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深山怪狗
張哥頓時有點不高興，我奇怪問他們在說什麽？張哥說，小老頭讓小夥別成天瞎咧咧，亂傳什麽東西，有時間還不快去幹活。
我納悶，不就一個傳說，至於嗎？有啥見不得人的，還這麽藏著掖著。
不過我有點奇怪，小夥既然說十幾年都有的傳說，但聽他的意思為什麽知道的人不多？其中是有什麽隱秘嗎？這讓我更好奇了，連給張哥使眼色，他低聲讓我放心，還真有點奇怪，今晚怎麽都得把這什麽狗屁傳說給問出來。
有了張哥的保證，我也安心下來，就看張哥的表現了。
之後張哥叫來小老頭，笑眯眯的跟他閑聊幾句，小老頭顯得有些不耐煩，老想著要走，張哥好像也有點沒辦法，態度這麽好，別人不肯理，那也沒招，隻好又亮證件，說，我是來調查案件的，還希望你能配合下我們的工作。
小老頭這才不情願的留下，張哥提及最近發生了一件性質極其惡劣的殺人和失蹤案件，你知不知道？
小老頭白眼一翻，說，那能怪得了說？擺著安全舒服的農家樂不住，非得去山裏找刺激，肯定是遇上野獸襲擊了，你說說，這不都是作的，怪的了誰啊？
對小老頭惡劣態度，張哥也不生氣，還是笑眯眯的說，也對，現在人安全意識差，總以為世界上真那麽安全，沒有危險了。
“可不是嗎！”小老頭連連點頭，好像終於找到一點共同話題了。
閑談幾句，張哥不動聲色把話題帶入主題，說，老同誌，剛才的小夥子應該是你孫子吧？其實我這次來，主要的目的就是想打聽下這個傳說的，你為什麽不讓他說呢？
小老頭扭扭身子，有些不自然的說，一個大小夥子成天倒閑話，這要是傳出去了，你說說，以後還有哪個姑娘肯嫁？
張哥點頭稱是，還是老人家想的周全，小老頭得意一笑。
張哥問，那老同誌，小夥子說不得，您總能說吧？我想你也應該知道這事才對吧？
小老頭有些不自然的說，知道是知道，不過也就一傳言，有啥好打聽的，這還能幫警察辦案了不成？
張哥跟我對視一眼，眼含笑意，轉頭跟小老頭說，您還真別說，這事可能還真對破案有用，說不定能成破案關鍵。
小老頭撇撇嘴，說，可拉倒吧，這種事情能破案？真當我好糊弄。
我一撇嘴，心說這老頭挺精明的，還唬不住，張哥也有點沒耐心了，板著臉說，我們警方自然有警方破案的方向，你這老同誌怎麽可以這樣，其實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能想辦法知道，可你這麽不配合警方的工作，是不是因為這兩件事有什麽內情，或者說……這案子你也有什麽牽連？
小老頭臉色一變，頓時有些慌張，說，你可別亂說！老頭我雖然年紀大了，但一直遵紀守法，從來沒犯過罪！
張哥語氣嚴厲起來，說，那你就詳細說明，這件事情對我們破案很重要，你必須一五一十說清楚！
小老頭不知嘟囔兩句什麽，最後可能還是怕張哥找他麻煩，磨嘰半天還是說了，而令我們有些意外的是，小老頭知道關於這個傳說的細節，竟然都那麽清楚。
仔細琢磨一陣，小老頭神色有些複雜的說，這事兒，算起來怎麽都有二十七八年的光景了，還是當初自衛反擊戰那會兒的事情。
小老頭說那場戰爭打的很慘烈，因為地形不熟，還有山地裏埋得密密麻麻的地雷，很多年輕的戰士去了就再也沒回來，有些則帶著殘缺身體回來，雖然保住一命，但人也廢了，聽人說，有人一個村七八個兄弟一起上戰場，最後隻有一個人完整的回來了。
戰爭的慘烈程度可想而知，在他們以前村上，有個年輕小夥正好參加了自衛反擊戰。
沒隔多久，人就重傷被送下戰場，人回來大夥兒一看，都驚呆了，這人在家排行最小，也是母親最疼愛的小兒子，老太太一看到重傷的兒子，當場就昏了，人是回來了，可下身卻不見了，整個人踩到地雷上，炸斷了兩條腿不說，連臉都給毀了，看上去跟個怪物似得瘮人。
原本小夥是好好在部隊上當兵，但自衛還擊戰一打響，小夥子立即就應祖國號召，懷揣滿腔熱血上了戰場，誰想還沒建功立業，人就成了這樣。
當初怕家裏年邁的母親擔心，小夥子沒敢告知家人，人這樣回來了，老母親成天痛哭流涕，當時人精神就不正常了。
但事情怎麽說，都是血濃於水的親情，老太太不得不照料兒子，可精神狀態和本來就上了歲數，沒隔多久，老太太自己也病倒了，照料小夥子的事情，就由其他兄弟幾個輪流照應。
之後老太太精神越來越差，躺在病床上，成天念叨不停，咒罵兒子不懂孝道，豬狗不如，撇下年邁的母親不管。
三年不到的時間，原本還算硬朗的老太太，有天晚上一遍詛咒著自己小兒子，一邊慢慢無聲無息就斷了氣，就連臨死的時候，都還瞪著眼，不斷詛咒著當初最疼愛的小兒子。
家人悲傷之餘，後事也要趕著處理，因為老太太走的時候，是心懷怨氣的，還免不了要請和尚道士來做法事，平複怒氣。
這邊忙的不可開交，那頭癱瘓殘疾的小兒子，得知了母親過世的消息，積壓多年的心理壓力，和悲傷一起爆發，原本農村這裏醫療條件就差，當初重傷留的很多潛藏的病根和後遺症，一直沒得到治療，這下心病舊傷一起複發，還不到一周的時間，小兒子就跟著老母親一起過世了。
連著要操辦兩個人的身後事，這一家幾個兄弟也忙的焦頭爛額，好不容易把兩名親眷都下葬，還來不及喘口氣，起先一直負責照顧小兒子的老大家，下完葬，晚上家裏母狗又下崽了。
小狗是順利生出來了，可一家人看到生下的小狗，都給嚇呆了。
剛出生的小狗沒什麽毛，看著光溜溜的，身子倒是挺可愛，可腦袋怎麽看怎麽瘮人，小狗沒幾根毛的腦袋，看著竟然跟人臉有很大的相似，怎麽看怎麽詭異。
之後老大家被嚇得不輕，就跑去附近的廟裏問老和尚，這是怎麽一回事。
老和尚聽過，想了想，就說老太太過世前，一直咒罵小兒子豬狗不如，怨氣很大，這是小兒子來償債了。
老大聽了很害怕，回家後跟老婆說了這事，兩人為這事頭疼了整晚，怎麽也想不到到底該怎麽辦，如果這件事傳出去，被人知道這是自己家親兄弟跑到狗身上來償債，這可不得丟人死，以後還怎麽見人，怎麽在村裏待？
之後老大又想到，那老和尚說的可能也不一定對，他又沒看到真實情況怎麽能就這麽斷定呢？
說不定隻是那隻小狗長得比較怪而已，根本不是什麽還債問題。
這麽想著，老大就迷迷糊糊睡著了，等起床後，再去看看那隻剛出生的小狗，想要確認一下，可房裏哪裏都找不到，老大有些急眼，就去問妻子，可妻子說她也不知道，但老大覺得妻子說話總有些躲閃，好像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
狐疑之下，繼續追問之下，妻子才無奈的說，小狗被她扔到深山裏去了，這也是為了這個家，就算對不起兄弟，以後要被責備，那也隻是她會遭報應，但她隻想保住這個家。
老大沉默了，就問了妻子把小狗扔到哪裏了，妻子說了後，老大立即當天進了山裏，可到了丟狗的地方，哪裏也找不到了。
早年深山裏還是有不少野獸，老大心想可能是被別的什麽野獸給叼走了，這也是命，怪不得別人，要是那真是自己兄弟，如此一來，或許他也能解脫，不會責怪自己。
回家後，老大宰了家裏僅有的下蛋母雞，做熟後，又買了酒和紙錢，帶著所有東西來到小弟墳頭恭敬祭拜，請求如果那條小狗真的是弟弟來償債，請一定不要責怪他的妻子，這也是為了幫他解脫，為了不讓這個家毀了。
此後老大一家人，對此事守口如瓶，從未向外透露。
但天下沒有沒透風的牆，幾年之後，有人進山采藥的時候，無意見到一隻個頭很大的怪狗，個頭大的出奇，站起來能比一個成年人還高，說這狗怪，是因為這條大狗長得奇醜無比，整個狗頭看上去扭曲別扭，而且還特膽小，見到人就跑。
二十多年過去，時不時有人就能在山裏見到這條狗，誰也不知道這狗怎麽可能活那麽久？
但唯一能確定的是，這絕對是同一條狗，它總是在女媧山附近徘徊，不遠離，也不接近村子，見到人就遠遠躲開，見它沒有攻擊性，漸漸村民也不怕它了。
有人說它是山神，在庇護一方水土，有人說它是沒被發現的新品種野獸。
之後有人有幸仔細觀察到這條大狗，告訴其他人，這條狗的腦袋不是怪，而是看起來很像一張……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