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一路狂奔
第二百三十一章:一路狂奔
「我日!」秦言落被這滴血嚇得有些懵,抹下那一滴血,看著手帕上鮮艷的血色,一時間不知所措,喃喃道:「小布,看來今日不宜出門,我們回吧!」
小布指著前面,厚重而斑駁的木門,散發出陣陣陰森之氣,道:「皇後娘娘,我們到冷宮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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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頭看上面,一道黑影閃過,秦言落用指腹搓了搓黏膩的血滴,皺眉。
大冷的天,血還這樣黏膩不凍結,有蹊蹺。
她湊近聞了聞,這血里有酒味,浮霜館的酒釀,她記得清楚,畢竟就是因為這酒,她被某人拐到了床上。
浮霜館的醉花酒,那一晚,北宮陌口中充斥著這酒的甜膩醇厚。
「嘶……」秦言落覺得不對,殺人就殺人,為何要用酒沾染血呢?
難道他真正的目的,其實是她的血?酒只是拿來存血的?
秦言落倒吸一口涼氣,對小布撂下話,道:「小布,那個……樂寧郡主今日病了,我去看看她,若是皇上問起來,你便說我去了淮王府上……」
轉念一想,北宮陌若是乍一聽自己去了淮王府上,自己豈不受累?轉而對小佈道:「啊,不,你就說我去看樂寧郡主去了。」
雖然去的是同一個地方,但說法不同,意義也就大不一樣了。
策馬,出了皇宮,直接往那黑影的方向奔去。
浮霜館,久久不來,依舊是軟語公子,眉眼如畫,走在眾人之間,浮霜館熟悉的酒味撲鼻而來,誰也不曾知道,隱藏在人群中的這位大膽的姑娘,原來是中宮皇后。
大氅領沿的裘毛將她小小的臉龐掩藏,外人若不是細看,也看不出來什麼。
一小廝上前來,伸出手來道:「這位姑娘,小的幫你把大氅掛好吧!」
要是讓在座的達官顯貴知道她這個皇後來了浮霜館,豈不是宣示著她綠了北宮陌?
那下場可想而知。
「不必。」
秦言落故作高冷地徑直走上二樓,隨便選一個隔間,盤腿坐下,小廝送上酒來,道:「這是浮霜館特製的醉花酒。」
與剛才秦言落聞到的味道一模一樣,確實是浮霜館醉花酒的味道。
秦言落淡淡道:「放下吧。」仰頭,目光鎖著那黑影消失的浮霜館五樓。
他是從窗戶進去的,在浮霜館進出自由,這地方那黑影應該再熟悉不過了。
那小廝見秦言落似乎不是來尋歡作樂的,至於是做什麼的,他也不好細細查問,識趣地走開。
等了許久,那房間里才出來一個人——淮王身邊的楚風。
楚風站在五樓的廊下,與一旁的小道:「備馬,回府。」然後那小廝便下了樓。
為了不讓楚風發現自己在盯著他,秦言落先他一步,在浮霜館樓下找了一輛馬車,緊趕慢趕,在楚風回府之前,到了淮王府。
淮王府的匾額落了雪,門前沒什麼人,她貓著腰,鬼鬼祟祟,繞過府門,往角門走去。
走到西角門,輕扣門環幾下,淮王府的門房開了角門,見是秦言落,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只管氣勢洶洶,嘴上不耐煩道:「你誰啊?有無拜帖,如此貿然來王府,要做甚?」
秦言落輕聲笑道:「我是樂寧郡主的朋友,有要緊的事情見她,你替我進去通傳一聲,莫要驚動了淮王殿下為好!」
手上給他遞去幾兩銀子,那門房收了銀子,往懷中揣著,關起門來,道:「且等著,我進去通傳,郡主殿下見不見你,那是郡主殿下的事,與我無關。」
門房進去沒多久,西角門打開一道門縫,一雙手伸了出來,直接把她連拖帶拽地拉到裡面。
還沒看清是誰,就被劈頭蓋臉,一頓斥責道:「秦言落,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啊!淮王與你之前可是有過婚約的,皇上要是知道你獨自一人來淮王府,不管你是來幹嘛的,他都非得扒了你的皮,你有幾條命禍禍啊?你禍禍就算了,還想帶上我是不是?」
秦言落四處張望,一把捂住她的嘴,隨口胡謅道:「聽說你病得不輕,我來看看你。」
「你才病得不輕,你腦子是……」
沈桑微話都沒說完,秦言落就四處尋著什麼,趕緊打斷她,問道:「淮王現在在哪兒?」
「在鳳棲亭。」沈桑微隨手一指,道:「你問這個做什麼?你要找他直接找就是,這麼鬼祟,偷情啊?」
沈桑微不懂秦言落現在要做什麼,只擔心皇上提刀殺進淮王府。
「去鳳棲亭。」
秦言落二話不說,悄聲往鳳棲亭走去,遠遠地便聽見淮王與楚風的對話。
淮王坐在亭中調香,道:「一整日不見你的蹤影,去哪兒了?」
楚風回道:「小的去浮霜館清算賬目……」
淮王打斷他,道:「你是不是去宮裡了?」
楚風被揭穿,也不隱瞞,道:「是,小的生怕喬容說出什麼,就擅自做主,提前了結了她。」
頓了頓,見淮王臉色不好,忙道:「反正她在皇後手里,也是必死無疑,何必拖著?」
「你連喬容都信不過?」淮王長長嘆了一口氣,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罷了,你這樣做,也是在情理之中,這一次我不追究,下去吧。」
「多謝殿下體恤。」
楚風退了下去,同時,秦言落也早就沒了蹤影。
喬容背後的人是淮王這件事,她沒有太意外,只是,楚風為何要背著淮王取了喬容的性命呢?
淮王口中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又是什麼意思?
這一切,和芍藥口中含糊不清的「chuchu」有什麼聯繫?
一切彷彿謎團,緊緊包裹著秦言落,掙脫不開。
走回宮中的路上,看著雪夜裡,萬家燈火,溫馨平靜又熱鬧。
不禁暗自感嘆:哎,本宮真是憂國憂民,心力交瘁,也沒個人知道!
自己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瞬間拔高起來。
等等,天怎麼黑了?
秦言落腳下生風,裹緊身上的大氅,求生慾望極強,叫了一輛馬車,催促馬夫一路狂奔。
必須得趕快回去,北宮陌那廝可不是那麼容易哄好的,特別是她現在身體尚未痊癒,想要靠色誘讓他消氣,有些難度。
議政殿西殿,白姑姑已經把燈點了起來。
北宮陌望望殿外的天幕,漸漸暗下來,和他的臉一樣暗。
冷聲問白姑姑道:「她回來了嗎?」
這個她,指的就是皇後秦言落,今日皇上氣大得很,每每問到皇後娘娘,總是用「她」來代稱,好像「皇后」二字燙嘴一般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