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六章：美色誘君？
第七百八十六章：美色誘君？
這世間，是牢籠，他原以為，死亡才是他唯一的出口，甚至在這世上的每時每刻都視死如歸，直到她莽莽撞撞地闖入，才開始渴望世俗的長命百歲。
若當初能避開對她的喜歡，自然也不會有今日的為難，但是，有些事，無可倖免，避無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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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的西角門門房裡，燒著一盆火，火不大，是侯府門房燒來暫時休息取暖的，只有幾張灰撲撲的凳子，無處可坐。
三人索性站著說話。
太後身披白絨大氅，剛剛在雪地里站著等秦言落時，秦言落差點沒看出來雪地里有人。
她一見著秦言落，就厲聲道：「言落！你這……你怎麼可以……對小景動手？你怎麼可以對太子動手！你怎麼可以殺了太子？！」
「因為我……」秦言落一臉無辜，兩手一攤，道：「還殺不了皇帝啊……太后不是說要復仇嗎？殺了太子有什麼不好？再說了，皇帝哪裡是一時半會兒能殺的？」
「你……你真的是要氣死哀家了！說得好像是哀家讓你殺了小景一樣！」
太后氣得捂著心口大聲咳嗽，秦言落就靜靜看著她咳嗽好久，再看著她扶著顧缺的手直起身子來，才上前勸她道：「太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李承景死了這件事，而是如何對付皇帝，死人不作數，活人才棘手。」
太后冷笑，「現在你知道棘手了？你連太子都殺了，還不知道如何對付皇帝？我這個老太婆，可比你沒用多了，根本就不配和你商量這種大事！你背著我，偷偷殺了小景……我真的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有這樣大的本事，也沒想到你對小景居然一點點感情都沒有！能下得這樣的狠手！」
面對她一頓劈頭蓋臉的怒罵，秦言落神情沒有一絲變化，依舊淡淡道：「太后，你現在和我鬧翻也沒用，皇帝早已經認定了，我站在你這一邊，所以，我殺了太子，就相當於你殺了太子。」
太后依舊不死心，「你和小景，到底又什麼仇怨，你非要置他於死地？」
「我姐姐是蘅蕪。」秦言落道，在一旁的顧缺都沒想到她會對太后說出實情——雖然算不得什麼要緊的實情。
太後知道了也未必會知道全部真相。
「蘅蕪？那個……太子的伴讀蘅蕪？」太后回想起來這麼一個人，臉色一宕，詫異道：「蘅蕪是你……姐姐？」
秦言落不是很想與她細細解釋，只道：「收養我的那家人有個女兒，與我關係很好，親如姐妹，就是蘅蕪。」
這樣的解釋，應該能說得過去。
「怪不得！怪不得你要對他下手……當年他對蘅蕪所作的，確實太狠心了，哀家……」
聽秦言落這一番解釋，那太后似乎理解了秦言落，對她的臉色也和緩下來，道：「罷了罷了，都是因果報應。」
她垂首默默嘆一聲，又抬起頭來，問她道：「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秦言落道：「只要皇帝不動，我就不會輕舉妄動。」
太後上前，與她道：「哀家在宮裡，等同於幽禁，今日要不是和如妃拖著皇帝，支開守衛，哀家也出不來，雖然如此，但哀家在宮裡，興許能幫上你什麼忙，你若是……」
秦言落道：「太后，你只要安安靜靜待在宮裡，活著就好，不用幫我什麼。」
「哀家老了，真是沒用了，只會拖你們的後腿……當初嫣兒出征前，也總是這樣和哀家說……她懷著你六個月，還要出征，當時我勸著她不要去，不要去……可她偏生不聽……她……」
太后這位老人家想著想著，就想到自己的女兒，正要絮絮叨叨又說一堆關於過去的事，才發覺秦言落和顧缺都站著，無奈嘆了一口氣，道：「罷了，罷了，都過去了。」
她渾濁的雙目里，含著淚，擺擺手，走出了門房，臨走前囑咐秦言落，道：「皇帝這人極其陰險，小人行徑，最會煽動人心，你……一定要小心，還有小瑤……她現在聚集小景原先的勢力，一定要為她哥哥復仇，小瑤這人心思單純，太子的勢力將她推上首位，她現在也是身不由己，你若是……」
太后頓了頓，覺得自己說這些對秦言落而言，只怕都是多餘的，自嘲一般笑了笑，「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我這個老太婆能說什麼呢？都是命數……」
又看向侯府四周，守衛森嚴，又嘆一聲道：「你現在背後有洛無棄，不用哀家擔心了。」
秦言落聽她這一番話，夾在孫輩之中，她應該頗為為難，上前道：「太后，皇帝現在應該還不能拿你怎麼樣，但你在宮裡，還是都要小心為上。」
太后若無真的謀逆之大罪，千浮皇帝便不能對她怎麼樣，只要太后與自己少來往，外面那些人再多口舌，太后也不會有性命危險。
「今日你回宮去，皇帝定然會看你臉色，揣摩我有沒有死，我若是死了，那些為太子復仇的勢力肯定會消減不少，但皇帝定然見不得我們兩方其中一方勢力消減，兩方打不起來的話，對皇帝沒有好處，所以他多少會從中挑撥，他一旦起了挑撥的念頭，我擔心會波及到在宮中的太后。
秦言落頓了頓，又道：「所以，太后回去時，只當我病重在身，生死不明，這樣，兩方勢力平衡，皇帝自然不會輕舉妄動，太后你就安全了不少。」
「好，哀家這條老命，沒見著那狗皇帝死，哀家是不會輕易死去的。」
太后滿是皺紋的手攥緊，一想到柔懿帝姬，又是滿眼憤怒，眼底激出血紅來，抬眼看向她，蓄著淚水，道：「言落，你是哀家最後的希望了。」
現在太后把她當做復仇工具也好，把她當做真的柔懿帝姬血脈也罷，不管怎樣，兩人不得已，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送走太后之後，秦言落連著好幾日都在書房琢磨著，如何解決當下僵局，一直躲在侯府，也不是個事兒。
她其實覺得太后此前說的，以美色誘君，倒是個不錯的法子，但意料之中的，被北宮陌這廝給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