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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滄海恨事 (5)

  就在範銀江大婚前幾天,春十三娘懷著他的骨肉不辭而別。事後他派人多方打聽也毫無音訊,他自覺已盡了力,問心無愧而作罷。此後,有一支判軍跟江湖幾個門派秘密來往,其中就有東海派。玄武王給他重兵讓他掃蕩東海派,以震懾江湖,別自不量力跟朝廷作對。範銀江也明白玄武王在考驗他,因為他是東海派出身的,證明他要想做大事就別拘小節。經過一番苦戰,雖然東海派沒有全派覆沒,但被趕到更遠的海島,蕭滄海也因此在憂憤中與世長辭。從那以後,他也開始籠絡江湖各派人物為自己所用,武林中再沒有人公開說他的不是。他清楚的認識到權利對他的人生是有多麽重要,威風八麵的指揮千軍萬馬是欲望更上至尊無上。可是與此同時,他娶的王爺女兒不久就染疾而亡,也沒有給他留一女半兒。從此,他身邊女人不缺,但他再沒有娶妻。他時常也會想起春十三娘,不過多了一聲長歎。後來再見到春十三娘時,卻是另一番光景。


  一陣寒意讓範銀江從往事中清醒過來,他看看星光暗淡的天色,心想春十三娘見了他們的女兒會有怎樣的心情?當鎖兒被送到銀江樓,春十三娘一眼就認出鎖兒就是她在生死存亡之間出生女兒,但她盡力克製了自己油生俱來的感情。鎖兒見這美豔動人的女子對自己過分的熱情,感覺不知所措,問春十三娘是誰?春十三娘搪塞地說她是鎖兒陸伯伯的朋友,鎖兒馬上就要去見陸伯伯,被春十三娘先安慰下來,說她已經知道她陸伯伯在那裏,又問她為什麽不在重陽島,怎麽來到杭州城?鎖兒見她如此關心自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哭訴起來。春十三娘聽到最後,氣憤地說,“什麽?他好色成性,竟然連你都沒放過,簡直是禽獸不如。”鎖兒見她暴怒神情,不由驚呆了,斷斷續續說,“其實那個官爺沒把我怎麽,他後來還好心的把我送到這裏來。”春十三娘鬆口氣,“虧他沒有做出天打雷劈的事。”可是她仔細地一想,如果他糟蹋了鎖兒,事後又知道了真相,以他現在的個性非殺人滅口,以保護他的聲譽。想到這一點,春十三娘嚇出一身冷汗。她這個念頭不是沒有道理,當年身懷六甲,憤恨離開範銀江,孤零零漂泊在江湖上,他也沒有親自來尋找自己,使她傷心欲絕,從此對他的感情也死了心,但就在分娩之際,有兩個殺手找上了她,她問明白那兩個黑白雙煞的殺手是章老二花錢雇傭的,黑白雙煞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不過他們也忌憚範銀江的武功,所以等她落了單就跟蹤她而來,她本來也不想活了,但為了即將出生的孩子,她奮力抵抗。


  就在她絕望是時候,一個人揮劍趕走了黑白雙煞。那個人是範銀江二師兄陸天星,他本來也是一路上跟蹤春十三娘,等機會和範銀江單獨決鬥,來一個了斷,誰知道碰春十三娘遇險和生孩子的事,隻好先救了春十三娘。在這荒野之地,去那裏找接生之人,春十三娘痛苦萬分地在地上扭曲的身體,陸天星感覺心頭焦急但也束手無策,眼睜睜看著春十三娘的孩子呱呱落地,陸天星情急之下脫下自己的長袍,用劍割斷臍帶,包裹好剛剛降生的嬰兒,背起昏死過去的春十三娘經過半個時辰,終於找到一家獵戶落了腳,那家獵戶的女主人很熱心的照料一番春十三娘,使春十三娘緩緩地醒了過來,她看著自己生的是個女孩子,安然無恙,放心地鬆了一口氣,卻感覺到渾身無力,血脈微弱,意識到自己支撐不了多長時間。再想到範銀江對自己的絕情,更是萬念舉滅,心灰意冷。


  如果範銀江還掛念自己,肯定會親自尋找自己,不至於讓自己處於垂死掙紮的邊緣,但她又聯想到此時範銀江肯定是洞房花燭夜,盡情地享受著他的洞房花燭夜,怎麽能想到她的死活,種種幻想使她有了輕生的念頭。


  春十三娘唯一想做的事就是請求陸天星把她的孩子帶走,千萬別帶孩子去找範銀江,哪怕送給別人也行。她說自己對不起東海派,死有餘辜,但孩子是無辜的,希望她長大能好好的生活,她也就死也瞑目。陸天星見她奄奄一息,命不長久,還能說什麽呢?


  他萬般無奈地隻好抱著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回到七星島,瞞住孩子的身世悄悄的撫養著。但後來島上其他人在追蹤範銀江過程中,從黑白雙煞那裏得知春十三娘生孩子的時候被一個持劍的人救了,根據時間的推移那人有可能就是陸天星,但陸天星始終回避了這個問題,在後來七星島被範銀江毀了,陸天星遠走他鄉,遁隱空門,道號星塵道長,從此不再涉足江湖恩怨,而東海派還有一些人懷疑鎖兒的身世,久而久之島上人開始冷落鎖兒。


  春十三娘在生死之間苦苦掙紮時,那個獵戶婦女的精心照顧下竟然活了過來。她感覺自己能夠行動時,就悵然離開了那個令她死了又重生的地方,身心俱憊地隱匿了自己,在一個安靜的地方,過了一段平靜的生活,直到十五年後,她再次來到杭州城,知道範銀江已經是兩江巡撫,地方大員;她隻是一個落魄的江湖女子,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都無法與範銀江匹配,他也知道範銀江重視自己來之不易的官場聲譽,不可能為了她這個江湖女子而和她公開交往。


  春十三娘的想法果然不出所料。就在杭州繁華的大街上範銀江從她眼前經過,竟然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雖然她還是花貌月容,秀色可餐,此時此刻在範銀江卻視而不見,她冷笑自己,範銀江如今地位身份已是天翻地覆,身邊美女如雲,麗人相伴,怎麽會把她斂如眼中。她恨自己還是忘不了他,不然她來杭州幹嗎,懷舊還是期盼重溫鴛夢?

  不,她不能就這樣消沉下去,她要麽進行感情的抱負要麽就鴛夢重溫,有一個計劃在她心中瞬間定格,她的嘴角不由地流露出一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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