哥隔著空氣，擊了三次掌
“砰砰砰。”響聲卻突然響起了。
“閣下什麽人?”
“你是人嗎”?
“哈哈哈”……
“哈哈哈”……
飛舫，巨大的身影出現在上空。
一行人爬上垂下的軟梯，有士兵恐高差點掉下去，被第一雪救了。
“都上來了，要不要開炮?”有人問。
飛舫統領搖搖頭，指了指遠處的空中，無數小黑點在周圍盤旋。
“這是什麽東西?!”潘睿問，他也想著讓飛舫開炮，但是王隕指了指空中。
“遊光”。
“這不是人的頭嗎?”
當來到撫遠縣上空時，飛舫慢慢降下。
但是王隕劉軍使和潘睿，被叫到了統領室詢問情況。
“在下飛舫景佑號統領，趙統有理了。”三十多歲的男子，長得不高，很普通的一個人。穿的是飛舫製式服裝，毛皮褲子，毛皮上衣。
趙統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後，希望能看看，王隕他們從平遠鎮拿回來的物品。
王隕開啟白瓷瓶的封蓋，往裏麵看了一眼，然後把裏麵的東西倒在桌子上。
“這是碎玉?”潘睿拿起來一塊看了看，趙統看了放回去也認同說是碎玉，似乎是印章之類的。
王隕感應了一下，主體的確像是碎玉，但有些不明成分，有能量波動。
王隕想把這些碎玉裝回去，但瞬間照明的晶石開始一明一暗的閃爍。
王隕感覺一陣眩暈，她在這裏從來沒出現這種狀況，差一點就失去了意識。
“這是?!”周圍的人看著剛才的一堆的碎玉，此刻卻變成了一個圓餅狀的東西。
“象棋?這是棋子，相!”
“這紅色從哪來的?!”潘睿震驚道。
“贏難?!”王隕想起來一個人，他帶著一袋旗子，裏麵是象棋子，還有幾顆圍棋子。
“你們聽說過一個叫贏難的人嗎，大約在100年前左右的人。”王隕問，周圍的人想了想都搖頭。
“叫夜昭的聽說過嗎?”王隕不死心問道。
“這個倒是聽說過。”飛舫統領趙統接話了。
一百多年前，神策關金猊衛守關大將。他記得那時候學習的時候專門注意過這個人，夜昭是散修進入金猊衛的，而且率領的是金猊衛裏很特別的軍種叫騎馬步軍。一百多年前，夜昭把神策關守的滴水不漏。
趙統注意到他，是因為大宋第一次正式使用飛舫作戰，就是夜昭在守關，他是那場丈金猊衛陣亡的最高統領。
王隕又問，一百到兩百多年前，有沒有下棋特別出名的姓贏的。
“贏家六百多年前因為謀反被滿門抄斬，自那以後，就很少聽說姓贏的了。”潘睿說贏家和潘家都是從龍功臣，他專門關注過這段曆史，這段曆史很蹊蹺。
王隕有種不好的感覺，她上次離開這個世界時也是這個感覺。
時間不多了。
“時空湮滅，有人改變了我參與的既定曆史?”王隕讓自己支撐住，現在還不能離開。
“這枚棋子，是時空道標，如果給夠它足夠的失衡能量，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