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宮門深鎖
第二百三十二章：宮門深鎖
白姑姑低著頭，上前回道：「小布剛剛才來回話，皇後娘娘還沒有回宮。」
北宮陌抿唇，心裡有些無滋無味，目光有意無意看向殿外，除了雪就是雪，連她秦言落的身影都不見，目光瞬寒，冷冷道：「朕問她了嗎？」
白姑姑笑而不語。
皇上這明明是等得著急，又不好意思面上露出來，裝作毫不在意，其實心裡在意得緊，生怕皇后不回來，又不好親自去接她回來。
白姑姑在宮中侍奉這麼多年，哪裡見過皇上這個沒注意的樣子。
她心中不禁暗笑，輕聲道：「奴婢早早地讓一行宮人在宮門等著了，皇後娘娘去看看樂寧郡主的病就回來，樂寧郡主沒有請宮中太醫，應該不是什麼大病，皇後娘娘不會耽擱太久的，很快就會回宮，皇上不必擔心，皇後娘娘知道分寸，絕對不會在淮王府過夜的。」
宮中的暗衛都跟在她後面，他有什麼好擔心的，去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回宮，不知道夜裡冷，她身體還沒好嗎？
平時自己碰她一點，就推脫說身子不好，不讓碰，出個宮就活蹦亂跳、生龍活虎的，也不見說身子不好。
哼！這沒良心的小東西。
沈桑微哪有什麼病？不過都是秦言落的託詞，這點小把戲他看不出來？
北宮陌不過是看她悶著，隨她去罷了，她倒是一點數都不知，到現在還沒回來，讓他在宮裡火上熬煎地等著。
「她想要過夜就過夜，與朕有何干係？」
北宮陌越想越生氣，一把將書卷扔在書案上，道：「她要去就隨她去，去完淮王府，最好再順道去一趟周府，年末之日，舊日情郎總是要見見的，人之常情，朕可以理解。」
北宮陌冷冷道，嘴上才說完理解，手上就不耐煩地捻起紫浪毫毛筆蘸墨，還不曾落筆，就隨手撂在一旁，濺德書案滿是墨汁。
白姑姑訕笑著，道：「皇上莫要動氣，皇後娘娘與淮王殿下、與周大人都是止乎於禮的，絕對沒有逾矩之事，皇上安心等著皇後娘娘回來，皇後娘娘定然會向皇上道明緣由。」
秦言落暗中瞞著他的事多了去了，北宮陌不願意和她計較而已，她不說，自己也不問，等她想要說了，他也不必追問。
北宮陌臉色陰沉，否認道：「朕動氣了嗎？」
「沒有沒有，是奴婢妄自揣測聖意，是奴婢的錯！」
白姑姑看皇上這副倔強的樣子，好似當年在無虛山莊上那個少年，眼眸里，也有過清澈與倔強，而今多是陰鬱冷漠，除了皇后，沒有誰能讓皇上露出這樣的眼神。
她想著想著，心中暗暗感嘆一番時光飛逝，低頭收拾整理滿是墨水的書案，盡量讓北宮陌不這麼動怒，道：「皇上，皇後娘娘養傷的這段日子，一直都在尋找根治太皇太后的法子，可見皇後娘娘一直把皇上放在心上，否則也不會這麼在意太皇太后的病。」
北宮陌淡淡道：「她那是看不慣雪倩罷了。」
白姑姑微微一笑，道：「皇後娘娘看不慣雪倩，那也是因為在意皇上，因愛才生妒，如若不然，皇后哪裡會在乎什麼雪倩姑娘。」
北宮陌細細想了想，前些日子還見到秦言落拿著關於南疆蠱毒的書，困困睡去，清瘦的臉，都是倦意，心中對她晚歸的怨懟消減大半，漸漸順心了些。
又過了半刻鐘，北宮陌還是待不住，倏地從書案上起身，氣鼓鼓大聲質問道：「天都黑成這樣了，怎麼還不回來？是要在淮王府長住了嗎？」
望著外面暗下來的天幕，白姑姑解釋道：「皇上，冬日天黑得早，現在用晚膳的時間還沒到呢！」
北宮陌皺眉，大步往議政殿西殿外跨去，大聲吩咐江鶴道：「備馬！」
「是！」
江鶴在殿外候著，才剛剛應聲，要去給皇上備馬，沒想到皇上伸手止住了。
北宮陌咬咬牙，壓抑著怒氣，道：「罷了。」
這宮牆深鎖本就壓抑，秦言落尋得機會出去一趟，實屬不易。
她去淮王府，若是自己貿然去把她帶回來，本來她和淮王沒什麼，自己去接她回來，只要自己出現在淮王府，眾目睽睽之下，就表明了自己不信任秦言落，豈不是讓眾人懷疑這兩人有什麼私情了嗎？
如此折騰，秦言落就徹底洗不清了。
不能讓秦言落和那個北宮凌糾纏在一起。
北宮陌拳頭緊攥，暗暗發怒，額前青筋微露。
秦言落就是知道自己顧及到此，知道自己無論怎樣，都不會親自去淮王府把她抓回來，才用「去淮王府找沈桑微」為借口，讓自己進退兩難。
秦言落，我有的是辦法治你！
北宮陌站在殿外遙望宮門許久，負手在殿內殿外來來回回踱步，江鶴和白姑姑看著都有些焦心，這皇后再不回來，恐怕下場難料。
「皇上！皇上！」
小布清脆地聲音，由遠而近，兩步並作一步走，往議政殿西殿來，在殿外就朝北宮陌回稟道：「皇上！皇後娘娘她回宮了，現在已經進了御街了。」
北宮陌負手，未抬頭，冷聲道：「鎖宮門！」
小布愣住了，站在殿門外不敢進去，低聲道：「皇上……」
白姑姑詫異，有些不解，皇上心心念念盼著皇後娘娘回來，怎麼這會子又要鎖宮們？
白姑姑疑惑道：「皇上……是皇後娘娘回宮！她還沒入宮門，只是剛剛進了御街，離宮門還有好長一段路，此時鎖宮門，皇後娘娘就進不來了。」
北宮陌咬字極重，道：「鎖宮門。」
白姑姑再次勸道：「皇上，現在還沒到宮門下鑰的時間……」
北宮陌挑眉，「這宮裡，誰做主？」
「自然是皇上做主！」白姑姑意識到皇上發了怒，一定要給皇後娘娘一個教訓，只能聽從，道：「奴婢這就吩咐下去，四下鎖上宮門。」
皇宮，宮門深鎖，秦言落盯著緊閉的宮門，歪著腦袋，有些納悶，還沒到宮門下鑰的時間，怎麼就鎖起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