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順便給他蓋個被子
第六百六十五章:順便給他蓋個被子
顧缺回過頭來,笑道:「這不是去你帳房的路,而是去我帳房的路,不是說了嘛?我給你備下了好些夜宵呢!」
秦言落心裡記掛著主帳內的北宮陌,搖了搖頭,道:「不用了,這都很晚了,明日還得早起,跟著太後去看日出呢,若是因為貪食夜宵而起晚了,別說是我,你也要被太后責怪的。」
見她這般急著找借口推辭,顧缺就知道自己再怎麼強留,她也不會留下來。
清楚她心裡牽著一人放不下,剛才出帳門的時候,她的眼神總是往後看北宮陌的方向,眷戀不舍,那眼神,令顧缺心裡難受。
而秦言落現在急著要撇開他,擔心北宮陌的眼神,更讓他心口被吞噬一般。
他無奈道:「那我送你回你帳房吧!你也不識得路,萬一闖進了別人的帳房就不好了。」
顧缺走得慢,秦言落在後面催得著急,道:「還有多久到啊?」
顧缺只是想和她多走一段路,散散步,她卻無心散步,只想著快些知道她的帳房在哪處,只想著找到帳房之後立馬去主帳內趙找北宮陌。
她急得跺腳,顧缺不好再拖,快走了幾步,指著前面一小帳外懸起的馬燈,道:「你看,這不就到了。」
秦言落見帳外周圍有兩個今早看到的,太後派來服侍她的宮女,便道:「是這兒嗎?」
顧缺點點頭,默了默,道:「是這兒。」
她一知曉了自己的帳房,沒有與顧缺再多話,直接撂下一句話,道:「我好像落東西在主帳了!我回取。」
顧缺追著她幾步,一邊跑一邊對她道:「天色晚了,你一個人在這到處是帳房的地方亂跑,小心走丟了,你可以叫宮女……」
「不必了!」
草草丟下這句話給他,秦言落的身影就直接主帳那邊跑了,跑得飛快。
顧缺追不上也攔不住,站在原地待了許久,人來人往,聲音嘈雜,在他眼裡卻全都是虛影,只有秦言落奔向主帳的身影,清晰明了。
秦言落跑進主帳內,這裡的人早已經散去,太后也已經回到偏帳休息,這地方,只有幾個宮女太監在收拾剩下的殘局,北宮陌的座位上,也沒有了人。
想必他是回去了。
自己還沒來得及問他為什麼要喝這麼多酒,為什麼在晚宴上,都不捨得抬頭看自己一眼,他是生氣了嗎?
自從自己與他道明了自己來千浮的目的,北宮陌就沒有一天不生氣的。
秦言落拖著怏怏的步子,往北宮陌的座位上慢慢挪步,思緒複雜。
一正在收拾的宮女抬起頭見她,問道:「落殿下,你來這兒可是有事?」
秦言落隨意找了一個借口,道:「我來這裡尋我落下的東西,就一枚禁步上的珍珠而已。」
那宮女皺眉道:「呀,不巧,現在只有太子殿下和洛侯爺的桌案,還有主位上太后的桌案我們沒有收拾,其他地方我們都收拾乾淨了,只是沒見著什麼珍珠,落殿下若是要找,就這幾處可找了。」
秦言落淡淡道:「沒事,不見了也不成大礙,不過是一枚珍珠罷了。」
她走到李承景桌案前,本想順便毀滅一下作案證據,擦掉那一灘油漬,沒想到,那油漬已經被擦得乾淨,而且上面還被灑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和周圍的木地板無異,完全看不出來這裡曾經留下過一灘油漬。
很明顯有人替她掩蓋了小小這「罪證」。
難不成是李承景?畢竟他是親眼見到自己做這一切的人。
她現在沒有心思猜測到底是誰,就算是李承景替她掩蓋的,也只能說明,他對自己好感值上升了而已。
秦言落見不著北宮陌,霜打了一般,拖著步子從主帳里出來,而正好迎面撞上來剛才在宴席上責難她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水淋淋的狼狽模樣,衝進主帳內,就嚷嚷著說是秦言落故意使伎倆讓她摔倒的,一定要入主帳里查一查。
秦言落無心與她糾纏這點小事,任由她去找證據,自己低著頭慢慢走向自己的帳房。
她目光無神,路過草原上的清澈透徹的月色,也沒有停下來。
太後派來服侍她的宮女見她回來了,忙上前道:「落殿下,怎麼怎麼晚才回帳?快些進帳內休息吧,一會兒宮裡派來的侍衛夜巡,不好到處亂走動的,落殿下,奴婢服侍你歇息。」
「好。」
她有氣無力。
兩個宮女站在帳門兩側,掀開帳門門帘,躬著身子讓她先進去。
秦言落一進去,原本喪氣慢慢的臉,霎時間一變,有些驚詫,手瞬間背到身後,猛地扯下身後的門帘,且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嘩啦」一聲,拉上了木質的雕花帳門,沖著外面的宮女大聲道:「讓我一個人靜靜,不用進來服侍我了。」
一個人能不能靜得下來秦言落不知道,但兩個人肯定靜不下來——特別是和北宮陌。
她不知怎的,在自己的帳房內,都要像是做壞事潛入別人帳房的人一樣,不自覺地貓著腰,一步一步往前挪,緩緩靠近床榻。
果然,是他。
爛醉如泥到不省人事的北宮陌,真是少見,再看看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內里的中衣,他的外衫外袍,茵榻上,屏風上,還有床角,胡亂散落在各處。
好像這帳房是他的一樣,睡她的床,還把衣服亂扔!看來是真的喝醉做錯了帳房了。
秦言落將他亂扔的衣服全都掛在紅木的落地衣架上,一一掛好。
再走到床邊,無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北宮陌,他喝醉的樣子,居然還是那麼冷峻不近人情,好像此時有什麼動靜,他依舊能立馬清醒過來,完全不像是爛醉如泥,走錯帳房的人。
本想不理會他,讓他自己酒醒了就走,但看他沒蓋被褥,草原上夜裡冷,還是順手替他蓋個被子吧。
手撐著床沿,身子越過他,扯過床內的被子給他蓋上,手腕上突然一緊,一股強勢的力量,扯過她的手腕,帶著她的身子,一併拽到一片黑暗之中。
「嗯……」
給他蓋被子,順便也把她自己給蓋進去了。
除了被子,她身上還嚴嚴實實蓋了一個人,渾身滾燙的身軀,直接壓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