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怪物傳說
我閉上眼,再度確認一遍記憶沒有疏漏,這才稍微安心。
隨後我取出一把風裏的小刀,盯著食指看了會兒,一咬牙,這才一刀劃破手指,銳利金屬劃破皮膚,指頭上一麻一涼後,頓時疼了起來,血瞬間冒出來,我頓時疼的一哆嗦。
這十指連心的話,誰都知道,可明知道疼,我還不得不給自己來一刀,因為這是施法的必要。
見血要朝下流,我趕緊讓張哥按著點女孩的頭,她身上有束縛衣,不能動彈,就擔心她腦袋亂晃,張哥趕忙動手,女孩頭一穩,我立馬念著鎮魂咒,一邊用食指上的血,在她額頭仔細畫出一個古怪的圖案。
這圖案是秦天戈發來彩信上的,配合鎮魂咒使用的獨立咒文。
隨著我的念誦,女孩不再掙紮,而是身體輕微幅度不斷顫抖著,張哥瞪大眼睛說,她不反抗了!怎麽在發抖?
我瞪他一眼,他趕忙住嘴,靜靜在旁看著。
我念了足有五分鍾,體內少得可憐的炁,跟水龍頭大開,嘩嘩不停的泄露,眼見就要耗盡,而此刻女孩狀態也趨近、平穩,趁著下一遍咒文的空擋,我快速對張哥說,問話!不要太複雜!
張哥一怔,我已經重新念起下一遍咒文,焦急給他使眼色。
他這才反應過來,張著嘴卻好像一下沒想起來要問什麽,也怪我提前沒想起來提醒,但張哥不虧是做刑警的,反應速度還是很快,快速拿出個錄音筆,立馬想起關鍵問題,立即問女孩,你為什麽要殺死自己的男朋友!
“不知道……”她的聲音如同夢囈,很緩慢又不清醒。
“真能回答問題了!”張哥瞪大眼睛,顯得很興奮,我狠狠瞪他一眼,又不能說話,著急無比,我可不想像上次一樣耗盡法力痛不欲生了,張哥趕忙道歉,又問,為什麽要用那麽殘忍的手段殺死他?
女孩臉色頓時痛苦起來,身體又開始顫抖,我趕忙提高念咒音量,她逐漸穩定,可我的炁卻消耗的更快,這就是施法最讓我頭疼的地方,想要增強效果,代價就是法力更快的消耗,可這又偏偏是我最薄弱環節,現今又無法彌補的弱點。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還是一樣的回答,張哥頓時眉頭皺成一團,顯然很不滿意,卻又無可奈何。
隨後張哥又追問幾個問題,比如說知不知道另外三人的去向,有沒有什麽線索,還有他們幾人是否發生矛盾,所以才分開了,另外她最近有沒有跟男友有什麽劇烈的矛盾?
結果女孩的回答還是一問三不知,唯獨對矛盾方麵問題,回答了並沒有,她跟男朋友也從沒有什麽矛盾。
眼見什麽都問不出來,我也放棄了繼續詢問,慢慢降低念咒速度,再最後一遍念完後,立即停止了誦念,咒文一停,我頓時頭暈目眩,差點摔倒在地上,還好張哥眼疾手快扶住了我。
我喘著粗氣,這次的確比上次好得多,坤婆女兒鎏之前通話時教過我。
咒文結束最後一遍,隻消降低法力消耗,壓低聲音,念完完整咒文,然後停下即可,這就是施法的整個流程,說來簡單但相對來說,施法還是必須有修法基礎才可行,她還囑咐我,咒文千萬不能教給普通人,修法者誦念咒文沒關係,但普通人誦念的話,可能會改變自己的磁場,帶來很大的麻煩。
這就想佛道兩教許多秘而不宣的咒語,不會外泄給普通人,因為隻有真正的和尚道士念才不會有壞處。
張哥盯著女孩直皺眉,一臉挫敗感,我剛緩過一口氣,想起一個問題,剛施完法會不會現在還有效力,能事後稍微多持續一會,不會立馬就消失了?
這麽一想,我立即轉向女孩問,你們旅行途中,有沒有遇到過什麽怪事,在哪裏遇到的,又是什麽樣的事情?
這一次,女孩沉默了一陣,我還以為已經失去效力,正有些失望,女孩突然瞪大眼,嘴巴張的老大,渾身顫抖,斷斷續續的說:“湖…湖……宿營,怪…怪物……怪物……有怪物!”
女孩聲音越來越大,最後成了歇斯底裏的尖叫,聲浪一波高過一波,吵得我耳朵都開始嗡鳴,門外醫生聽到聲音,匆忙衝了進來,見到忽然發狂的女孩,似乎也嚇了一跳,趕忙轉身衝外麵的護士大喊,鎮定劑,快,拿鎮定劑來!
沒等護士趕來,女孩的聲音卻開始沙啞,音量也自動降低了,清脆響亮的聲音,也變得幹啞無力,直至發不出聲音,劇烈咳嗽起來,順帶咳出些許血跡。
我呆住,她不會……把自己嗓子喊啞了,以後說不出話了吧?
“這是怎麽回事?人怎麽成這樣了?怪了,她從不跟人說話,也一直沒有辦法跟人交流,隻會大喊大叫,我剛才是不是聽到她說話了?她說怪物?”醫生極力安撫女孩,隨後似乎想起什麽,憤怒轉頭看著我們問,你們是不是刺激她什麽了?
張哥看看醫生,很維護我,不鹹不淡的問,她來醫院這麽久了,你們有辦法刺激到她嗎?
醫生呆了下,說不出話,我們要走,他憤怒跟我們說,你們不許再來了!
我們都沒理醫生,出門後,我們站在醫院外,張哥點上一根煙,邊抽邊皺著眉頭,顯然在思索剛才發生的一切,想了一陣,張哥整理著措辭,問我,小餘,你說,剛才我問那個女孩,她什麽都不知道,她有沒有可能是在騙我?
我勉強笑了下,反問他,張哥,你說,如果沒有我施法,她可能回答別人的問題嗎,那些醫生能讓她開口?
張哥一窒,歎了聲搖搖頭說,肯定沒辦法,如果他們有辦法,之前我就問到想要的答案了,湖邊宿營,怪物……她說的什麽怪物?該不會是看到什麽大型野獸,被他們看成怪物,驚嚇之餘就分散逃走了吧?
張哥的推測也不無道理,旅遊區裏肯定安全,但誰也不保證會不會有深山的野獸跑出來。
但轉念一想,我又覺得不對,就遲疑著說,這種可能的確有,不過我想絕不可能出現那種事情,就算那女孩看錯了,可怎麽想也不現實,不然的話她怎麽跟男朋友逃出去後,突然發瘋咬死她男朋友了?難道是被野獸嚇得?既然他們安全逃走,之後還有心思幹那事,我覺得肯定不是野獸那麽簡單。
張哥點頭說有理,那下麵我們怎麽辦?
我想了下就問張哥,他們這附近有沒有什麽關於怪物的傳說?張哥顯得有些嗤之以鼻,跟我說,他本來就不相信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自然更不會去聽別人講那些有的沒的東西。
我失笑問他現在是不是也不信?張哥張張嘴,沒說出話,剛才我施法的過程,對他來說絕對是種衝擊,就算他還是不信,甚至是依舊有些懷疑,但這會兒絕不會開口隨便說話了。
之後又聊了陣後續的行程,問過張哥那兩人是在哪裏出事的,張哥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一個地名——女媧山。
“我們得去那裏打聽。”我提議,張哥立即答應,上了車就直接折回平利縣,直奔女媧山景區。
趕到地方天色已晚,我們到山下,張哥示意年輕刑警可以回去休息了,年輕刑警應下,自己打車回去,把警車留給我們用,我知道張哥這舉動,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身份,甚至這一路我們到底做什麽,都沒跟那年輕刑警說,畢竟別人知道我是做什麽的,對張哥這類身份敏感的人來說,無疑是件很不利的事情。
張哥又問我下麵怎麽弄,我樂了,說,張哥,你別逗我了,打聽消息這事兒,你可比我在行,怎麽讓我出主意呢?
張哥拍拍腦門,搖頭笑笑,說有點暈頭了。
我們隨便在景區找了家農家樂,正好也餓的心慌,祭下五髒廟,剛開始我還有點抗拒警察,不過發現跟警察辦案,還真有好處,張哥這刑警身份出門辦案,進景區都不用買門票的。
進門也沒注意農家樂的名字,也就在外麵看著這家比較幹淨,就直接選在這裏了。
一般情況下,農家樂大部分都是見到當地搞旅遊開發,大多人把民居一改建,好好倒騰下,掛上牌就是農家樂了,這家農家樂的老板,是個年輕挺大的小老頭,還有幾個家人幫忙照顧生意。
飯菜上桌,找個叫住上菜的小夥,想了想,還是亮了證件,對方態度立馬更好了,他問小夥,你們這附近有沒有什麽關於怪物之類的傳說?
小夥愣了下,頓時一樂說,您還真問對人了,問別人肯定不知道,我們這有二十幾年的時間,還真有個關於怪物的傳言,我聽說……
正說著,那小老頭老板正好路過,沒想老頭耳朵停靈,聽到了我們在說什麽,上來拿著煙鍋重重在小夥頭上敲了記,用地方話罵了幾句,指著後廚,似乎讓他快去幫忙,小夥委屈捂著腦袋小跑朝著後廚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