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損失
南筱書不好意思地一笑，拿起一塊帶血的碎片看著宋恩嵐。
“被劃到太疼了，沒忍住就抓了桌布。”看到眼前狼藉的一片：“天呐，這是我弄的嗎？”一副渾然不知的樣子，南筱書捧著一堆碎片趕緊來到宋恩嵐麵前，往她渾身上下都摸了個遍。
“夫人，您沒事吧？快讓我看看。”試探著問宋恩嵐，宋恩嵐都快被氣炸了，這裏地方不僅辰天翔下賤，就連傭人都和他一個貨色。
手被這個女傭抓住，留下的地方都染上了女傭手上的血，一臉粗俗相，恨不得把她從身上推開，狠狠一甩，碎片又撒了一地。
“你離我遠一點！”宋恩嵐大叫著把她推開，看著自己的衣服和手臂被抹了不少血，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
呃……難聞死了，她最受不了身上沾了其他味道，宋恩嵐捏住鼻子，看著眼前瘋瘋癲癲的女傭，簡直無可救藥，看了看秦露露，匆匆留下一句話就趕緊離開了滿地碎片的餐廳。
李管家進來一看，宋恩嵐也來不及酸他隻急著離開，衣服上還沾了血味，隻見餐廳的飯桌桌布大片都落到了地上，菜啊湯汁啊碟子都碎在了地上，離得最近的南筱書手上還流著血。
辰天翔和秦露露看著沒有受傷，這到底怎麽回事？
“少爺，秦小姐，這裏交給下人們收拾吧，請先離開。”李管家迅速在腦中想著解決辦法，餐廳被搞成這個樣子，先讓他們離開。
辰天翔慢慢起身，剛要走出去，在李管家麵前一停。
“這裏的損失統計一下交給陸覓，全記在她頭上。”順著辰天翔的意思就看到了南筱書，李管家微微低頭。
“是，少爺。”
什麽意思！還要讓她負責？那她剛才到底哪裏來的勇氣掀桌布的，簡直好心做壞事！又記她頭上，果真，有錢人是不需要她同情的，早知道就不出頭，弄得一身腥。
秦露露跟在辰天翔後麵，在她麵前一停。
“你，和我來一下。”
南筱書捏住流血的地方，還沒來得處理，就又被叫，李管家突然拉住她塞給她一包紙，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態度好像變好了許多，從後園那次事故之後，她以為李管家是對她心存芥蒂的，看著這包紙，她還是收下了。
“謝謝。”
李管家微微點頭算作回應，南筱書加緊步子跟上秦露露回到房間裏，才一進門，秦露露就抱著手看著她。
“理由。”
南筱書一臉迷茫，秦露露努力保持著心態又說了一遍：“剛才為什麽那麽做？”
“手被紮到太痛了，一抓，沒想到用力過猛……”用紙巾捂著傷口，一邊回答她，秦露露吸了吸氣，聽著她的解釋。
“好，就當你說的是真的，可是這麽做的後果你想過麽？”
南筱書眨了眨眼，把傷口抬起，這麽做的後果就是受傷了，秦露露轉身背過她，剛剛的氣氛怎麽看都是這個冒冒失失的女傭替辰天翔解了圍，這樣做的結果就是徒增辰天翔的好感，想要救走她就更加不容易了，把心裏的想法告訴了南筱書。
“這不可能！就算我是一時心軟替他解了圍，可是剛才你也聽見了，他把所有的損失都算到我頭上，這算哪門子好感！”
秦露露聽不下去趕緊打斷了她的想法，一次又一次把帳記她頭上，仔細想想都知道裏麵的貓膩，也就是她心裏有對辰天翔的怨恨才體會不出來。
“你現在要做的不是替他想，而是要讓他反感你，反感你知道嗎？什麽讓他討厭你就照著做，這樣他放在你身上的心思才會越來越少，你離開這裏也指日可待。”
傷口仿佛麻掉一樣，這番話倒是提醒了她，她有多想離開這裏。
“原來以為你比她聰明一點，可是現在，好像也和她差不多。”
“是您之前說的第一個徒弟嗎？”南筱書張了張五指，檢查著手的狀況，還可以拿刀。
李廚師歎著氣，看了看她的手，真不是一點兩點笨：“嗯，奇怪的是你和她都選擇學這道菜，也許就是巧合吧。”也巧合得那麽執著，他李大廚師的徒弟，都隻能這麽笨笨的嗎，瞥了眼南筱書。
“今天就不上實踐課了，先把做菜步驟學習，然後背下來。”
看在她手傷的份上，做師傅的就對她網開一麵。
曾幾何時，他的那個徒弟……隻是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要說最得意的弟子，也是她吧……
“老李老李，這個魚怎麽是苦的啊。”她砸巴砸巴了嘴，明顯是被味道苦到了，李廚師用筷子一點湯，確實很苦，再用筷子一扒魚頭。
“魚鰓沒有拿。”
笨徒弟趕緊扒開一看，果然兩片腮還在魚頭兩側，一拍腦門，果真是暈頭暈腦的，處理魚的時候把魚鰓都忘了。
看著盤子裏的魚，幾乎隻剩下一個沒有被吃的魚頭，李廚師也頗為驚訝，哪個味覺丟失的人居然吃得下這個味道的魚，許琳皺著眉一笑。
“他還說我做的挺好吃的……”
彼時的李廚師被聘用到辰天放家裏，許琳和辰天放已經住在了一起，顯然辰天放為了博美人一笑，違心把這些苦魚吃掉，隻是魚頭，實在沒敢吃於是就剩了下來。
李廚師扯了扯嘴角，也就隻有少爺會這樣寵她了，可是她這個廚藝，真的太驚人了，要是辰天放知道是他教的許琳做菜，會不會辭了自己？不敢想下去，端著剩下的湯一齊倒掉。
“實在太難吃了。”在一個真正廚師麵前，這種菜簡直是恥辱：“下次做菜你好歹和我提前說一聲，我還能提醒你什麽該放什麽不該放。”
許琳抱歉地看著他，從老李趕緊改口叫師傅：“師傅，你說的太晚了……我已經說了。”
“什麽？”
“他問我這魚是和誰學的，我以為是真的好吃，就說是你教的……”後半句的聲音越來越小，李廚師頓覺五雷轟頂，完了，他的廚師生涯就此葬送……
看著埋頭作著筆記的南筱書，不禁滿懷感慨。
…………
李管家把記錄下的損失費交給陸覓，陸覓又問起南筱書又闖了什麽禍，這麽一筆費用又要她扛。
管家搖搖頭，他也不知道南筱書到底為什麽這麽做，可是在他眼裏，已經對南筱書改觀了很多，但是一些話也不好得明說，隻希望南筱書會明白他給她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