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歸程

  飛機滑行下降，地上有密密麻麻的黑影似乎被飛機的噪音吸引過來。機頭翹起後輪一著地，一側機翼斷掉了，飛機在聚集來的黑潮中碾出一條長百米多的血痕。


  機艙內已是狼藉一片，裝著某種生物合金隔離箱翻滾撞到了王隕，因控製飛機安全降落無暇分心的王隕瞬間處於半昏迷狀態，然後合金箱故障自動打開了厚重的蓋子。


  一團粉色彈射而出，頓時槍聲大作。合金箱的詭異生物暴露出全貌，斑駁的白色長袍有幾塊還掛在身上遮住了女性特征。纖細的胳膊終端是隻有三個手指畸變的手，黑色的指甲鋒利而且呈現出金屬質感。臉上的眼睛部位隻有兩條如傷疤的印記，鼻子消失留下肉膜掩蓋的氣孔，耳朵變大有密密麻麻的細螺旋組織延伸到耳內。


  短暫的失神後，它一躍如出膛炮彈而出，一個穿迷彩的40多歲的歐洲人被撲倒，他下巴帶喉嚨氣管直接撕離身體，然後又是一躍撲向最近的人。


  “fuck…出什麽事了。“駕駛倉出來的人直接突擊步槍火力全開，瞬間有兩個被誤傷。


  “小心…“。


  “你們這群垃圾，這都看不好…“黑頭發亞裔男子還沒說完，不明生物突然掉頭向他撲過來，一瞬之間已到麵前。他張大了嘴想開槍來不及了，那不明生物把他撲倒滾做一團。然後，那怪物，突然就死了，血噴了他一臉。


  一顆子彈擦著王隕得頭發飛過，幾縷青絲墜地，著站立著，血順著額頭從下巴滴落。


  “維納斯“亞裔男看見射進機艙的光暈裏那絕美的人影。


  王隕的身體損傷已經恢複了很多，但是說話還是很困難。


  槍指向了王隕。王隕把塑料帶撕開掙脫出來長發及腰雙鬢及腹，雪白隱藏於烏發之中，瞳似月上環山，但是眼孔沒有聚焦。


  “兩年了?白去哪了?”


  王隕什麽都看不見，視神經係統損傷。原子感應下的視界，她舉起纖纖細指，看到光穿過了手指，亦如莫當年看到的，她撕掉了衣服一角遮住了無神的雙眼，她回來了。


  機外一片嘈雜聲有什麽不斷的撞擊外殼，機艙的燈光開始閃爍和變得黑暗。


  “給我來一針，腎上腺加鎮痛劑，什麽事以後說，帶上貨物和兄弟……“駕駛員說，其他人都從挎包裏取出一個防毒麵具帶上，王隕也被分了一個飛機用防毒麵具。


  “能聽懂我說話，喪屍太多，空氣裏病毒含量可能已經達到感染濃度，把麵具帶上。我叫簡，你扶著我走，抓緊我的手”金發帶茶色眼睛的女性把放毒麵具給王隕帶好。


  機艙尾有輛改裝h5大型越野車，三具屍體被放在車頂儲物箱裏，車尾有兩人負責一挺機槍，車頂還有一架機槍，剩下5個人擠在車裏，王隕在坐在車尾，這個座位是被鐵柵欄圍繞的。


  車衝出飛機然後失控扭動，輪子底下是一條被飛機碾出的血色跑道，有很多殘缺的肢體還在律動，一個拖著腸子隻有上半身的人被機槍爆頭。


  “它們應該減肥，油脂太高了，哈哈哈。“一個短發一臉短絡腮胡的大叔用法語大聲說，不過別人沒笑，大概是沒聽懂，他剝了條口香糖誇張的嚼著。h5繞了個大彎，完成掉頭

  一線黑潮向這裏湧動，無數嘶吼匯成了潮聲。


  “曆史沒有被改變？“王隕感應到了這黑潮的組成。天上有什麽在“注視”著這裏，她不喜歡被人“關注“。


  “看上麵，我擦，這麽多飛機，三戰開打了？。”藍色的天空，最高處是龐大的轟炸機群，在下麵是攻擊機，如同流星雨劃出無數白色長尾。


  “這是轟炸，加速啊，浩二，你這混蛋。”副駕駛座的黃色長發的年輕人要奪方向盤。


  “來不及了。”


  “燃燒彈……”叫浩二的用日語歇斯底裏的說。


  越野車瞬間被火焰吞沒，被氣浪推動翻滾打旋，不過卻是四輪著地，毫發無傷。越野車周圍似乎有一個透明的空氣牆，隔絕了火焰。


  “衝出去……”帶藍色貝雷帽的亞裔男吼道。


  開始收集和整理信息，雙生微感應係統被加載了，溫度，18攝氏度，陽光來自行駛方向的前方偏左，陽光射線夾角大約63度，是呈現12度弧度相性。北回歸線以南，赤道以北，季節是秋末。經度應該是東經……。他現在五百米左右的原子感應範圍，感應距離有限，必須以新的分析方式來判斷位置。


  “去聖安娜。”


  浩二減慢了車速，有些疑惑的問:“不去西那羅了？

  亞裔男突然拔掉了車裏的導航扔出了車外，拿出一張紙質地圖。


  “這麽做是徒勞的，他們的衛星能監視到地表5厘米的變化。”法國人說。


  王隕在漫長的歲月裏，許多訓練之一，就是迷惑感官係統，屏蔽信息，欺騙窺視者的眼睛。


  射線反饋是被扭曲過的，足夠攪亂窺探者的視線了。等原子分裂術更進步時，就能使用兆磁盾-折光，實現接近完美的隱形。


  “啪”車子失去動力慢慢停下，王隕打開車門。


  王隕什麽也沒說，車子的閉鎖結構被王隕解開，踩了踩腳下堅實的土地，她感覺很好。


  三岔路口停著一輛油箱裏加滿油的皮卡。


  h5熄火了，這些人脫了麵具看到女孩帶著麵具打開了皮卡的前蓋，把從車裏找來的防凍液加入水箱。


  風景有些違和

  “等等。”槍上膛至於哪不對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3把槍瞄準了王隕。


  “把槍放下，放下。”亞裔男一頭大汗的把同伴的槍推到一邊。


  王隕掉過頭，雖然她帶著麵具，但是這群人卻感到自己被注視著，感覺就像是在射線掃描儀的照射下。


  “等等，我們沒有惡意。那東西是你幹掉的？還有導彈是怎麽回事，我還不知道你的你名字，還有你為什麽會在那裏。”亞裔男跟著王隕轉來轉去，王隕根本沒有時間搭理他。


  “請相信我們不是壞人，我是肖爾。我們追查一些事，然後追查到這裏-我想和你交換些信息，關於你所在實驗室裏的事嗎……？”


  王隕摘掉麵具，除了間外，他人才發現王隕一直是被一塊白布蒙著雙眼的。


  浩二大胡子幾個人對視了一眼，回想剛發生的一係列事，他頭上也冒出了汗。


  王隕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擺手示意自己不會說話。


  “瞎子加啞巴?”


  王隕把從車裏翻出一個筆記本，在上麵開始寫東西。


  剛新來時雖然隻是一瞬間，但訓練多年的王隕下意識的把周圍的環境掃描了個遍。


  “潘多拉t細胞變異型病毒?鋼鐵森林，監控報告?”王隕用簡體中文寫道。這是沒有來得及被搬走或銷毀的紙質報告上的內容。報告是殘缺，什麽意思王隕不知道。


  “鋼鐵森林，和潘多拉是什麽”?

  “潘多拉是p病毒的一個的名字，t細胞失控型，是能感染t細胞的變種病毒，具有高致死，極速變異的特點。”簡說。


  “鋼鐵森林是13個月前，建立的一個全球組織。機器人技術突飛猛進，為了防止人類工業技術進步太快導致動蕩，所以簽署了一項協議，叫鋼鐵長城。具體內容是凍結現階段全智能機器人的發展，110個國家簽署了這個協議，在最後一個簽署國米國加入後，協會名字由鋼鐵長城改為鋼鐵森林。”


  “兩年前，美國醫療機構發布了一個報告，有一種全新的病毒被發現，這是一種超微病毒，結束潛伏期後複製體體積會迅速增大。被感染的人會變的瘋狂，具有攻擊性，失去思維和理智，一開始被定義為狂犬病毒的變種。但是恐怖組織宣稱病毒是他們製造，該組織叫這病毒為潘多拉，後來幾大國家宣稱聯手製造疫苗，並宣稱控製了病毒傳染形勢，治愈了感染者。”肖爾示意同伴別緊張，收起槍。


  “情報顯示這個太陽之子的實驗室是沒有生還者的，如果他們發現你，大概不會放過你。”肖爾說。


  “加入我們吧，洛林塔會給你一個身份”


  “洛林塔？”王隕寫道。


  “一開始我們隻是某電子幣的升級和技術團隊，後來因為某些事，我們被迫破產，用僅存的力量組建了一個特殊的機構，洛林塔的前身。”肖爾說。


  “這裏怎麽了?”王詡問。


  “感染失控區域。”肖說。


  “沒人管嗎?”


  “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就像是他國的戰爭。所以，人們總擅於遺忘，背負太多該如何前行?”肖說這裏是被遺忘的地方，自生自滅。


  “你要去哪，或許我可以幫你。”肖爾好奇的看到王隕坐上車，沒有打火車自己啟動了。


  “中國”。王隕不耐煩的舉著筆記本讓他看了眼


  “其實，我一半是中國人，我幫你回去。要回中國最可靠的有兩個辦法，一是前往長城聯合公司，那裏還有國際航空航線和海上航線。二是，去西那羅港口……”


  王隕開著車慢慢的前行著，要處理的信息數據太多，她需要適應和訓練。特別是駕駛汽車，情況瞬息萬變，要處理天量的原子感應信息。


  “頭，天很快就黑了，後麵的大姐頭，要摔了她嗎?”浩二覺得太憋屈了。


  “我去幫她開，你們注意安全，不要拉開太長距離。”肖爾攔住了王隕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