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臣替陛下暖床
第四百四十章:臣替陛下暖床
往後幾日,秦言落又是病又是痛下不得床。
北宮陌均是掐著時間來,給她喂葯,事後再上藥,起初她還會鬧,可哪裡是北宮陌的對手,也就乖乖安靜了。
小安子躬身站在重紗帷幔下,龍床那端隔了薄薄的鮫綃明紗,只能隱約看見小皇帝纖細的身影,抱著貓睡覺,聽著貓兒舒服的輕嗚。
他便有些擔憂道:「陛下,督主不允的,還是快些放出來吧。」
北宮陌貫是不喜秦禎送給秦言落的這隻貓,偏偏秦言落喜歡,開心時抱著難過時也抱著,如今躺在龍床也要抱著。
秦言落脆生生道:「他不允,朕便什麼都不能做?」
這顯然的怒氣清脆,小安子就不敢多言了。
這次若不是小皇帝態度堅決,他怕是也要跟那些宮人一起被送走,思起北宮陌那副冷沉溫雅,談笑間便沒人性的樣子,他後背直躥寒氣恐慌。
秦言落揉著胖貓憋著嘴兒差些哭出聲,到底是還小,被北宮陌這一通折磨,又怕又恨。
昨日里北宮陌還叫她端著玉璽蓋在了賜婚聖旨上。
菀容和穆驍的婚事,他全然不是開玩笑的。
他太壞了,登基後秦言落從不曾摸過玉璽,他竟然為了斷她的心思,親自取了過來讓她親自「做主」。
不蓋,兩人都要死;蓋了,她就什麼都沒了。
「小安子,晉皇叔的身體可轉好了」
偌大的秦姓宗室里,秦言落能想起來人物也就晉王了,年初北宮陌借糾察一事翻了晉王府,她正值壯年的皇叔又病倒了,連年關宮宴都不曾出席。
如今天下誰人都知道小皇帝是個傀儡,真正的皇帝是掌權的閹臣,北宮陌之名早已揚天下。
要搬到他,絕非一朝一夕的事。
北方化雪時,天更冷了,寒風凜冽了幾日。
窗外是金碧輝煌的彩畫紅牆,小橋流水紅梅嫣然,裊裊霧氣氤氳水面,似閶闔仙境一般。
秦言落含著凝香的藥丸,抱著懶懶的胖貓,躺在錦繡堆積的楠木榻上。
沉暈暈的又睡著了。
北宮陌入來,峻拔頎長的身子解了紫黑外袍,打了個手勢,內間侍立的宮人們靜靜的退了出來。
麒麟皂靴踩著滿鋪的繡毯悄無聲息,近了錦榻邊,桃頰生艷的玉瓷小姑娘橫躺著沒個正形。
薄衾下露出的一隻小腳上穿著月白金龍襪,依稀可見小巧的腳趾。
「喵嗚~」
北宮陌方挨著秦言落坐下,窩著的胖貓警惕的瞪著藍色的大眼睛,漂亮的白色尾巴一下一下掃在秦言落的臉上。
那丫頭也沒醒來,北宮陌手將將抬起,胖貓兒立刻竄起來跑了。
他那氣場,簡直是人畜都懼。
冷清的眸光落在八寶漆几上,那裝著藥丸的盒子半開,隱露的芬芳和秦言落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北宮陌蓋了盒子,長指就落在了秦言落嬌嫩的頰畔,戳了戳。
大半個月不讓他碰,只得往吃的東西里加些讓她乖的東西了。
半掩軒窗,阻了涼風灌入,鬱熱中,秦言落睡的迷迷糊糊,身上墜著明珠的薄衾被拉開時,她是有感應的。
接著,衣袍也被解了開。
「唔」她撅著櫻唇不適的輕嗚,腦袋裡充斥著怪異的混亂。
滿滿的,都是北宮陌的身影。
睡意越來越沉,她本能去推搡他的手兒也沒了力。
「陛下睡著了么?」
他讓人加的葯,是個什麼效果,他自然最清楚,在她將將睡下的時候進來,就是要讓她感受著他是如何弄她的,饒是秦言落再怎麼怒火衝天,也拿他沒辦法。
秦言落自然回應不了,半夢半醒的狀態下驚恐著。
軒窗外冬日明光正寒,朱柱彩畫的內室里卻是別樣春光旖旎。
往後的事秦言落記不清了,鋪天蓋地,徹底暈睡了過去……
掌燈之時,她才緩緩醒來,周身又是那股難言的酸疼,腰下更是動都不敢動,手將一抬,便觸到一抹炙熱。
她詫異的歪頭看過去,北宮陌竟是與她在同床共枕。
他眠淺,她手碰來時,他也在瞬間睜開了眼睛,微揚的眼角如桃花含笑,透著寵溺和一絲清冷,將呆愣愣的秦言落攬入了懷中。
「子時呢,陛下不睡了么?」
秦言落被北宮陌掐著腰弄的軟軟趴在了他身上,近的咫尺,兩人絲衣上都是同一種雪松凜冽香的味道,她氣的直咬牙。
「你大膽!朕的龍床你也敢留寢!」
北宮陌正揉著她細軟的柳條小腰,灼熱的手心緩解著她的酸疼,有恃無恐的笑著:「陛下臣都睡得,這龍床臣如何不能睡?」
恣睢的霸氣自映著重重燭光的琥珀棕瞳里傾流而出,攝人心魄,震的秦言落無話可說。
「你,你……」連抵抗都做不到,秦言落心中壓抑不已,在北宮陌驚異的目光中,氣紅了眼,憋著嘴兒眼看淚珠兒就要往下落,好不可人憐。
「哭甚?」北宮陌忙將她從懷中放了下去,只著了雪色絲衣的高大身子撐了起來,長指輕柔的拂過秦言落濕潤的眼角,淡笑著:「冬日天寒,太醫說陛下手足生涼,需好生照看,臣留下陪你睡,不好么?」
他不說秦言落還不曾察覺,入冬后夜裡,自有宮人用暖爐溫床,可她的手足還是易生寒,往往睡到天亮也是冰的。
那是娘胎裡帶出的天生不足,以至於每月葵水時痛不欲生。今夜卻是不一樣,男人身上的陽剛氣息滾燙,暖了錦繡龍衾,也暖了她的身子。
「不好。」她撇了撇小嘴,帶著些許稚嫩的哭聲弱弱說著,又悄悄將貼在他腳背上的溫熱嫩足挪開。
她那些俏生生的糾結小表情北宮陌看的卻是極歡喜,燥熱的玉潤指腹揩拭去她眼角的濕意,見她還是不願正眼看他,清朗的目光從容。
「還惱著臣?」
她惱恨的是北宮陌的手段,強迫她行事,又霸道的將穆驍踢出了她的念想中,更是不顧她的意願,三番兩次折磨。
「朕,朕不喜歡做那些事,你總是逼迫我,我討厭你,你還下藥……北宮陌,你將朕當做什麼?」
她一股腦的說著,被他半捧在掌心間的小臉寫滿了委屈和怨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