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傳聞
第三百七十四章：傳聞
「再掐，我臉都被你掐腫了。」
北宮陌看看天色，再也不能與她繼續纏磨下去，只能理了理她衣領，再往她臉頰上咬一口，聽到外面白姑姑道：「皇上！周大人已經等了兩個時辰了，在外候著唇色都白了。」
他朝外喝道：「看來他該進禁衛軍里去歷練一番了，才這點時辰，就弱成這樣。」
北宮陌的手流連在她腰上，只再叮囑她，晚上要去清寧殿陪他，隨手披了一件外披，走出殿外。
剛踏出盛安宮，周以端就上前，向他回稟道：「回皇上，郡主府那邊沒有什麼異樣，郡主殿下還是照舊每日與慕容涯在一處玩鬧，偶爾到府門前嚷嚷著要出去，也就沒別的了。」
北宮陌理了理身上衣衫，淡淡道：「皇后醒了，郡主府那邊給朕看好了，那個沈什麼的郡主，絕對不能讓她有機會與皇后聯繫，平時進出的東西都要一一查驗，不能讓她們又任何來往，聽清楚了嗎？」
「微臣明白！」周以端遲疑片刻，又道：「可這並不是長久之法，總不能一輩子將樂寧郡主禁足，皇後娘娘那邊也不好交代，畢竟樂寧郡主與皇後娘娘交情不淺。」
北宮陌冷笑，是交情不淺，都肯舍了他，也要跟著沈桑微走，這交情，何止是不淺！
北宮陌沉聲道：「待北邊局勢穩定后，將樂寧郡主送回北疆去，再也不要回盛都。」
周以端道：「是。」
北宮陌大步往議政殿處走，一邊走一邊與周以端道：「狐妖的事，調查得如何了？」
周以端思慮片刻，回稟道：「此次狐妖來襲，頗為蹊蹺，雖說是打著淮王和太後趙氏的旗子，可行事章法全無，手法也不一致，也沒有對我們的人下手，反而是對一些百姓下手，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沖著什麼來的。」
北宮陌下令道：「慢慢查，北宮凌和太後趙氏不過是被他們推到前邊來的人，背後牽扯肯定比我們想的多，查下去，應該能扯出一大堆污糟事來。」
「是！」
北宮陌走後，秦言落坐在軟榻上，望著窗外，外面開始下起夜雨來，四月的雨細細綿綿的，落在屋檐上，再緩緩滑落。
她手上捏著那塊琥珀，聯想起剛才北宮陌說的話，若有所思。
這枝桑蠱，斷然不能落入旁人之手。
看著芍藥端水盆進來，秦言落將那琥珀收起，嗔怪她道：「你就是不肯好好把傷給養好，偏生就你會服侍人，事事你都要親手做，這些個打水的重活，你交給那些個手腳利索的小宮女去豈不好？到時候落下病根，又要麻煩我尋個人照顧你。」
芍藥知道秦言落是為著自己好，擰了帕子遞到她手裡，提了提裙子，坐到漆紅圓凳上，挪到秦言落身邊去，道：「小姐，我的傷不過是皮外傷，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做一些活松泛松泛，倒比呆坐著好。」
秦言落抹了一把臉，「活動筋骨歸活動筋骨，走走路，散散步就好，這些個重活，沒必要。」
芍藥笑道：「小姐你是不知道，小姐昏迷這些日子，皇上日日守著，熬得心煩氣躁，遇到個下人犯一點小錯處，就大發雷霆，攆去內罰司去，那些個小宮女哪敢上跟前來，也就我和小布敢近身服侍小姐。」
秦言落聽了，只是抿唇低笑，忽的問芍藥道：「樂寧郡主禁足多久了？皇上有提過什麼時候把她放出來嗎？」
芍藥回憶一番，道：「小姐你出事那天起，樂寧郡主就已經被禁足了，也沒聽過說要放出來。」
「是我連累到沈桑微了。」秦言落低聲喃喃，若不是自己猶豫不決，邁出那一腳，北宮陌也不至於生這麼大的氣。
興許現在沈桑微早就回去了，哪裡用在這裡受苦。
兩人正說著話，小布就從外面跑進來，「這雨也真是的，我一出門就下起來，別的時候也不見它下得那麼勤快啊！」
說著她抖了抖身上落的雨水，走到秦言落那去，道：「皇後娘娘你可算是醒過來了，你再不醒過來，這宮裡的日子，只怕是難待了，我和我爺爺差點就要收拾東西，到那蒼月行宮去，避一避這雷霆震怒。」
芍藥起身遞給她一塊干毛巾，讓她擦擦頭髮上的雨水，道：「少在皇後娘娘面前訴苦，這些天，你躲在陸神醫後面，躲掉了多少次，你還好意思在皇後娘娘面前說嘴呢！」
小布一哂，隨意拉過一張圓凳，並坐在芍藥身邊，低頭湊近秦言落，道：「皇後娘娘，我適才從那太醫院裡聽到關於狐妖殺人的事，聽那小太醫說靈源寺有個上山砍柴的和尚被狐狸抓住，掏空了心臟，丟在識途林里，那慘態，不忍直視。」
芍藥也附和道：「我也有耳聞，聽那出去採買的小太監說的，有家賣豆腐的，他家兒子夜裡讀書，遇到了狐妖，掏了內臟腸子什麼的，就把人扔在城西門外，那家最近連豆腐都不買了，可勁在家裡哭。」
這兩人越說越離奇，看來這一股風，不知不覺傳遍了盛都，吹得人心不安起來。
秦言落捏了捏袖中的那枚琥珀，伸手到袖中，又擇了一個隱秘的口袋藏好。
此時夜已深，芍藥和小布都打著哈欠起身，打算回房睡覺，秦言落隨手指了指角落掛著的琉璃燈，道：「夜裡路滑，你們打著那燈出去吧！」
芍藥取了燈，與小布一道謝了恩，出門時，小布纏著要和芍藥睡一間房，芍藥推拒說不要，小布又道：「你一個人睡，小心晚上那狐妖來尋你，挖了你的心肝去！」
「你別說話這麼嚇人，這宮裡哪有什麼狐妖？」
「誒呀，我怕嘛……」
聽著她們在外面這般說，秦言落也突然覺得背後一股涼風來襲，嚇得她抖了抖，掀開茜紗帘子，朝外面候著的抬轎太監道：「你們打發個人去同皇上傳話說，這夜裡黑，又下著細雨，盛安宮離那清寧殿又遠，我就不去了，也省得你們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