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卷宗記錄
陸覓拿著材料離開,碰巧遇到南筱書,瞥見她左手上的繃帶,還沒來得及寒暄。
“陸秘書。”南筱書對他點頭致意,陸覓微微回應,兩人背道而馳,卻聽見他的聲音在身後傳來。
“餐廳的損失,我已經把它最小化了。”換個意思說,他把損失最小化,讓她背上最小的債務,南筱書停住腳步,她和他打招呼隻是出於禮貌,而他這番話。
“所以呢,我該對你說謝謝嗎,不管是多是少,我是怎麽被弄進來這裏的,陸秘書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當初要不是陸覓給她簽了合同,也不會發生後來的這一切,現在卻在債務上下手,她要對他搖尾乞討可憐嗎,感恩戴德嗎。
辰天翔是主謀,那陸覓就是幫凶,他們共同編織了一張網把她束縛住,無論怎麽做,她永遠都不會原諒他們。
陸覓擰著眉毛,手上的文件正是關於南筱書的,向後一轉頭,見她要走。
“那如果,我是站在你這邊的呢,我做的還會有補救作用嗎?”
南筱書頓了頓腳,不打算回他話繼續朝前走著,陸覓看著她決絕地離開,心裏不是滋味,舒了舒眉頭,他能證明,證明自己做的是可以幫助她的。
敲了敲門進來,辰天翔看著他。
“損失統計好了?”
陸覓把統計表呈上讓他查看,辰天翔潦草瞥過,沒有發現數字上的改動,陸覓又把另一個文件呈上蓋住那份統計報表。
文件成功地吸引了辰天翔的視線,轉眼看了看陸覓。
“這是什麽?”他好像並沒有交代陸覓做其他事,這樣一份文件突然出來,難免不會起疑,拿起文件翻開一看。
——《卷宗記錄》:案件543908,肇事致人死亡案,嫌疑人南筱書,死者許琳……
辰天翔看著那些字,字字戳心,看著陳述記錄,就像又看到許琳躺在血泊中,緊緊咬著牙,陸覓是想讓他看見什麽?耐著性子往後翻,用回形針在邊頁上夾著一張從監控記錄上截取下來的照片。
“辰總,這張照片是車輛南區和西區的分流口。”
辰天翔抬頭盯著他,究竟想說什麽,監控是從後麵拍到的車輛照片,而且也不是南筱書當時駕駛的小轎車,而是一輛貨車。
她說謊了,在檢察官麵前,同樣在法官麵前,她也說了謊,第二個人是誰,她到底和誰在一起,她到底隱藏了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
一手把文件砸在桌子上,如果都是她做的,他還能心安理得地對自己說,都是她自作自受,如果,那如果不是她呢……
她底氣十足,一臉倔強:“我沒有錯,為什麽要認錯!”
她哭著問他:“為什麽這麽對我?!”
她瞪著他:“辰天翔,我恨死你了!”
她朝他大吼:“你滾開,不要碰我!”
每一次的歇斯底裏,每一次的受傷流淚,每一次的絕望,甚至每一次的變化,不都是拜他所賜嗎,是他毀了整個她。
陸覓看著他,不是滋味地退了出去,他知道辰天翔也察覺到了那一點,南筱書很有可能坐了冤獄,一時半會接受不了也在他的預料之內。
秦露露等著她回來,就算是她手受了傷,隻要不影響學做菜,她就不打算讓南筱書休息,今天也是一臉疲憊地回來,讓她有一瞬間的慌神,南筱書徑直走了過來,緩緩開口。
“露露姐,你可以替我收拾一個人嗎。”
秦露露一聽,倒是來了興趣,難道是辰天翔,她對他的恨就這麽深?於是環抱住手臂饒有趣味地看著她。
“除了辰天翔,你還想收拾誰?”
南筱書抿了抿唇,看著她帶著笑意,反正她就要離開了,絕對不能放過那些曾經害過她的人,掏出一塊紙巾在秦露露麵前展開,上麵扭扭歪歪地寫著兩個字。
“蘇沐?”邊念著上麵的字邊看著南筱書眼裏帶恨,慢慢接了過來,這個名字她倒是第一次聽說。
“替我收拾蘇沐,我用一個秘密和你交換。”
秦露露看著帶字的紙巾緩緩展開笑意,用秘密換報複的,要不是南筱書一個人的力量太弱教訓不了這個蘇沐,也不會向她尋求幫助,到底是什麽樣的秘密,值得她用來交換?收起紙巾,斜眼看著她,算是答應。
從秦露露房間裏出來,起步回自己的房間,中午餐廳被這麽一鬧,除了損失讓她來擔,其他的懲罰也沒有紛遝而至,算是清閑了不少。
剛伸了個懶腰,渾身輕鬆不少,才一開門就被人從後麵抓住,轉身一看,她就一股腦想要逃跑,辰天翔那個臭男人居然又出現了。
“你幹什麽?放開我!”聳動著手臂,想要從他手裏甩開,看見他有些沉下的表情又改口:“辰總,請你放開我,這樣被別人看見不好。”
辰天翔隻是抓著她,背著光整個人前麵都是暗的,如今秦露露也在這裏住下了,如果他要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她要怎麽和秦露露繼續交易下去,靜了靜心,索性把房門關上,兩人繼續僵在門外,誰也不讓誰。
察覺到她臉上的厭惡,辰天翔不由得放鬆了手上的幾道,空氣仿佛在兩人中凝滯,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我就問你一次,你想好了再回答我。”沙啞的聲音裏帶著一點點祈求,她甚至懷疑這話不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這根本不像他,還有聲線裏的顫抖,她不懂,將臉別過不去看他,隻看得見他起伏著的胸口,透過襯衫微微開著。
他會問什麽,問她今天為什麽惡搞宋恩嵐?還是問她關於秦露露的事?又或者,他又有什麽事要利用一下她,想到最不好的,就是他又會把她鎖進一個屋子裏,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
“我拒絕回答,請辰總鬆手。”
一手打在辰天翔的手上拒絕他的提問,這一打反倒激怒了他,又不得不雙手扣住她。
“不行,你必須回答我!”這一句是警告,和上一句比起,要強勢得很多,她力氣比他小得太多,根本就拗不住他,隻好放下手,被他掰住雙肩。
看這架勢,她不回答還真走不了,可是這裏是他的家,她就算走又能走到哪裏,咬著粉唇定定看著他,最後還是鬆了口。
“什麽問題?”
看著她越來越沒有表情的臉,他反而有些問不出口,桌子上的文件還提醒著他,努力克製著自己的心情,她現在已經這麽不待見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