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五章:長這麼高做什麼
第七百二十五章:長這麼高做什麼
顧缺反問她,「你呢?」
原本低頭喝湯的秦言落把頭低得更低,低聲道:「我自然是回帝姬府。」
顧缺的手托住她額頭往上抬了抬,不至於低頭低到碗裡面去,道:「李月瑤在你府上,你確定要回帝姬府?」
秦言落抬起頭,看向他,皺眉道:「她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今日看她也沒做什麼事,我回帝姬府她還能把我吃了不成?」
顧缺一眼看穿她的意圖,道:「你不是回帝姬府,是想要甩掉我,去別的地方吧?」
她別過臉去,不看他,道:「天這麼黑了,我能去哪兒?」
「你能去哪兒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打算背著我去做別的事情。」顧缺盯著她的眼睛,目不轉睛地要將她的眼睛陷入自己的眼眸里,道:「小時候你背著我去買好吃的,又不想給我吃的時候,騙我說你出去一趟,臉上的神色和現在一模一樣。」
秦言落無奈搖頭道:「嘖,這就是太熟的壞處了。」
顧缺遞過去一疊糕點,袖手用筷,將精緻的糕點夾到她小碟子里,道:「所以,你今晚打算去哪兒?」
她望了望天際,道:「哪也不去,就待在這裡,等到明日,像北宮陌一樣。」
顧缺道:「你以為抓走北宮陌的人,會用同樣的辦法抓走你嗎?」
秦言落將那糕點拿起來要吃,卻又放下,懨懨道:「試一試,北宮陌的洛侯爺來路不明,那我這個落殿下也是來路不明的,興許呢?」
顧缺倒茶的手頓了頓,道:「你若是被抓走了,那你剛才找到的線索呢?你不是要依著那些線索去找陸逸之他們嗎?你和北宮陌都被抓走了,誰去找陸逸之?」
「不還有你嗎?」秦言落手撐著臉頰,抬眼看向顧缺,道:「我聽泠小西說,你的身手和北宮陌其實沒有差多少,找陸逸之這件事,你去做,我很放心。」
顧缺倒茶的手莫名顫抖,道:「泠小西說我的身手和北宮陌差不多?他哪裡來的結論?」
秦言落一把穩住他的手,將茶水穩穩倒入茶盞之中,捏起茶盞抿了一口,淡淡道:「他看見的。」
顧缺想起來當日和北宮陌對抗的情形,低頭淺笑道:「那是北宮陌沒有對我用盡全力,而我用盡全力和他對抗了一下,就支撐不住了,所以,和北宮陌差不了多少這話我可不敢說。」
秦言落搖搖頭,拍了拍他肩膀,道:「別妄自菲薄,你還小,前途不可限量,當初你父親的系統可是一等一的,現在繼承你父親的,再加上你原本就有的,系統十一定然還會一直上到高階位的,所以你能和北宮陌匹敵,我一點也不驚訝。」
她的這一番讚賞,顧缺不知她是何意,只低頭訕笑。
她又看著他笑道:「不過,你平日里沒顯出來,我倒是有些忽略了你的實力,所以,我思前想後,找尋陸逸之的事情,還是你去做穩妥。」
秦言落說著,起身走到正廳外面,問了北城軍營精兵,昨晚北宮陌都走過那些地方,按照他走過的地方,打算再走一遍。
顧缺在身後將自己身上的外披,攏在她身上,道:「夜裡比白日冷,你多穿一些。」
秦言落想要脫下來,「你年紀比我小,我怎麼能讓你受凍?你姐姐若是知道,不得念叨我!」
顧缺將手放在她手上,止住她,道:「小時候你可是搶我身上的大氅,搶我的毛毯,搶我的玩具,連我的手中已經剝了皮的荔枝都搶,現在你倒和我謙讓起來了。」
秦言落停住了手了,小聲道:「這種小事你也要記這麼久?幸好你嬰兒時沒有記憶。」
顧缺看向她,眉眼俱笑,道:「我嬰兒時,你搶我手裡的奶瓶,我姐姐都告訴我了。」
「你姐姐真的是……她又不管你,把你扔給我也就罷了,居然還告狀!嘖嘖嘖……」秦言落又在心裡暗暗給他姐姐記上一筆賬。
回頭見顧缺身上衣服單薄,又打算解下外披,還給他,道:「你還是多穿點吧。」
顧缺再一次止住她要解開外披的手,道:「沒事,你不是說我實力比北宮陌差不了多少嗎?這點冷於我而言,根本無礙。」
她雙手將他的手握在手裡,搓了搓,搖頭道:「無礙什麼?你手都冷成這樣了,你還是多穿些。」
「不用!」顧缺堅持拒絕道,「你會比我冷的。」
她看他,輕笑道:「我才不冷,你看看我手多暖和?再說了,一會兒我走著走著就不冷了。」說完將身上他的外披又還給他,將領口的系帶系好,替他攏得嚴嚴實實的。
顧缺只是盯著她看,她揉搓自己手,她的手和小時候一樣,軟軟的,暖暖的,熨帖他的手心,剛剛好的溫度。
她踮起腳給自己系好系帶,她踮起腳尖努力拍到自己腦袋,十分嫌棄他身高的,和小時候一樣,不過現在是嫌他高,小時候嫌棄他矮。
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一刻都不肯移動,生怕下一瞬間,她的溫度便在自己手心消散殆盡。
她小聲抱怨道:「真是的,長這麼高做什麼?想要打你都不成了。」
顧缺眉梢上揚,眼底漾著笑意,道:「你要想打我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低頭就是了。」
「說得我好像欺負你似的!」秦言落走在前面,輕哼道。
顧缺在後面跟著,看著她順著北宮陌走過的地方,一步一步走了一遍,她是跨大步走的,走的速度比她正常的速度要快一些,她說這是按照北宮陌的步子走的。
走得氣喘吁吁,累得她一路上忍不住摁住胸口大喘氣。
兩人在夜裡,在府衙內就這樣一前一後走著,走了許久,顧缺才問她,道:「言落,你說過,要想帶走北宮陌,且不留痕迹,必須是和北宮陌實力相當的人,所以,你覺得那個人會是誰?」
秦言落負手在前跨步,喘著粗氣,道:「我就是不知道是誰才來這裡走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