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狐妖作亂
第三百七十三章：狐妖作亂
秦言落半坐在床上，摸了摸身上，急著要下來，道：「北宮陌，那枚枝桑蠱呢？」
「在冰匣子里放著。」北宮陌隨手一指，只見梳妝台上安然放著一個冰匣子，匣子里那枚琥珀置於其中。
秦言落湊近他，問：「你就不想知道太后在蠱體留下什麼話嗎？」
「你不說，我也不想知道。」北宮陌專心致志在她的頭髮上，那蠱體力留下什麼話，都比不上眼前的青絲重要。
「她說……」秦言落直起身子，半跪著，正好能與坐著的北宮陌平視，咬著他耳朵道：「北宮陌是斷袖，終身無後的……」
北宮陌噗嗤一笑，捏著她臉頰上的軟肉，低聲道：「那我真是害怕這蠱一不小心碰著了火，把這話傳出去，那還了得？局勢動蕩，到時候我的皇后可怎麼辦？豈不是要與我一道受苦？」
她小手啪啪啪地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在我這裡，定然穩妥，肯定不會讓它碰到火。」
「別拍了，才養了胸前幾兩肉，再拍就沒了。」北宮陌拿下她的手，放在唇邊，唇齒輕輕咬著指節，道：「你還不如替我生個孩子，斷了這五花八門的謠言，這才最穩妥。」
「我要喝些水，你去給我拿。」聽到要生孩子，秦言落避之不及，隨口使喚他去倒水，小心思全都藏在小眼神里，哪裡是想要他去倒水，不過是不想和他提孩子這岔事。
北宮陌眼見著她精神越來越好，舒了一口氣，倒了一杯水與她，道：「小心些，別嗆著了。」
她就著他的手喝水，認認真真，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半，北宮陌生怕她嗆著，也沒與她說話，只靜靜地看著她的櫻口一點一點將那水抿入口中。
何時見過她這般斯斯文文，顯然是因為剛才那話題，才這般拖著時間，不肯繼續與他說下去。
她剛才喝了椰奶，這時候肚子還是水鼓鼓的，半杯水實在喝不完，推回給他，道：「不喝了。」
北宮陌倒也不嫌棄地將剩下半杯一口飲盡，秦言落眼看著水咕咚滑下他喉嚨，生怕他再提起生孩子一事，忙趕在他之前岔開話題，道：「北宮陌，我選個日子去拜見你皇祖母，不知道該選什麼禮去，你給我挑一挑怎樣？」
「禮？」北宮陌不擅長這些，大掌覆在她小腹上，傾身附在她耳邊道：「老人家嘛，聽到你懷孕的消息，自然最高興。」
得，半杯水下肚，又繞回到孩子這事上來。
「嗯……呃……要不，你再想點別的？」
話題再一次轉到此處，秦言落嗯嗯呃呃不知道說什麼好，若說不嘛，北宮陌這性子絕對要纏磨到她肯為止，若說生嘛，那就如了他的意，之後可勁欺負自己，絕不帶心慈手軟的。
那個碎片里的畫面，她還是后怕的。
北宮陌大掌揉著她滿是無措的小臉，使勁揉搓捏扁，又恨又疼，道：「別嗯嗯呃呃的了，哪裡就要你當下懷孩子，瞧你嚇成這樣，還真是半點出息都沒有。」
北宮陌看她苦惱，又道：「皇祖母出身名門，什麼東西都見過，你也不必刻意討好，你給她尋了解藥，她應該都放在心上，其他的，你也不必費心，不想去給她請安也不必去，總之，隨你心意就好，莫要因著一個人，弄得你焦頭爛額的，惹得我心疼。」
她心裡在盤算著禮還是要送的，與他道：「可她好歹是你皇祖母，多少是要尊敬些的。」
他拿過她的手，放在掌心，五指收攏，道：「在這宮裡，無人比你矜貴。」這話是讓她放心，皇祖母也壓不到她頭上去。
話是這樣說，可秦言落也沒有要與太皇太后針鋒相對的意思，只想著安然相處，這世間許多要事去做，囿於宮闈這點小事，不值當。
秦言落抬起頭看他，痴痴笑道：「我知道了，明日我就上靜安宮去，但凡你那皇祖母給我氣受，我就嗚嗚咽咽的找你訴苦來。」
她說得氣勢洶洶，北宮陌還能怎麼辦，只能點頭應道：「好，到時候我給你做主，你且安心。」
再對她道：「這些日子守著你，北宮凌和太後趙氏留下的後事冗雜，其中牽扯頗深，我得去清寧殿去處理，興許很晚才回來，你晚上一個人能睡好嗎？」
她無所謂，「沒事，你去吧，我晚上一個人睡，絕對安安穩穩的。」
「那是因為你這些日子昏睡不起，根本不知道最近有狐妖夜裡殺人的事，靈源寺這等國寺都慘遭毒手，夜間凄厲聲一起，人心惶惶，你晚上還是到清寧殿去，我陪著你比較好。」
「狐妖？凄厲？」秦言落咬著下唇，湊近他的臉，戲謔道：「我看是你怕吧！」
北宮陌無奈，摸著她的頭，道：「好，就當是我怕，晚上你去守著我，如何？」
「嗯……看本宮心情！只不過這狐妖……當真是狐妖嗎？」
「不管是與不是，都已經有了一些閑言碎語，群臣與外面都在傳，是不是太後趙氏和北宮凌的孤魂不散，為禍人間。」
大事過後，總有這些怪力亂神之說，擾亂人心。
北宮陌繼續道：「那狐妖還留下許多蹤跡，北宮凌時常佩戴的玉佩，太後趙氏用的珠釵等，還吟著北宮凌最喜歡的詩句，都說明這狐妖與北宮凌和太後趙氏都是熟識的，要不然也不會留下那麼多專屬於他們的線索。」
秦言落攬過他脖子，「你的意思是說……」雙腿盤上他腰腹間，指了指對面的軟塌。
北宮陌護著她后腰，端著走到軟塌出，道：「太後趙氏緣何能種出世間罕見的枝桑蠱，北宮凌和楚風都已經倒下，為何他們掌控的浮霜館依舊人聲鼎沸，沒有半點頹勢，這意味著，北宮凌和太後趙氏背後另有他人。」
他將秦言落安安穩穩放在軟塌上，到床邊尋了她的鞋子，蹲下來給她穿了鞋。
秦言落問他道：「那狐妖……你見過嗎？」
北宮陌起身，掐了掐她那張驚措的臉，「我只見過我家這位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