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七章:兩隻小貓兒打架了
第七百四十七章:兩隻小貓兒打架了
「夫人是在擔心侯爺嗎?」
泠小西緩步走到秦言落身後,輕拍她肩,見她引頸看向窗外景色時,脖子上鮮紅的傷痕,不免有些心疼,絞盡腦汁搜出合適的言語,安慰她道:「夫人不必擔心侯爺,侯爺這人打小就是摔打抹黑出來的,這次的傷雖然重了一些,但應該還不至於會死,他能撐住的,你……其實真的不必擔心……你擔心了也沒多大用處……畢竟受重傷的是侯爺,你在這兒擔心……」
泠小西不怎麼習慣安慰人,這一通話說起來磕磕絆絆,有些艱難,正當他急得冒汗時候卻聽到秦言落小聲掩唇偷笑的聲音。
他登時詫異,以為秦言落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腦子不正常了,「夫人,你……你沒事吧?你腦子沒問題吧?」
「泠小西,你看窗外……」
秦言落隨手往窗外一指,泠小西順著她的手指抬眼看去,卻見是太子府里兩隻波斯貓兒在廊下玩鬧打架,毛茸茸的小貓翻滾在地,短短的腿兒相互撲咬,嘴裡喵喵喵的叫,圓滾滾的肚子翻出來,眼睛滴溜溜轉著,確實天真可愛。
但是,一點也不可笑啊,尤其是夫人最不該笑!
泠小西回過頭看秦言落,發現她真的在因為兩隻小貓兒打架而笑彎了眉眼,不禁有些奇怪,皺眉道:「夫人,你好歹擔心一下侯爺吧!你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裡看貓兒打架?還笑!」
秦言落側過臉,沖他挑眉,十分無辜道:「你前面不是要我不要擔心他的嗎?我擔心也無濟於事啊!」
「這……」泠小西適才安慰她的話,現在倒噎住自己了,只能自己吞進去,無法反駁。
夜已經很沉很沉了,秦言落搬了一張凳子,看向窗外,這窗子原本就是開著的,因為真正鎖住兩人的,不是這一扇窗一扇門,而是門窗之外不遠處,一直守著的太子府護衛。
所以,秦言落覺得自己明明可以去更好的房間裡帶著,而杜若非要把她塞到這個狹小的房間,給她這麼差的環境,還綁著她,就是為了私心報復而已。
杜若這人不喜歡任何和太子李承景親近的人,尤其是女人,太子一旦對某個女人上了心,杜若肯定要在一旁吹風點火的讓太子遠離她。
蘅蕪就是如此。
泠小西鼾聲正起,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著,秦言落支肘獃獃看著窗外,一邊小聲勸著那兩隻貓兒不要打架,一邊想著李承景中毒受重傷,那黑影為什麼遲遲不來?他既然想要血化魂殿,就該來的啊。
難不成他是算準了自己肯定不會讓太子就這麼死了,所以那黑影才不來嗎?
天很快就亮了。
顧缺暗中把解藥給太子服下,太子身上的毒全解了身體好了許多,杜若這才把秦言落和泠小西放了出來。
秦言落一身輕鬆地走出那窄小的柴房時,杜若站在門外,手上橫著那把短刀就往她脖子上來,泠小西眼疾手快,手刀擋住他的短刀,扯著嗓子大聲道:「喂喂喂,你想要幹嘛?你們太子醒了,還想對落殿下怎麼樣?」
杜若身後迅速跟出一群太子府護衛,對著秦言落和泠小西兩人虎視眈眈,杜若收起短刀,盯著秦言落,道:「我們太子是醒了,但是還是沒辦法洗清嫌疑,她就是那個下毒之人!」
秦言落挑眉,道:「你殺了我,就不怕太子殿下找你麻煩?」
杜若眼裡都是對秦言落的殺意,步步靠近她,道:「太子尚在恢復中,躺在床上休息,你死了,我殺的,他不過就是對我略施懲戒罷了,還能要了我的命不成,而你,是不能留的。」
秦言落冷笑,「先斬後奏?」
杜若不置可否,道:「反正太子也已經醒了,留著你沒什麼用處,反而會後患無窮!」
秦言落一臉坦然,笑道:「杜若,我昨晚夜觀天象,覺得現在不是殺我的時候。」
杜若身後急急趕來一人,在他耳邊耳語幾句,杜若原本帶著怒意的眼,瞬間如被巨石擊中,震驚地看向秦言落,短刀橫指秦言落,道:「是不是你?」
秦言落知道顧缺已經找到了藏人的沙窟,所以杜若才如臨大敵一般震驚,她淡然一笑,道:「杜若,你扣押我在這兒,我就不計較了,也不會與太后說,只是我現在餓了,你最好放了我,否則,有些事捅到皇上那裡,嘖嘖嘖……後果不堪設想!」
「你就是為了……為了……」杜若振袖離開,咬牙切齒地回眸瞪了秦言落一眼,揚手起來,大聲道:「撤了,放兩人走!」
秦言落想,這一次,那個黑影肯定會出現,畢竟他想要血化魂殿,現在血化魂殿的事泡湯了,那人著急上火,肯定會來找她麻煩的。
然而,這事卻不了了之,人都從那沙窟里救出來了,這事鄴都的顧國公和鄴都的長府官如實上報了千浮皇帝,還試探性地道出了此時與李承景的關係,但千浮皇帝似乎對此事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淡淡一句「此事到此為止,沒有死人就好。」
沙窟里出來的人,好像都記不得在沙窟里發生了什麼,那些救出來的外來大夫們,也都只是說他們是去那地方救病治人的。
折騰大半天,秦言落連如何血化魂殿的辦法都不知道。
盯著床上躺著的小布,還有另一邊床上躺著的芍藥,秦言落甚是愁苦,這千浮皇帝沒有降罪任何人,只是做做樣子,殺了那些守在沙窟外面的太子府守衛,此事宛若被沙丘的沙土掩埋,了無痕迹,沒有發生過一般。
奇了怪了。
那黑影……
秦言落至今沒辦法承認那黑影就是自己親爹,若他是自己親娘,那她認親還是挺利索的,但親爹吧,既沒有十月懷胎受苦受難生下她,又沒有含辛茹苦把她養大,不就是血脈而已,遠方親戚還有一絲血脈相連呢。
沒有養大她,沒有親情的親爹,和路上撿的野爹差不多,她沒有什麼顧慮,顯得有些薄情寡義,但這種事強求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