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第四百七十一章: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周以端知道她什麼意思,只沉沉道:「今晚得去宮內巡一巡,你們自己用晚膳吧,你與母親多說說話。」
張若言抬頭看向他,道:「可今晚不是夫君輪班啊!」
周以端不耐煩解釋道:「我是金御衛指揮使,即使不是我輪班,也得去看看,省得出了事,也是我擔著。」
「是妾身想得簡單了。」
得到的答案不盡如人意,但張若言也只是低聲道:「那夫君在外面可要注意些身子,別受傷了,磕著碰了的,妾身會擔心的。」
周以端臉上無什麼表情,只淡淡的,道:「怎麼可能不不磕著碰著,又不是御前執筆的起居官。」
「那……那夫君若是受傷了,還快些回家裡來,家裡……」
張若言話還沒說完,就被周以端打斷道:「這些公事你不用多嘴,家裡的事好好辦好就好。」
張若言低聲道:「是,是妾身不懂事,還請夫君見諒。」
她曾經也是風風火火的女子,何曾想到,如今進了內宅,卻如此委屈求全,當初看上他的皮囊,如今卻奢望他的心。
心裡一旦有了奢求,就顯得更加卑微,卑微的人,說話哪敢大聲呢?
世事難料。
張若言將周以端送出府門,扶著自己的丫鬟玲瓏走進府里。
玲瓏見著自己小姐自從嫁入這府中來,日日不順心,總是愁眉莫展,心有煩悶,實在看不過去,道:「小姐,你在娘家的時候,何曾這般鬱鬱寡歡過?那個姑爺好像對你一點也不上心!」
「當初我嫁進周府的時候,他就已經說過他對我無心,即使如此,我還是貿貿然嫁了,既然嫁了,那就是自作自受,該受的苦,還是得受。」
張若言是個明白人,坦然接受這一切,但坦然之中,有多少是算了,罷了,強求不來之後的妥協?
她自己也不知道。
「可姑爺再怎麼無心,也用不著三四天的不著家門啊,而且還是新婚呢!新婚就這樣,還不知道以後會怎樣,而且回一趟家,還不一定住在內院與小姐同處呢,偶爾去這個妾室哪裡,要不然就是去那個妾室那裡,我都替小姐委屈。」
玲瓏的話把她的委屈全都說了出來,張若言就當是自己也發泄了一次,笑笑不言語。
就在主僕兩人正要往內院時候,對面走來一個人——翠縷。
「少夫人金安!」翠縷福了福身子,俏麗的臉上堆著笑。
張若言與她點點頭示意,正要走進內院,不想與妾室一般見識,也不願意搭理,省得給自己添堵。
「少夫人,有些話,妾身想與少夫人談一談。」
翠縷都這般說了,張若言自然是停下來,回過頭來,禮貌地擠出一點笑道:「有什麼話,晚些時候再說吧,我現在沒什麼心情。」
「少夫人難道就不想知道,少爺心裡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到底是誰嗎?」
翠縷這話說得張若言有些心動,但心裡早就知道周以端說過的無心,既然對她無心,那他對別的人有心,那又怎麼樣?
若是知道那個人是誰,難道她還要上門去與那個女子對峙?她好歹是名門貴女,再怎麼張揚跋扈,也不會做出那等有失身份的事情。
「夫君心裡有什麼人,我並不想知道,不管有什麼人,如今我是他的嫡妻,他的往事於我而言,並沒有那麼重要。」
張若言盡量得體,面上不露出一點點的遲疑,更不想讓這位妾室有任何奚落看笑話的機會。
「若是少夫人知道,少爺能夠天天看著那女子,只是求而不得,你便不會不想知道她是誰了。」
翠縷在周以端身邊這麼多年,周以端雖然冷靜又喜怒不形於色,但是喜歡這種事,眼睛里露出來的東西,她又怎麼會不知道?
更何況她還是個愛慕周以端的女子,自然更為敏感一些。
那天靈源寺祈福的時候,翠縷就已經明白了,周以端心底眼底的那個人,是他這輩子都得不到,只能在山下仰望著,仰望著那個人的背影往佛塔去。
他永遠也無法成為能夠與她並肩的男子。
「天天看著?」張若言最終還是露出了女子的小心思來,再怎麼端著,聽到這句話,也沒辦法不動搖。
心裡破了一個口子,有人便能趁虛而入,還是無法讓自己定下心裡,不如就聽一聽這翠縷說的是誰,日後也好不再這般猜來猜去,省得許多心煩意亂。
再者,這翠縷所言不一定是真的,自己只當做聽聽就好,可以不必放在心上的。
於是,她扶著玲瓏的手,走下台階,率先試著問道:「是大理寺的那位女捕頭白露嗎?」
這是她能猜到周以端身邊唯一可能的女子了,日日看著的人,除了與他共事的白露,應該就沒別人了吧!
翠縷嘴角上揚,她果然是在意的,還以為這位少夫人也是無心的,沒想到她還是對周以端上了心。
女人吶……
翠縷瞥了瞥她身旁的玲瓏,張若言便對玲瓏道:「你先進內院去,煮一壺茶等著我。」
玲瓏瞪了一眼翠縷,小聲提醒張若言,湊在她耳邊道:「小姐,這些妾室都不懷什麼好心思,小姐莫要走到湖邊這種危險的地方,別讓她趁機傷了小姐。」
「我知道了,你先進去吧。」
張若言吩咐玲瓏進了內院之後,便跟著翠縷往前走。
走了許久,還不見翠縷停下來,張若言在她身後,停了下來,冷冷道:「你到底有什麼話要與我說,若是用這個來誆我的,那你這個月的份例就別想拿到了。」
翠縷也回過頭,對她解釋道:「少夫人,這些話可不能讓旁人聽了去,若是讓旁人聽了去,那對周府而言,可是大災大難的。」
聽著她把話說得這樣嚴重,張若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只能耐著性子跟在她身後。
繞過一個假山,又走過一座橋,再穿過一個長廊,不知道這翠縷到底要把她帶到哪裡去,心裡一時間有些煩躁起來,十分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