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天降一滴血
第二百三十章:天降一滴血
雪倩這話深藏意味,她應該早就知道解藥,即使不知道,也應該粗粗了解一二,如若不然,也不會得意洋洋的在她面前炫耀這句話。
什麼叫即使知道了,也為時已晚?
秦言落不知這太皇太后被下的什麼蠱,尋解藥也是按照她的癥狀,由著她的病症,大海撈針一般尋著,拿去給陸逸之參詳,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答案。
而雪倩這句話卻無意中點醒了秦言落——這解藥,是有時效的,過了某些時刻,即使知道了解藥,為時已晚。
也就是說,秦言落可以依據這解藥的特性,在書中找找看,什麼解藥有時效性,循著解藥來尋找下的什麼蠱。
答案倒推問題。
找到下的什麼蠱,再來看看這解藥她小七能不能製作出來。
古代許多藥草需得天時地利人和,有時效性,但系統沒有這樣的限制。
不等她細細思索,陸逸之就由著白姑姑領著入殿來。
陸逸之遠遠地站在靠門處,恭恭敬敬作揖道:「皇後娘娘,老夫是來索求解藥的,今日得給太皇太后喂葯,勞請皇後娘娘賞給老夫解藥,也好讓太皇太后醒來。」
秦言落手上一攤,一顆白色藥丸出現在手心,道:「拿去。」
白姑姑還沒上來取走遞給陸逸之,雪倩就已經搶在手心裡,得意洋洋捏著那顆藥丸,道:「我倒要看看,你這次要耍什麼花招?」
可不能讓她再給太皇太後下葯了。
她才沒有這麼拙劣,一次招數用三遍。
秦言落不耐煩地擺擺手,道:「拿了葯,趕緊給太皇太後送去,別在這裡擋著我的光。」
陸逸之從雪倩手裡接過葯,特地掰開看了看,用手捏了一點嗅了嗅,如此細膩的藥丸,他又驚又嘆。
舔了一口,確認是解藥,才放心下來收在白布之中,道:「多謝皇後娘娘!」
「始作俑者,謝她做什麼?」
雪倩一臉不高興,直接拖著陸逸之走出殿外——等到太皇太后醒來,再也不用受秦言落的解藥約束,她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對秦言落下手了。
隱忍委屈這麼多日子,總算是熬到現在了,她渾身的冰蠱之血,可不是吃素的。
秦言落等著兩人走出盛安宮宮門,才問一旁伺候的白姑姑道:「冷宮那邊,最近有什麼人接觸那個喬美人嗎?」
留著喬美人一條命,不讓她這麼快死,一是為了折磨她,二是為了留她的命引蛇出洞。
喬容替她背後的人做了那麼多事,知道了那麼多事,他背後的人肯定盼著這塊廢棋趕快死掉,以免泄露出不該說的話。
秦言落遲遲不弄死喬容,肯定讓她背後的人心急如焚,以為自己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什麼消息。
可惜,喬容這個人,口風太緊,秦言落壓根就沒打算在她身上得到什麼,只能利用一下她的這條命,引來她同夥。
「回皇後娘娘,不曾。」
白姑姑走出殿外看了看四周,沒有人,才轉身走進屋內,給秦言落倒了一碗清茶,低聲道:「那喬美人被酷刑折磨,奄奄一息,也不見有人來找她,可見她身上沒什麼重要的東西。」
秦言落接過白姑姑遞過來清茶,漱了漱口,揉了揉看符文而酸痛的眼睛,道:「本宮去看看她。」
白姑姑先她之前掀開門帘,給她披上厚厚的九尾大氅,道:「皇後娘娘當心著身子,眼見著快好了,可莫要再添上新病。」
秦言落攏了攏身上的大氅,點點頭,先去偏殿看看芍藥。
其實這些天她一直在想當日與喬容對峙的場景,她急著要把芍藥傷成這樣,一點餘地都沒有留,怎麼看都不像是在宮中埋伏四年的人該做的事情。
太過魯莽了,後來她親手殺了小殼子,那手法,乾淨利落,經過專業的訓練。
所以,更是不明白她為何要急著將芍藥置之於死地,有些過於冒進,被打入冷宮,也一句話都不說,掏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來。
喬容背後的人,如此值得她護著,到底是誰呢?
當她走進滿是藥味的偏殿時,芍藥依舊躺在床上,吃的東西都是小布一口一口喂下的。
好不容易睜開了眼,有了一些意識,手腳也難動彈。
秦言落側坐在她床邊,靜靜地盯著她的眼睛,第一句便問道:「芍藥,你,看到了什麼,或者,聽到了什麼?喬容這樣對你,定然不會只是你揭穿了她與沈國公互通消息,應該是你事先偷聽到什麼。」
芍藥還不能說話,只能艱難地眨眨眼,手指微動。
秦言落手掌伸到她手指下,芍藥的指腹落下一個字:「心。」
然後張開嘴,無法出聲,秦言落貼近她,想要聽出什麼,只能依稀辨別出她的唇語:「chuchu」
秦言落歪著腦袋,絞盡腦汁,也不知道到底是何意,只能先等芍藥病好了,再說也不遲。
秦言落替她掩上被褥,安慰她道:「你好生養著,明年三月你便能活蹦亂跳了。」
說著,轉頭對小佈道:「小布,你隨我去冷宮一趟。」
小布高高興興應下,走之前還不忘對偏殿內的芍藥道:「芍藥,我替你去走一趟,你可不要心有芥蒂啊,等你醒了,皇後娘娘大宮女依舊是你。」
芍藥躺在床上,虛弱地啞聲笑著。
白姑姑走上來,帕子打在她肩上,嗔怪道:「少貧嘴,趕快與皇後娘娘去冷宮,別在這裡惹得芍藥笑著扯到傷口了!」
「哦!」小布點點頭,歪著腦袋笑道:「我就怕芍藥她心裡不舒服,和她說一聲嘛!」
說完便跑著跟上前面一邊走一邊沉思的秦言落。
路上,小布的話有些多,問道:「皇後娘娘,喬美人都被打入冷宮了,你還去看她做什麼?那冷宮可不是常人想待的地方,什麼蛇蟲鼠蟻,都在那呢!」
「呀!」秦言落還沒有回答小布的話,額頭就落下一點溫熱液體,莫不是鳥屎?
怎麼這麼倒霉!
秦言落用帕子一抹額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