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本宮要你性命一用
第五百三十四章：本宮要你性命一用
「你怎麼說話呢？本崽崽死了你就高興了是吧？在皇上面前你就一人獨大了是吧？」泠小西一邊帶著秦言落往回走，一邊對周以端道：「本崽崽就知道你看我你不順眼，我從北邊回來那天起，我就看出來了！孤身一人怎麼了？就該先身士卒去死啊？」
周以端指著泠小西，氣憤道：「在下哪裡說讓你去死，明明是你先挑起的，說在下有妻有孩子，死了也無憾的。」
兩人吵到一半，泠小西立刻看向秦言落，道：「皇後娘娘，周以端他歧視本崽崽孤身一人，你得給本崽崽做主！」
秦言落的眼神一直看向別處，耳邊聽著兩人的爭吵，目光在這一片白茫茫中逡巡，不知道她在看些什麼。
「嗯，放心，本宮替你做主。」秦言落拍了拍泠小西肩膀，「以後你死了，本宮會去給你上柱香的。」
「皇後娘娘！」
泠小西和周以端還在打鬧，秦言落卻已經走進小屋子裡，坐了下來，道：「這個人隱藏得很深……」
她乍然冒出這句話，讓兩人滿頭霧水。
周以端詫異道：「什麼人？」
泠小西也不解，「隱藏什麼？」
「你們既然已經做好了掩埋、隔離，濃醋也煮了，生石灰也灑了，老鼠都不見一隻，這病卻瘋狂蔓延開來，只有一個原因，有的人故意為之，而這個人就藏在災民之中。」
秦言落眉頭緊蹙，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道：「這人必須得找出來。」
「這人若是真的存在，他想要傳播瘟疫，那他自身肯定也染上了瘟疫。」泠小西冷靜下來，不再與周以端爭吵，道：「這人若是染上了瘟疫，金御衛發現了，肯定會將他送到陸逸之那裡看診，然後再把他扔到隔離區去，那他還如何繼續傳播瘟疫？」
周以端也安靜下來，道：「所以，這人想要一直在人群中傳播瘟疫，只能四處躲藏，不讓金御衛發現他染上了瘟疫。」
「只能引蛇出洞。」秦言落揉著眉間，道：「這人不可能一直藏著，他肯定會出來將他身上瘟疫傳播出去，所以一定會有露面的時候，我們只需要引他出來。」
「引蛇出洞得要誘餌。」泠小西的眼睛慢慢轉向周以端，伸手一指，十分堅決道：「就他了，本崽崽看他就很好，十分適合當誘餌。」
誘餌有染病的危險，泠小西為了坑害周以端，也是煞費苦心了。
「在下可以。」
周以端倒是絲毫不推辭，認真嚴肅道：「災民死的死，病的病，若是再不遏制，再蔓延到城內，恐怕就不是病了在下一人那麼簡單，若是需要人當誘餌，在下義不容辭。」
他這麼不推辭，弄得泠小西指著他的手指都不好意思地放下來，道：「周以端，你這話怎麼說的倒像是本崽崽不仗義了一樣，嘖嘖嘖，你這麼大義凜然，讓本崽崽很為難。」
周以端攤手，道：「要不，在下把這個大義凜然讓你泠大人？」
「那怎麼好意思呢？這個好處，本崽崽就不和你搶了。」泠小西雙手拒絕，推辭道：「你若是真的出了事，本崽崽定然會去祭拜你的！」
「祭拜？」秦言落搖搖頭，起身道：「到時候他染了病，生石灰一埋，往巨坑裡一扔，誰人敢去那地方祭拜你周大人？左不過給你立個衣冠冢罷了，聊表心意而已。」
「皇後娘娘……」周以端一聽死後如此凄慘，立刻有些動搖，道：「皇後娘娘，別說得那麼嚇人！」
「國之重器，少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秦言落理了理衣袖，走出小屋子，揚聲道：「本宮心中自有人選，你們不必跟著了。」
若不是斷了這兩人做誘餌的念頭，他們肯定會自己上場，絕對不會放手讓秦言落去辦這事。
至於秦言落所言的自有人選——她在心裡笑了笑，要想將那人揪出來，只能是她自己去，畢竟她有臨闕護體。
可是，她還缺一個人，這種事，怎麼能她一個人去做呢，那多沒勁。
清歌正在低著頭，手上包葯的動作越來越慌張，隨著眼前的人影越發靠近她，她的心跳得越是快。
秦言落身上總是有一種強大的氣場，眼神里有貫穿她所有心思的能力，自己靠著偽裝走了那麼多年，連皇上派去查探她身世背景的泠小西都以為她真的是太皇太后遠方親戚的人。
這個身份讓她很好的偽裝起來，但一見到秦言落，清歌就覺得自己所有的偽裝無處遁形，和見到皇上不一樣。
皇上是無視她，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所以她的所有偽裝在他面前，可有可無，反而沒有那麼令人緊張。
唯獨在這秦言落面前，自己總是莫名的覺得她早已經將自己看得透徹，自己現在做的每一個動作，在她眼裡都是拙劣的演技。
心裡更是不安，根本不知道下一瞬，秦言落會和自己說什麼話。
「清歌，本宮向你要一樣東西。」秦言落向她伸出手，白皙的手，纖細柔軟，怎麼看都覺得此人不可怕。
清歌卻渾身顫抖，抬起頭來，顫巍巍道：「皇後娘娘要什麼？」
秦言落俯身，離她耳朵不遠處，嘴角上揚，笑道：「你的命。」
「皇後娘娘！」清歌手上的葯散落一地，忙蹲下來，慌慌張張地撿起來，低聲道：「清歌的命易得，但皇後娘娘就不怕太皇太後日后責怪起來嗎？」
「人都死了，難道太皇太后還能為了一個死人，要了本宮的性命？」
秦言落笑得滲人，在清歌眼前說話的人，似乎不是這位面容傾城，眼眸清澈的皇後娘娘，而是地獄索命的羅剎紅衣女。
「皇後娘娘，你難道想要在這裡，直接了結了清歌的性命嗎？這裡這麼多人，皇後娘娘敢明目張胆地下手？」
清歌半蹲在地上，手上撿葯的手已經停了下來，緩緩道。
「本宮看起來，有那麼蠢嗎？」秦言落半蹲下來，將一片當歸撿起來，放到藥包里，道：「清歌，昨日你給那些人的葯裡面，肯定還有人沒吃，就是吃了，也還有藥渣，你用假瘟軟果的事情，今日一旦揭發出來，你會如何？」
「假瘟軟果是假的瘟疫。」清歌低聲道。
「他們會相信嗎？他們只會認為是你的假瘟軟果給他們帶來了瘟疫……」秦言落道：「如今人心惶恐，沒有一個發泄口，而你假瘟軟果的事情一旦露了出來，你就是那個眾矢之的，你是大夫，這種事，你又不是沒見過。」
清歌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些染了瘟疫之人的心境，哪裡還肯聽什麼解釋。
「你到底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