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我喜歡你
官昭諫黑眸如墨打翻,裏麵有濃稠的旁人無法看懂的複雜思緒,他就這樣緊緊地盯著她,似乎是要吸附住她的靈魂。
陸言焉被他看的有些發慌,伸手就推了推他的胸膛,不敢與他直視,撇過頭沒再看他,“起開,吃藥了……唔。”
誰知道她話音剛落他就一把扣住她的下巴,擺正她的臉,毫無預兆地就吻了上來。
他吻的很凶,陸言焉沒有反應過來,他就這樣十分輕巧的撬開她的牙關攻了進來,吻的很深,侵略著她口腔的每一寸,追著她的舌,甚至於不給她呼吸的機會。
她躲不開,就隻能用手撲騰著,結果就是被他舉起來摁在了腦袋上方。
可吻著吻著,他的另外一隻手就開始不幹不淨了起來,在她的身上遊走。
直到離開她的唇,就開始埋頭吻上了她的鎖骨。
陸言焉喘息著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心裏已經氣惱的不行,偏偏她此刻是完全被男人挾製住的,隻能驚聲道,“官昭諫,你瘋了是不是,你腦子裏能有點兒別的東西嗎?你還生著病……嘶!”
她話還沒有說完,他吻著吻著,突然咬了她一口,陸言焉疼得吸了口氣。
他卻輕輕地笑出了聲音,沙啞的聲音性感至極,“沒人告訴你跟男人在床上的時候除了叫那個,最好閉嘴麽?”
“官昭諫!”
“哦,我忘記了。”他麵上的笑容越發的蕩漾開來,眼底眉梢盡是淡然的笑,“你隻有我一個男人,以後我慢慢教。”
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心思耍流氓!
陸言焉真的是要被他氣死,“你不能不要每天惦記你那幾兩肉?”
“能啊。”他低頭吻了吻她的臉,“我這不是惦記著你了麽。”
什麽時候這麽惡心肉麻的話他也會說了,為了跟女人做他這種話都可以說出來了。
惦記她嗎?
他一樁樁一件件做的所有事情有哪一件像是在惦記著她?
陸言焉麵無表情地看著身上壓著她的人,“官昭諫你真是越變越不要臉和下流了。”
他十分理直氣壯又慢斯條理道,“那也隻對你下流和不要臉。”
說著又要低頭來吻她,陸言焉趕緊側過臉躲了過去。
官昭諫不喜歡她這樣避閃的動作,這是這次倒是沒有強行掰過她的臉,他蹙眉,是一貫的命令式語氣,“陸言焉,看著我。”
陸言焉哪裏會乖乖聽他的話,硬是不肯看她,“你能不能不要鬧了,生病就有個病人的模樣好嗎?”
官昭諫現在心情好,她這點兒小叛逆也沒惹得她不高興,甚至於唇邊始終還帶著淡淡的笑,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使兩個人麵對麵。
“就算我越來越不要臉和下流,你不也很喜歡我嗎?”
陸言焉提醒他,“我說的是以前。”
他似乎從來不抓重點。
果然這麽一說,官昭諫的臉色立馬就陰沉了下來,冷冷地盯著她,掐住她下巴的手也止不住加重了力度,“以前是什麽意思?”
陸言焉覺得他要把自己的下巴掐的脫臼了,有些疼,自然脾氣也好不到哪裏去,“就是以前啊,以前就是過去了的意思,你什麽時候聽不懂人話了?”
或者說,其實絕大多數她說的話,他好像從來都沒有聽懂過。
“陸言焉。”
官昭諫陰森地凝著她,“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給我重新說,以前是什麽意思?過去又是什麽意思?”
陸言焉不想和他辯論,他平時就完全聽不懂他的話,加上此刻還發著高燒,她也並沒有心情跟他吵。
她有些無奈地問道,“那你想要我怎麽說?”
“說你愛我。”他道,“以前現在未來。”
陸言焉,“……”
以前,現在,未來。
她和他根本就不會有未來,或者說她自己還有沒有未來她都已經不知道了。
見她不語,他已經明顯都不悅,咬牙切齒地喊她的名字,“陸言焉。”
陸言焉,陸言焉,陸言焉。
他總是這樣連名帶姓地喊她,比起他喊陸綰晚時看似親密又毫無感情起伏的綰晚,仿佛是把這個名字和她這個人刻進了心裏。
及時陸言焉知道這不過又是她自作多情的一場錯覺。
她突然笑了一下,也不知道出於什麽心態,手撫上他英俊臉龐,她問道,“那你呢,你愛我嗎?”
當這句話問出口的那一刻陸言焉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了。
因為她發現自己問的問題到底是多愚蠢,結果如此的顯而易見,偏偏她還要自取其辱。
壓在她上方的男人似乎也沒有她會問這話,一下子竟然怔住了,隻是這樣淡然地瞧著她,眼底情緒晦暗不明,難以捉摸。
陸言焉難堪地閉上了眼睛。
“我喜歡你。”
就在她以為官昭諫要冷嘲熱諷的時候,耳畔突然響起他好聽的聲音,使得她突然睜大了眼睛,一時間都屏住了呼吸。
她就這樣呆呆地看著他,沒有絲毫的欣喜,隻有驚詫和探究。
官昭諫心中頓時不爽了起來,惡狠狠地瞪著她,再次重複道,“陸言焉,我說我他媽喜歡你。”
陸言焉這會兒是完全反應過來了,她眨了眨眼睛,也沒有說話,隻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很燙。
溫度這麽高,估計燒傻了。
她這個動作的意思官昭諫自然懂,臉立馬就黑了下來,再次低頭吻住了她溫軟的唇。
陸言焉一時間居然沒有推開,也忘記了去掙紮。
陸言焉,我喜歡你。
喜歡她……嗎?
他這次吻的很粗魯,輾轉吸吮,甚至於是在咬,陸言焉覺得有些疼,卻隻是擰眉沒有說話。
最近吻落在她的唇角,他低啞著聲音,依舊是命令的語氣,“陸言焉,說話。”
說什麽?
陸言焉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有一日從他口中聽到我喜歡你這四個字她居然並沒有狂喜,隻有茫然和震驚。
她支吾著,“我……我不知道說什麽。”
對於他們之間愛或者是不愛,她已經無話可說。
“嘶。”
他又咬了她一口,耐心已經在崩塌的邊緣,“我給過你答案了。”
“官昭諫,你別鬧。”陸言焉有些無力又嘲諷地看著他,“你生病了,也許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你腦子不清楚,我也給不了你想要的答案。”
他已經恨不得一把掐死她,“陸言焉!”
陸言焉輕輕地笑,“官昭諫你還記得嗎?你之前喝醉了腦子不清楚的時候還說過在和我離婚之前不再見陸綰晚,不也一樣在我的麵前和她卿卿我我嗎?”
他忽地勾唇,“你吃醋了。”
不是反問,而是陳述句。
吃醋嗎?
陸言焉在深刻的意識到自己在那一刻確實有失落,但那絕對不是吃醋,因為她幾乎已經在心裏默認他是陸綰晚的,吃醋她還沒有資格。
但是這些他不會相信。
她衝他微微一笑,“那你就當我在吃醋。”
得到了這句話,官昭諫的心情似乎在一瞬間有所好轉,周身的陰冷之氣盡散。
他低頭去蹭了蹭她的臉,畢竟身體還發著燒,也就直接壓在了她的身上,把腦袋埋在了她的頸窩之中,握住她的兩隻手也鬆開了,呼吸之間都是女人身上獨有的馨香。
“我這幾天沒見過她了,自從那天在辦公室裏我就沒有再見她。”他低低道,“我說過離婚之前不見她,就不會見她,你別和我鬧脾氣,你說過的,會向以前那樣愛我。”
以前那樣……是哪樣?
以前的自己她自己都不記得了。
喜歡她卻逼著她離開,喜歡她卻為了陸綰晚要讓她死?
他敢說,她都不敢信。
隻是陸言焉不打算再跟他談這些,他清醒的時候兩個人從沒有談及愛與不愛這個話題,現在他發著燒就更沒必要了,“吃藥好不好,睡覺。”
本來陸言焉還以為要繼續和他軟磨硬泡許久,結果他幹脆地就應了一句
“好。”
說著就已經支起身子從她的身上起來,陸言焉鬆了口氣,剛從床上爬起來要重新去給她拿藥,誰知道他又突然從身後抱住了她。
他沉聲道,“陸言焉,你還沒有讓我聽到滿意的答複。”
說你愛我,以前現在未來。
陸言焉從他的懷抱中轉過身,她捧著他的臉,定定地看了他好一會兒,這才扯開嘴角帶了點兒笑,“你不打算給我未來,不是嗎?從前到現在愛不愛你,從來都不是我在決定,但我保證我現在會和以前一樣愛你,至於見不見陸綰晚,那是你的事情。”
他們之間愛恨從來都是他在掌控,她撕心裂肺,而他刀槍不入。
他已經說的這樣坦白,他會和她離婚,他最終的妻子是陸綰晚,他說的這樣明確,又怎麽能這樣霸道的要求未來她還要一直愛他。
與其說愛,不如說是像以前一樣對他。
不過這話她不打算說出來,否則又要無端吵起來了。
官昭諫黑眸亦是淡淡地看著她,勾了勾唇角,隻是這笑意很涼,“吻我。”
頓了一下,這次陸言焉什麽都沒有說,隻是閉上眼睛,主動把唇湊了過去。
官昭諫心中一動,隨即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