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八章:北宮陌,你好弱啊!
第七百四十八章:北宮陌,你好弱啊!
這次她應該是毀了那黑影血化魂殿的事情,但此事卻壓得悄無聲息,讓秦言落不禁懷疑起來,是不是那個黑影早就料到如此,暗中動了什麼手腳,才讓這件事如此雁過無痕。
「小姐?你怎麼在這兒?」芍藥一醒來,就看見秦言落坐在她床邊唉聲嘆氣,苦思冥想些什麼。
「醒了?」秦言落扶著她坐起來,轉眼看另一張床上的小布,小布還睡著呢。
芍藥問她,「這是哪兒?」
秦言落按著她肩膀,道:「這是千浮毅勇侯府,就是……北宮陌在千浮的住處,你才剛醒,不要亂動,你趁著還有一些記憶,告訴我在沙窟里,都發生了什麼?」
「沙窟里?是,我們確實被帶到了一座沙窟里,但是……但是就是在那裡住了幾日,然後有一天我們迷迷糊糊地,進了一處房間里,再然後,就不記得發生了什麼,再然後……就……就到這裡了。」
芍藥皺著眉頭想了一遍,說話時看秦言落對自己說的話有些失望,忙又拼盡全力想了想,伸出手腕來,遞給秦言落看,道:「紅繩,很細很細的紅繩,綁在我們每個人的手腕上,只是……」
她湊近自己的手腕看了看,一點傷痕都沒有,奇怪道:「明明有紅繩牽著,還有……血,怎麼現在一點痕迹都沒有了呢?」
秦言落搖搖頭,道:「哎……你說的話,和其他從沙窟里出來的人說的話相差不大,看來,你們是什麼都不知道的,那人做事也太謹慎了些。」
說著起身,倒了一盞茶給她,道:「這兒是千浮,北宮陌是洛無棄,千浮的毅勇侯侯爺,你們是他採買來的婢女,陸逸之是他請入府的大夫,你們以後就住在這府上,而我,是千浮柔懿帝姬的遺女,住在帝姬府,你把這些話和小布說清楚,莫要出了差錯。」
芍藥一邊點頭一邊聽著,忽的皺眉,抬起頭來看秦言落,道:「那……那我可不可以去帝姬府服侍你啊?」
秦言落搖搖頭,道:「不行,帝姬府上有許多千浮皇宮派來的人,一直監視著我,你去了,容易出紕漏。」
「可我……」芍藥想要去帝姬府,但心裡知道這事關重大,自己還是不要添亂,只能忍著。
外面,泠小西領著陸逸之進了府門,他們去鄴都府衙把陸逸之的醫藥箱拿了回來,正聊著北宮陌的傷。
泠小西長臂攬著陸逸之的肩膀,道:「陸神醫,你可是神醫,侯爺這樣,你就不能救一救?」
陸逸之只是搖搖頭,長嘆道:「老夫也想救啊,可是……老夫實在無能為力,看天命吧!」
又唏噓唉聲道:「哎,皇上他怎麼就這麼命苦呢!多災多難的!」
要不是因為顧慮自己,北宮陌根本不可能受這麼重的傷。
秦言落眼眸垂下,又抬眼,從階上走下來,陸逸之拱手作揖,道:「皇……落殿下!」
「你們好生照看北宮陌,我就先回去了。」
她說著話,就從兩人身邊匆匆走過了。
玲瓏閣。
杜若懷疑秦言落聯顧缺的手,給李承景下毒,引他到那沙窟,再讓顧缺找到那沙窟,把那些人帶出來的。
所以把這風往李承景耳邊一吹,李承景這個生性多疑的人,對她還是起了疑心,這幾日自然疏遠了她。
他的懷疑好巧不巧,都是真的,秦言落也不打算與他辯駁,在這事上糾纏太多,容易讓李承景更加懷疑她。
沉默,不去他跟前辯解,就像當初蘅蕪做的那樣,全盤接受他的懷疑。
既然不能以落殿下的身份接近他,她還能以凝晚的身份接近他。
李承景這兩日傷才剛好,在太子府他也待不住,來玲瓏閣聽凝晚姑娘說說話,笑一笑,只是閑聊,他都覺得舒服,因為她的身形樣貌,眼神都和言落很像,只是像而已,她身上沒有言落那一份堅韌,言落也沒有她身上的嫵媚風情。
他要聽《相思意》,秦言落撫琴彈了起來,樓下之人仰著脖子聽著。
指腹間,輕壓巧撥琴弦,彈得很沒有感情,忽的,她指腹活絡起來,眼眸若蒙上迷霧,一層一層,眼前卻愈發清晰可見,一雙翦水秋瞳似嗔似怨,眼眸流轉間,卻是孩子般的歡愉欣喜,閃著璀璨的光。
白嫩嫩的手指,輕撥琴弦,微微劃過指腹,緋紅,有些疼,但她才不會哭,北宮陌受了重傷到現在,她都沒有哭過。
她絕對不會讓氤氳在眼眶裡的淚滾下來。
秦言落似乎是在和自己賭氣較勁,又似乎是在責怪某人。
沒有人察覺,李承景都沒有察覺,秦言落的眼前,他的身後,負手而立一人。
他就靜靜地站在遠處闕檐之上,背後是如水月光,傾灑在他身上。
眼眸低垂,浸潤溫柔,冷峻的臉上,被這溫柔的眉眼,襯托出柔情,寵溺地看向她,唇色還是蒼白的,手上的血痕仍在,唇角含笑,淡笑不語,眼神中蘊藏著深重濃厚的繾綣。
他淡然,氣定神閑地站在高處,衣袂揚起,青絲披散,佇立在屋檐上,眼眸流淌星輝。
她有些意亂,身子略顫抖,清麗的眼眸稅務瞭然,直勾勾盯著他。
這一切,李承景只當都是他的,心情大好的收下。
走出玲瓏閣,秦言落像一隻兔子一般,心跳得飛快,眼裡溢出來的急切,臉上的面紗還未來得及摘下,就往眼前那人身上撲去。
如窒息已久的人,終於找到可以呼吸的出口,奮不顧身地往他懷裡去,埋在他頸窩間,嬌軟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平時伶牙俐齒的,此刻卻一句話說不出口。
他只是看著她笑,低沉的聲音,通過胸腔直接鼓動她耳膜,手輕搭在她圓潤的箭頭,輕柔撫摸,摘去她的面紗,目光把她鎖住在溫柔之中。
此刻的他,好像摒退了往日的凜冽,全身傾盡的溫柔,全都只給她一個人。
秦言落還埋在他懷裡,一副少女的天真嬌憨,直盯著他的臉看,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道:「你看起來好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