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氣憤!
第一百一十四章:氣憤!
周以端終於浮出水面,大口的喘息著,卻向岸上搖了搖頭,又飛快的進入水中。
如此反覆了五次以後,所有人都不免焦躁起來,北宮陌雙眸鎖定在那水面,浮雕般的面容,肅穆而冷靜。
正在這時,周以端興奮的聲音陡然傳來:「皇上,找到了,那個機關,在水潭下面很深的地方,有個磨盤樣的凸起嵌在石壁上。」
北宮陌的聲音依舊不緊不慢,「打開。」冷峻的神色間難掩欣喜。
在暗道的另一側,淮王和秦言落已經在黑暗的甬道中前行了很久。
【系統小七:宿主!周天世與周可悅已經被貶為庶人,周府勢力值全部轉移到至周以端身上,周府勢力來源龐雜,共計五十六處來源,周府原先勢力值15000,。】
【周天世倒台,那些原本依附周天世的人肯定會有一些人離開了,所以,周以端能承接的勢力值,應該沒有這麼多,你幫我算算周以端如今勢力值。】
【系統小七:周天世倒台,勢力來源流失三十處,最後能轉到周以端身上,只有6500。宿主未能完成扳倒周太師府這一任務,無經驗值,無收入。】
秦言落暗暗咬牙。
北宮陌居然先她一步,借著她這個皇后出事的由頭,直接給周天世和周可悅定罪,這分明就是搶了她的人頭!
好氣憤!
於是,秦言落在氣急敗壞的情緒之中,很不幸的,一不小心崴傷了腳。
還未站穩,又踩到了大塊砂礫碎片,腳踝被划傷,蜿蜒的血從傷痕處滲透出來。
淮王一把扶起她,低柔道:「言落,你沒事吧?」
「腳崴了而已。」
她身殘志堅地,扶著淮王,走出了暗道,原以為能看得到希望。
眼前卻是一片靜謐的潭水,岸上並無一個出口。
她往四周仔細看了看,頭頂上盤根錯節的樹根,深深扎在頭頂的岩石之中。
上面是樹,前面是潭水。
潭水水汽氤氳在周圍,使得這裡的空氣潮濕而黏膩。
盤錯在頭頂岩石之中的樹根滴落下水來,有些滴在潭水上,發出空靈的「滴答」聲。
有些順著岩石脈絡,滴落到秦言落的頭上來。
淮王站在她身後,手往她頭頂上伸去,默默地接住快要滴在她墨發上的水滴,環顧自周。
「這裡沒有出路!」淮王神色淡然,望了望那深潭水,再看看秦言落。
秦言落隨處走著,並沒有注意到緊隨其後的淮王,一直懸著手,幫她接住滴落下來的水滴。
水滴滴落在手掌上,手臂上抬著,水下流,順著手臂流入他衣袖之中,衣袖濕了一大片。
他不在意,跟著秦言落在這地方逡巡一周。
最後,兩人都往那靜謐而清澈的深潭望去……
上面的所有地方都看了,沒有出口,唯獨這深潭之下沒有探尋。
猛地注意到深潭下好像有什麼機關,還有一股暗流往那地方去。
兩人都注意到了,視線相交,俱是淺淺一笑,這深潭應該便是最後的機會了。
淮王做了準備,脫下阻礙他在深潭之中泅水的月白外袍,遞給秦言落。
秦言落自然地接過他的外袍,正好碰到他外袍上,被水滴打濕的幾處地方,袖口更是潮濕一大片,觸手生涼,想著應該是水滴落下來打濕的。
再看看自己的衣衫,沒幾滴水落到自己身上,望著站在前面準備入水淮王,發現他那雙濕透了的手掌。
是剛才淮王替她接水時候,手掌和衣衫都濕透了。
秦言落瞭然於心,淮王果然是個內心極其溫和的人,怪不得沈桑微非他不嫁。
「言落,你在岸上等著。」
淮王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回眸看她一眼,正要入水。
這時,潭水方向忽然傳來轟然巨響。
兩人側目看去,但見暗潭對岸的一面石壁竟自下而上緩緩開啟,帶起潭水如水幕般傾瀉而下。
原本靜謐無波的潭面翻出滔天大浪,隨著石壁的上升。
一座石橋自水底緩緩升起,架在兩岸之間。
淮王猛地抱著秦言落飛快的後退了丈許,以免被大浪打濕。
他半抱著她,看著秦言落震驚的小臉,輕聲問道:「言落,你沒事吧?」
「你再抱著我!我有事了!」
秦言落不是被這突然的一幕嚇的,是被淮王這一抱給嚇到的。
臉上是禮貌的微笑,靈魂已經在瘋狂顫抖了。
她不傻,她自己會退後的啊,淮王這麼一抱,把自己後退的路都給堵住了,只能強行被他帶著後退。
淮王這才注意到自己此舉逾矩了,可是在緊急情況下,哪裡想得到什麼男女有別來?
「是我冒犯了!」
淮王放開她,循著她盛滿淡淡怒火的目光,往對面看去。
有一瞬間,秦言落幾乎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隔著水柱形成的巨大幕簾,她看到對岸站著的身影,高大欣長,一身紫黑長袍——北宮陌!
此時此刻的北宮陌,早已經借著自己這個皇后出事,把周天世給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要不然,他也不會有閑心來尋找自己的下落?
當真是帝王心術,縝密無錯的!
石壁移動的巨大聲響,伴隨著水柱傾瀉直下震動耳膜的聲音,細密的冰涼的水滴飛濺到他臉上。
他也不後退分毫,負手而立,深潭般的目光,鎖在秦言落臉上,還有她手中的那件月白的衣袍上。
深潭般的雙眸里,波瀾不驚,暗潮洶湧,只有在北宮陌身旁的周以端能看得清北宮陌微微收緊的拳頭。
看到北宮陌,秦言落分辨不出此時的感覺,只覺眼眶一熱,鼻尖微酸,整個人都輕微的顫抖起來。
一旁的淮王瀲灧雙眸清透,瞥一眼深潭對面一臉冷漠的北宮陌,再俯視一眼秦言落,嘴角噙著笑意——她手上還拿著他的衣袍。
兩岸之間僅有一座石橋,石橋很窄,兩側並無護欄,又因常年浸在潭水中,濕滑非常,常人根本無法在其上穩當行走。
秦言落拍拍大紅袍子上的塵土,捲起寬大的裙擺,攥在手心,就要邁上石橋。
好像是急於擺脫與北宮陌遙遙對望的這種尷尬氣氛,低頭不看他,往石橋上去。