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滄海恨事 (6)
春十三娘不能這樣默默無聞地消逝,她要讓範銀江知道她依然活得很精彩,她既然做不了他明麵上的妻妾,做他風月場的情人也不錯。於是她拿出曾經盜藏在連範銀江都不知道的財寶,在杭州開了當地最大的風月場所——銀江樓,那銀江樓紅色牌匾相當引人矚目,所以不久後範銀江也像是久別的情聖與她不念舊情,隻談今朝有酒今朝醉,所以他們剩下的隻是風月場上的逢場作戲,一個滿足了自己作為男人征服的象征,一個滿足了作為女人活得精彩的象征,反正他倆緣分已盡但是各需所求源源不斷。
鎖兒被春十三娘送到平海客棧,見到了江海天,這幾天所受的苦對她來說顯得不是那麽重要,江海天就是她唯一的依靠。等到天色大亮,鎖兒滿懷欣喜地跟著東海派的人一起回重陽島。
一路上,江海天見她神色有些憔悴,特意安排她在船艙中休息,令她感動地難以入眠,隻盼著在碧海上遊蕩的沒有終點,可是在她的幻想還沒結束就回到了重陽島。江海天召集各個島嶼的首領商議去京城如何奪回“日月神璧”?
有人說既然範銀江把“日月神璧”獻給皇帝老兒,京城肯定防範嚴密,要想完璧歸趙,隻怕把禍事又會惹到家門口;有人說京城就算是龍潭虎穴,也要把“日月神璧”搶回來,不能辜負了老掌門人的遺願。
最後,江海天建議由他帶上這次參加武林大會四個兄弟去京城,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秘密地把“日月神璧”奪回來,以告老掌門人的在天之靈。擔憂者提醒江海天最好不要和朝廷對著幹,東海派再也經不起折騰了,江海天隻好說些撫慰的話,以示安慰那些過安穩自保的人。
江海天一幹人在中秋之日的前三天趕到了京城,他們進城門時發覺成群結隊的江湖打扮的人士絡繹不絕,有一些跟他們在江南武林大會上見過麵甚至交過手的,東海派此行低調,與這些江湖豪客避而不見。星塵道長感慨道,“想不到範銀江很有感召力,召集這麽多的武林人士為他助威。”
關天鵬不服氣地說,“呸,這些人都是勢利小人,有什麽了不起。”江海天說,“他們一個個各懷鬼胎,對我們計劃構不成威脅。隻是這次讓陸師叔出力,我真感到慚愧。”
星塵道長感歎道,“師兄的遺願也是我的心願,‘日月神璧’被傳說的神乎其神,多年來誰也沒有從它身上得到什麽驚人的秘密,它隻不過一塊玉璧,但在我師兄的眼中是他一生的寄托。這次那怕是玉璧俱焚,也要把玉碎那到師兄的墓前,以告他的在天之靈。”
一番話說的眾人感慨萬千。
京城的繁華在江海天他們的眼中與江南果然有明顯的差異,車水馬龍在商販的喧囂中呈現的熱鬧非凡。他們找了一家偏僻客棧住宿,那客棧名叫同福客棧,雖然簡樸但很實用,跟那些趾高氣揚的江湖門派拉開了來而不往的距離。
星塵道長說找他那個女弟子打探點消息,於是先行離開。東海派的弟兄們都第一次來京城,誰都不想憋在客棧裏無所事事。江海天看在眼裏,知道弟兄們想出去遊逛京城,就讓弟兄們喬裝一下,陪著他們在大街小巷欣賞著各異的風土人情。直到他們感覺肚子餓的時候,在最熱鬧正陽街找了一家酒樓,飽餐一頓。
江海天他們邊飲酒邊商量如何接近範銀江,在他拿出“日月神璧”的時候動手,可是隻有範銀江向皇帝呈現的時候“日月神璧”才有可能出現,這一辦法無疑是凶險的,隻能等陸師叔回來看有沒有更好的對策。
說話之間,突然衛青喊道,“掌門人,你快看那不是和長的像那個小子。”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一隊人馬由西向東魚貫而來,中間行著一頂八抬大轎,看上去氣派不凡。衛青說的那個人騎著一匹駿馬行在大轎旁邊,顯得心不在焉的樣子。從他的側麵就能夠一眼認出來就是給江海天解藥的李文涯,他到底是什麽人?看情形他跟官府的關係密切。關天鵬叫來店小二打聽一下,樓下行走人馬是那家官爺?那騎高頭駿馬的年輕人又是誰?
那店小二亮著公鴨子嗓子說,“那是北定王的回府護隊,知道嗎?北定王又是皇帝的駙馬爺,在京城很有權勢。那年輕人是北定王的弟弟,在禦林軍任職,聽說他最近辭職不幹了。不過他為人很仗義,從不拿自己的身份來炫耀,也不欺負弱小,反而對那些狗官惡吏,紈絝子弟抱打不平。京城的老百姓都知道他有一副狹義心腸,所以我們都很景仰他。你們看這王爺打道回府,也從不鳴鑼開道。你們打聽那李公子,是不是想跟他結交朋友?”
衛青說,“聽你這麽一說,我們是很想跟他交朋友,不知道我們有沒有福氣。有勞你了,這是給你的賞錢。”
店小二稱謝退下。江海天雖然知道李文涯是朝廷的官員,但想不到他竟然有這樣顯赫的身份背景,他向那一隊人馬又張望了一眼,恰時李文涯回頭向他這邊看來,四目相對,江海天看見李文涯有一絲驚訝,隻見他掉轉馬頭,仿佛正要過來跟他打招呼,突然從一座塔樓上一個白色身影如流星一樣垂直而下,一把閃光的長劍從轎頂上直刺進去,眨眼之間那白色身影翻身而立,躲過從轎中激射出來的半截利劍。顯然那把長劍在轎中被截斷,又被反擊出來。
江海天驚歎到轎中的王爺有如此的高超的手法。接著,護隊大喊有刺客,與此同時,李文涯已飛身而出,和那刺客打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