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駐靈二層

  白舟自從吞下那顆丹藥後，就感覺一股股氣流在自己體內亂竄，根本不受控製，渾身上下的每一寸經脈都像是要被撕裂一般，說不出的痛苦。


  他隻能無力地掙紮著，而隨著時間慢慢流逝，這種感覺並沒有消退，反而愈加強烈。


  就在他承受不住想要昏厥的時候，突然察覺到似乎有人往自己嘴裏硬塞了許多丹藥，丹藥很快溶解開來，化作一道道清涼的氣流在體內蔓延，白舟感覺好受了一些，昏睡了過去。


  他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裏自己被一群蛇追趕著，突然一條巨蟒撲了過來，將自己緊緊地纏繞住，他努力想要掙脫出來，卻發現越是掙紮自己被糾纏得越緊，到最後甚至無法呼吸。


  “呼……”


  一處屋舍裏，少年突然驚醒，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半晌，感覺好受了一些時，他開始打量著周圍，這是一處陌生的地方，自己正躺在屋子的床鋪上，可以確定的是這不是自己的木屋，正疑惑時，隻聽“吱呀”一聲響，門悄悄打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端著一個木碗走了進來，木碗裏盛著淡綠色的湯汁，散發出淡淡的藥香。


  “大哥哥，你醒了？”看到白舟坐了起來，小女孩頓時露出驚喜的神情，道。


  “是你啊……”白舟看著麵前的小女孩，正是之前在小木亭畫畫的歐陽長老的孫女，他原本想說些什麽，話到嘴邊卻發現還不知道小女孩叫什麽。


  “大哥哥，你叫我瑩瑩好了。”歐陽瑩似乎看出了什麽，笑道。


  “瑩瑩，我這是怎麽了？”白舟摸著自己的頭，此時他感覺頭還是昏沉沉的，有種渾渾噩噩的感覺。


  “呃……大概的情況就是…你吃了我爺爺煉的丹藥，然後就在這裏昏睡了五天。”歐陽瑩言簡意賅地道。


  “五天？”白舟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歐陽瑩絲毫不顧他一臉驚訝的模樣，露出一副看白癡的樣子看著白舟，“整個外門都知道我爺爺煉丹有多不靠譜，你怎麽還敢接我爺爺的試藥任務啊？”


  “什麽？”


  白舟有些摸不著頭腦，問道：“你爺爺不是宗門的長老嗎？長老煉製的丹藥怎麽可能會有問題？”


  “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


  歐陽瑩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開始詳細地跟白舟介紹了一下自己那不靠譜的爺爺的“偉大事跡”。


  半晌，白舟才回過神來，他回想了一下事情的始末，總算明白為什麽自己能搶到長老的任務了，他還以為是自己運氣爆棚撿著漏了，原來是壓根沒有弟子敢接歐陽長老的任務。


  想到瑩瑩跟自己講的那許師兄的事情，白舟立馬閉上眼睛，內視著自己的丹田。


  “這……這怎麽可能？”隻見少年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一下睜開了眼。


  “怎麽了？難道大哥哥你也……”


  看白舟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歐陽瑩頓時有點擔心，大哥哥不會也廢了吧？


  “駐靈二層……我竟然突破到駐靈二層了？”白舟滿臉無法置信的神情，再次將神識投射到丹田裏，隻見丹田原本狹小的壁障空間擴大了一倍有餘，在丹田的中央，一團足有之前駐靈一層時丹田那般大小的淡青色氣流靜靜地盤旋著。


  “真的，我真的突破到了駐靈二層！”根據入門篇的記載，駐靈一層吸收到足夠多的靈氣後，靈力就會溢滿整個壁障空間，這時如果衝破壁障，丹田就會進一步擴大，晉升到駐靈二層。


  此時丹田內的場景不正是如此嗎？


  “但這怎麽可能呢？”根據白舟自己的推算，以他吸收靈氣的速度想要突破到駐靈二層，最少也要兩三年的時間，怎麽可能一覺醒來就駐靈二層了？

  聽著少年喃喃自語，小女孩突然眼睛一亮，道：“難道是這次爺爺煉的丹藥終於靠譜了一次？起作用了？”


  “隻有這個解釋了。”白舟點了點頭，雖然吞下那枚丹藥被折騰得死去活來，但沒有跟那許師兄一樣靈力盡失，反而修為得到了極大的提升，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白舟不知道的是，正是在歐陽瑩的請求下，歐陽長老給他喂了一些丹藥，才有這樣的結果，否則如果跟之前那些試藥的弟子那般置之不管的話，白舟說不定早就因為承受不住藥力爆體而亡了。


  “但是這個過程實在是太難受了！”白舟心裏暗暗想道，如果再讓自己選擇一次，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再把那顆丹藥吞下去。


  白舟雖然感覺身體還有些許不適，但還是毅然決然地告別了歐陽瑩，回到了自己的木屋。


  再次回到木屋，裏麵還是跟五天前一樣，沒有什麽變化，少年不管其他，一倒頭就躺在床鋪上呼呼大睡起來，盡管已經昏睡了五天，但他還是覺得渾身乏力，腦袋暈乎乎的，強烈的困意席卷而來。


  就這樣，一連好幾天，他大部分時間都在休息，直到他感覺好受了一些，才打開納物符，拿出一塊令牌和一本小冊子。


  他往令牌打入一道靈氣，頓時看到上麵浮出“八十”兩個字，看來歐陽長老還是把積分給了自己。


  他收起令牌，翻開了小冊子。


  “根據這入門篇所說，一旦修煉到駐靈二層，神識就能離體而出，輻射到周圍大約一丈的範圍。”白舟照著冊子上說的，開始調動腦海的神識，原以為很難，但隻是下意識一動，神識就直接脫離了身軀，覆蓋著周圍一丈的空間，這種感覺很奇妙，不僅僅是自己眼前，就仿佛腦後也長了眼睛一般，整個屋子被神識覆蓋的位置看得一清二楚，纖毫畢現。


  不遠處的窗欞上，一隻蚊子正沿著縫隙飛了進來，白舟甚至能“看見”蚊子翅膀上的紋理。


  他站起身，打開房門走出了屋舍，隨著身體的移動，他的神識漫過小院裏的黑土和柵欄，他“看到”黑土深處幾隻蚯蚓在鑽來鑽去，柵欄下的草叢中一隻蟋蟀正伸展著後足，它猛得一竄，粗壯的後肢上的倒刺都清晰可見。


  “太不可思議了！”白舟樂此不疲地操縱著神識一遍又一遍地輻散著周圍，像是發現了什麽極為有趣的事情，不斷地用神識去“看”這個世界。


  不過沒過多久，他就感覺頭暈目眩，神識也支撐不住收了回來，這才意識到過度釋放神識對心神也有損耗。


  他盤坐下來，運起飛靈訣修煉了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


  他想了一下，又拿起了入門篇，翻到了最後幾頁，那上麵，記載著一些基礎的法術。


  修煉到駐靈二層後，體內已經有了一些靈力，白舟琢磨著自己該學幾個法術防身了。


  “火球術，能夠在掌心凝聚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火球，攻擊範圍覆蓋一米，破壞力強……”


  “水箭術，能夠凝聚出一根水箭，穿透性強……”


  “地刺術……”


  白舟略微看了一下，適合外門弟子修煉的法術有好幾種，一時之間也不知道修煉哪個好。他看著最後一行小字，“基礎法術中風刃術、水盾術修煉難度較高，威力也更強，外門弟子修煉需慎重挑選！”


  “既然如此，當然選這兩個威力更強的法術了。”白舟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